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甘心，又唤了一句。
“嗯。”慕卿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女子面前的餐盘，说，“吃完了？”
女人点头，刚想开口问接下来去哪里，慕卿又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跟你见面很愉快。”
说着，慕卿已经叫来服务员买单，放下一叠钞票就起身离开了。
走出酒店的餐厅，经过的是一条走廊，旁边是餐厅的包间。
包间门几乎都紧闭着，只有在服务生进出开关门的时候能看见里面的一片热闹，酒桌上的来来往往，虚情假意。
慕卿一路往前走着。走到走廊一半的时候，正好旁边的一扇门开着，服务员把端着一个大圆盘走进去。
因为房门开着，也因为里面说话的人嗓音很大，毫不忌讳地喊着一个名字，让慕卿倏地顿下了脚步。
“秦老板。”
一个男人在喊“秦老板”，一个简单的姓氏让慕卿下意识看过去。
而这一眼，又让他狠狠怔住了！
从敞开的包间房门，慕卿看到了此时正坐在里面的秦笙歌！
她穿着一件无袖上衣，露着雪白纤细的胳膊，齐肩的黑发披散着，若隐若现亮晶晶的长长耳线，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着，也在水晶灯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看得慕卿一阵眩目。
不只是有她。此时包间的圆桌上坐满了男男女女。刚才那个叫“秦老板”的男人，正拿着酒瓶走到秦笙歌面前，在她手边的酒杯里满满倒上一杯。
男人一边倒酒，一边笑着说，“秦老板，这杯酒你一定得喝下，能和这么漂亮的女老板合作，是我的荣幸。我们公司那么多有名的艺人，我一定都介绍到你们change去，让秦老板给她们好好造型，怎样？”
秦笙歌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很干脆地拿起酒杯，站起身，对着男人，也对着满桌的人，笑着说，“陈老板都这么说了，我秦笙歌哪里会拒绝，谢谢大家的支持和捧场，这杯酒我干了。”
说着，秦笙歌一笑，仰头，将一整杯酒尽数喝下。
“好！好！”男人笑眯眯地看着秦笙歌，很是满意。
桌上其他人也连连说好，鼓起掌来。
男人又说，“秦老板真是女中豪杰啊！陈某钦佩！好事成双，要是秦老板给面子，再来一杯！”
说着，男人又往秦笙歌的酒杯里倒了一满杯。
“陈总，我们老板今晚已经喝不少了，”坐在秦笙歌身边的Coco看到男人还在灌秦笙歌喝酒，想来挡一挡，笑着对男人说，“要不这杯我替了吧？”
“你替？”男人虽然笑着，眼底却有了不悦之色，好像在说，你算老几，我让你们老板喝酒，你替什么！
感觉出了男人的不悦，秦笙歌不动声色地对Coco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担心自己。
秦笙歌对男人笑着，依然干脆地举起了酒杯，说，“Coco，既然陈总对我们change这么有诚意，这杯酒我当然得喝，以后也好长期合作下去。陈总，你说呢？”
秦笙歌的态度让男人又满意地笑起来，点头道，“那是当然！秦老板，是不是能长期合作，就要看你们change的表现了！”
“放心，我们change不会输给任何人！”说着，秦笙歌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仰头喝酒的时候，秦笙歌不由苦涩地闭上了眼睛，也更加强烈地感受到了喉咙里的苦涩和灼热。
喝酒应酬。秦笙歌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做的事情，现在她必须得去做了。
在那天开张后，正如秦笙歌所料，温婉动用了她的人脉，在圈子里传出消息，谁要是光顾秦笙歌的change，就是和她温婉作对。原本定好要来捧场的那些客人，也都陆续打来电话，取消了预约。
现在这个阶段，要想招揽客户，稳定客源，最好的办法就是联系演艺公司和经纪公司。这也是秦家势力没有太大影响的领域。
秦笙歌心里也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初入这个行业，又没有人脉的她，暂时也只能从他们那里吸引艺人来change，先为change造势。
不过这些群体不是秦笙歌的最终目标。要想让change超过angle，成为南城首屈一指的女性私人订制场所，她的定位最终要落在贵妇名媛身上。
娱乐圈的人都不是善茬。这几天交往下来，秦笙歌知道他们都是极为精明又圆滑的人，嘴里说着一套，背地里又做着一套。她也知道，不管酒桌上对方应承的话最终会不会实现，她都必须要应酬，必须要喝下对方灌下的一杯又一杯酒，只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没关系，就当这些是复仇之路必经的苦难，她能承受，都能承受……
眼角有些湿润，在放下空了的酒杯时，秦笙歌的眼睛也闪过一道亮光。
转眼，又消失了，只剩下她脸上始终保持着的从容微笑。
“好！”大家又是一阵叫好的声音。
秦笙歌趁机对陈总说，“陈总，我两杯都喝干了，是不是够诚心了？那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是也可以有个诚心的结果？”
陈总色眯眯地看着秦笙歌精致美丽的脸庞，又看了看满桌的人，知道自己此时什么都不答应也不合适，笑着点头，说，“没问题，改天我们约时间，好好谈谈细节。”
之前接到秦笙歌那边托人带来的话，说想和他们经纪公司谈合作时，陈总还有些犹豫。虽然和秦家没什么往来，可顾忌秦家在南城的地位，也知道秦笙歌和秦家、和温婉的关系，知道秦笙歌和秦萧的关系，陈总不想无故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招惹秦萧。
可是，秦笙歌这边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邀请，见过秦笙歌本人，也被她的容貌惊艳，陈总还是答应了今天的饭局。一上饭桌，看到秦笙歌的态度很是积极，来来往往的酒没少喝，陈总也放开了。
这女人嘛，既然她自己都放得开，愿意出来应酬玩乐，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合不合作的事情，还是利益至上。看秦笙歌今晚态度不错，给她的change一个机会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