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
安好景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处于就连唐煌已经来到了房门口她都不知道的状态,只是不断地喃喃,似乎这样能够让她好受一些似的。
“救我…救救我……唐煌……你在哪里……唐煌…”
闻言,唐煌皱了皱眉头,但是心里却意外的有几分欣喜,这女人到了危机时刻竟然是唤着他的名字?
唐煌怎会知道对于现在的安好景来说,这个时常与她朝夕相处的他已经变成了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存在,只要她有求生欲、望就会死死地抓住他不放。
唐煌来到了床边,看着安好景泛红的脸颊竟然滋生了几分想要吻她的冲动,只是还好的是那份冲动来的猛烈,被制止的也快。
“你说什么?嗯?再说一遍。”唐煌冷清的声音之中竟然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与欣喜,能像他这样能把多种情绪溶在一句话之中的人大概也没几个。
迷迷糊糊之中,安好景似乎是听到了唐煌的话,她重复着几个重要的字眼:“救我……救…好热……”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唐煌说着右手就要去解开衣领。
才几秒钟过去,外衣与领带已经被丢在了地上,接着开始解衬衣。
一颗扣子,两颗,三颗……
安好景还在床上扭摆和不停,似乎是觉得胸口又闷又热,手也仍旧很不安分。
唐煌将自己的头慢慢凑近安好景的脖颈,一个轻吻刚要落下去耳边就传来了安好景微微沙哑的声音:“头好晕……水……给我水……”
唐煌顿时僵住了身体。
什么?头晕?水?
唐煌哪里还吻的下去,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将自己的手搁到了安好景的额头上,又摸了摸她的手,这时候才发现安好景手脚冰凉,额头滚烫,再看了看地上湿漉漉的衣服,恍然大悟。
安好景不是被下药了。
唐煌又下了床,从地上拣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衣服,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给唐家老宅的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打完了电话以后唐煌又去卫生间里弄了一盆冷水跟两条毛巾,用毛巾沾了水拧干再放在她的胸前跟额头上,顺便给安好景盖好了铺盖,见她安静了几分才去找医用箱。
在医生还没有到来之前,他得给安好景使用物理降温法。
慌慌张张地找了几分钟,唐煌终于弄来了酒精,卸下了毛巾过后又用酒精擦拭法来给安好景降温。
看着终于安分下来的安好景,唐煌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站在床边感受着自己紧绷的老二无奈地摇了摇头。
唐煌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永远跟安好景的现状搭不上边儿,两次误认为安好景被人下药,岂料并非。至于原因?先是喝醉了酒,后是发烧。
若是找一句话来形容唐煌此时的心理的话,大概就是一句:安好景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安好景的呼吸开始渐渐变得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没过多久唐煌叫来的家庭医生也到了,刚到时就给安好景输了液体,只跟唐煌唠叨了几句就走了。
安好景并不知道唐煌在她迷迷糊糊之间为她做了多少事情,守在她身边给她换了两三瓶液体,输完了以后又轻轻地给她拔了手上的针。
唐煌坐在床边闭目养神,静地他几乎都能够听见安好景熟睡时的呼吸声,但是他的手机铃声却硬是把这一份宁静给生硬地打碎。
“喂。”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唐煌皱着眉头看了看安好景,过了两秒才有些犹豫不决地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唐煌又拣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衣物穿好,顺道把安好景的衣物给丢进了全自动洗衣机里面清洗,又看了看安好景的情况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枫桦公寓。
唐煌离开了枫桦的时候并未发现苏然跟花猫的身影从转角处渐渐漏了出来。
苏然有些慌张地踩了一脚站在身旁的人,“那个……我说阿喵啊,你没有弄错信息吧?”
