剑鼎周围响起密集的惊呼声和抽气声。
承郢身上的灵剑飞然不受控制的飞出来,在半空里散发出一道凌厉的剑芒,那些从剑鼎里冲出来的灵剑像是遇到王者,齐刷刷的停止动作,剑尖轻颤,如同在向半空里的那柄灵剑进行朝拜。
白虹死里逃生,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她想趁机离开,因为刚才那一下惊吓太过,腿脚发软,连全身的灵力都不受控制,根本移到不了半分,
看到白长老飞身来救,白虹简直喜极而泣:“爷爷……”
白长老离她越来越近,白虹伸出手,白长老却恍若未见,从她身侧飞掠而过,向着剑鼎的方向扑去,并且速度还快了几分。
白虹愕然,有些不敢相信白长老竟然会置她于不顾,再想到那万剑齐齐飞来的威势与危险,白虹脸色发白:“爷爷,危险!”
这话方一出口,白虹就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更不知道白长老在做什么。
只见白长老飞身上前,一把向承郢的飞剑抓去,动作之迅速,目标之精准,好像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只等着现在一击必中而已。
那些悬浮的飞剑因此而变得更加愤怒起来,猛的向着白长老冲过去。
白长老此时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
他将手时的灵剑倒转,在自己的手掌上划过,殷红的血液立即滴落下来,渗进承郢的那柄灵剑里。
半空里的悬浮的飞剑猛的一顿,虽然愤怒,却并没有再次向着他攻击。
承郢目光冰冷的看向白长老,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些明白北流光要他换一柄灵剑的意思,他的那柄灵剑只怕不简单呢,似乎能号令剑鼎里这些飞剑?
承郢这么想着,目光就不受控制的从那些飞剑上掠过,眼里还是有一点茫然不解,那些悬浮于半空的灵剑接受到他目光的洗礼,就像是在接受帝王的检阅,一下子安静下来,剑尖轻颤,然后万剑齐鸣。
承郢转头看向白长老,目光森然:“白长老,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手里拿着的是弟子的灵剑,难道白长老做这一切,就只是为了夺得弟子手中的一柄灵剑。”
白长老手掌里的血不断向着手里的灵剑喂去,让整个剑身都发出一片血红色的光芒。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白长老面色有些苍白,也可能是因为激动,白长老精神有些不受控制的亢奋。
他听了承郢的话不由笑起来,配上苍白狰狞的脸色,委实有些吓人。
他自己却并不觉得自己的样子吓人,反而十分得意的环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说道:“承郢,这柄剑不是你的,是我们天阿剑派的。”
无论是天阿剑派的弟子还是五行界其他各宗门的修士,早就被眼前发生的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
意外一个接着一个,却一个比一个让人震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看到了了不得的大事,而随着事态的发展,他们似乎窥见了天阿剑派最大的秘密。
这个认知让人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特别是天阿剑派的弟子,却更加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已让人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承郢盯着白长老手里已经被血光包裹的长剑,知道这是一种血祭之术,以血为引,用来祭炼难以祭炼的法宝,一旦祭炼成功,别人再也夺不走,也不知道白长老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祭炼之法。
或者说,白长老为了这一刻,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
承郢声音缓慢,完全听不出来喜怒,倒像是与自己无关,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说道:“这是我的灵剑。”
白长老已经手执血光四射的灵剑靠近他:“承郢,你说这是你的灵剑,你可还能控制它?驱使它?”
承郢看着他一会儿,又看了他手里的剑一会儿,然后摇头:“这柄灵剑被被你用血祭之法祭炼过,与你生死攸关,你生它生,你死它死,别人夺不走了。”
“所以,就算是它原来是我的灵剑,现在也不是了。”
白长老哈哈大笑,有些癫狂:“不错,现在它是本座手里的灵剑。”
承郢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被他眼里的癫狂之色吓住。
事到如今,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点猜测,关于自己,关于剑鼎,关于擎天剑尊的那封信,还有,关于白长老的所作所为。
只是,他还是想要问清楚来。
承郢的声音很轻,还着一丝怜悯:“那么,白长老费尽心机谋夺我的灵剑,是准备干什么?”
白长老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豪气,像是已经顶天立地,把所有一切都抓在手里一般:“干什么?当然是光复天阿剑派!”
他持着手里血色四溢的灵剑一步一步逼近承郢身前,喝道:“承郢,身为天阿剑派首席大弟子,你不觉得自己应该为天阿剑派出一分力吗?”
承郢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那柄血色光芒的灵剑上,这柄剑灵今天只会听他一个人的控制,就是这灵剑原来的主人,也失去了与它的联系。
承郢声音清冷:“不知道白长老想让我做些什么?”
白长老一声狞笑:“当然是以身祭剑!”
他此时离承郢极近,此话一出,手里的长剑对着承郢就刺了过去,所有围观的人都大惊:“白长老!”
“承郢师兄!”
白虹更是大叫一声,往前冲去:“爷爷!”
与此同时,五行界其他宗门的修士看到这里早已脸色各异,天阿剑派内斗,甚至不惜让他们在现场观看,是几个意思?
经此一事的天阿剑派就不怕在大宗门里无法立足吗?
或者,这位白长老有其他打算?
一路修炼到高阶修士,所经历的危险不知凡几,大家都是聪明人,立即感受到自己的危机,不由得再次向后退去。
看热闹固然重要,可是自身安全比热闹更重要,这些五行界其他宗门的修士退到一个自诩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远远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