花猫暗暗吃痛,奈何前方有个人才坐进了车内,她不敢大声叫出来,毕竟她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跟小偷差不多。
花猫瞄了一眼苏然,带着几分鄙视:“哎,安啦安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以我的消息网,怎么可能会弄错,何况这事情这两天我都有亲自证实过。”
即便得到了花猫的保证,苏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但嘴上还是敷衍地道:“好好好,你最牛。那么牛你怎么不上天呢。”即便最后一句话的音量只有苏然自己能听到,她也还是吃了花猫一记头。
花猫催促道:“快走快走,他走远了。”
唐煌扬长而去过后,苏然跟花猫光明正大地进了安好景的公寓,连开门都是小菜一碟。
这时候安好景还没有醒来,两个人倒是很不客气地在别人家里玩耍了起来,吃起了刚买来的那堆零食。
花猫很不安分地在公寓里到处闲逛,天生就很敏感的洞察力发现了好几个问题所在。
垃圾桶里有医疗废物,从药品的名字来看,初步能判断睡在房里的人发烧了。
这房子那么大,房间那么多,却只有两间在用,两人没有同床共眠说明感情不和。
不过令花猫在意的是前者。
“然然,房里的人好像发过烧,看样子是用过药。”
苏然猛然抬起头,这才想起来早上在公司里听到的流言,“那家伙昨晚跟一个男同事一起被锁在了天台淋了雨!在天台上肯定又冷又饿又不能睡觉!丫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搞的鬼别想我会放过她!”
花猫看着苏然义愤填膺的模样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赶忙催促:“走走,快去看看!”
两人来到了房里看了看安好景的情况过后见她没事,提到了嗓子里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花猫则守在安好景的身边,考虑到安好景昨晚上一晚都没有吃东西,苏然就跑去了厨房给安好景熬粥。
安好景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首先入目的是惨白的天花板,感觉头还晕的厉害,身体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了多久,只记得好像听到了唐煌的声音。
安好景一想到唐煌又合上了双目自嘲的笑了笑。
唐煌怎么可能会顾她的死活,他身边的人也不缺她一个,或许只是看不惯她过的好所以才用婚姻绑住她而已。
安好景本身就在生病,再加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对唐煌突然就有了间隙。
若是唐煌知道安好景此时对他竟然有了间隙,估计脸色会难看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不舒服。
安好景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难受,不禁闷哼一声。
一声闷哼过去不久,忽然有欢快雀跃的声线传来,直直穿破了安好景的耳鼓膜:“你醒了啊!”
安好景看了看坐在床边的人,漏出了格外疑惑的神色。
认不得。
难道是……
难道是唐煌看惯了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所以换了个口味?
这么一想安好景倒也是觉得不无可能,毕竟唐煌身边向来最不多的就是女人。
眼前的人着一身宽松的家居便装,头发被绑的很好,随意的挂在锁骨间,面上没有一丝脂粉装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正隔着方形眼镜的镜片两眼发光的盯着她,这是安好景在唐煌身边的女人身上从未见过的神情,不免觉得这个女人与其他的有几分不同。
若是花猫知道自己无缘无故地被安好景贴上了“唐煌的女人”的标签,大概会直接进入暴走的状态,可是会来安好景家中的女人除了跟唐煌有关系的之外,基本上就不会有人来了。
“诶?怎么不说话呢?发烧把脑袋给烧傻了啊?不至于吧!”花猫明显察觉到了安好景在思索些什么,见安好景不说话,她蹙紧了眉,说话的同时还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安好景的额头上。
“我……我没事。”安好景笑了笑,不过有些僵硬,心里却在想:唐煌那天杀的狗贼又带了奇怪的女人来我的家中!
花猫嗅了嗅空气中奇怪的味道,看向安好景:“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不说还不觉得,被花猫这么一提,安好景立马就闻到了一股用需要无法形容的怪味。
“我不记得我煮了什么东西,是不是窗户没有合上所以有怪味被风吹了进来?”
闻言,花猫突然想起来了苏然刚刚好像跑去了厨房里给安好景熬粥。
花猫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在吼叫着:“脑残苏然!你在做什么!”
她竟然放心地把熬粥这个重任交给了苏然,心里突然后悔了起来。
安好景听到了苏然二字之时终于了然。
原来如此。还以为唐煌的口味终于有了点儿变化,看来也还是不过如此。
可是……苏然怎么来到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