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纸上写道:“彼时生活所迫,囊中羞涩,多亏贵府收留。”
陶嫤摆手道:“那是你的本事……”话语一顿,咬了咬唇瓣道:“周大夫既要学习孔孟,又要学习医术,不觉得辛苦吗?”
周溥在纸上道:“景绩并不觉得辛苦。”
陶嫤没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当初为何要学习医术?”
果真如他猜测的那般。
周溥唇角的笑意越发浓厚,他提笔在空中停了半响,终于下笔写道:“为了一个人。”
陶嫤饶有兴趣地问:“为了谁?”
他却不再多写,停笔放在笔架上,一泓秋水般的眸子看向她。
陶嫤却坐在那儿苦思冥想,以前没听周溥说过家里有谁患病啊……看来这辈子的变化还挺多的,又或者只是周溥没告诉过她而已。陶嫤似懂非懂地哦一声,没什么要问的了。
喝过茶后,陶嫤坐了半刻钟,跟周溥告辞。
将军跟在她身后走下楼梯,蹦前跳后地绕着陶嫤打转。
到了二楼,不少客人用过晚饭后上来,见到豹子被吓得连退数步。直到陶嫤把将军领回屋子里,他们仍旧立在原地,惊魂未定。
周溥在楼上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收回目光,感慨地摇了摇头。
还是跟上辈子一样迟钝。
他们在路上走了两天,第三天辰时左右,途经一处驿站。
驿站里早已有人在等着他们,得知是陶府的人过来,忙拦下他们的马车,恭恭敬敬地立在车前迎接。
陶嫤戴着帷帽走下马车,透过透纱罗看去,只见跟前立着几个高壮的士兵,各个身姿挺拔。其中最前面的那位穿铠甲,约莫有三十上下,上前朝她抱拳介绍:“在下仁勇副尉赵斌,奉魏王之命在此等候广灵郡主。”
陶嫤从车上下来,“魏王呢?”
赵斌循声抬头,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身形娇小,体态玲珑的小姑娘,看模样不过十二三岁。她带着帷帽,看不清模样,声音娇嫩得很,软糯清灵,使人心旷神怡。
原来魏王交代他好生照看的广陵郡主,竟然是个这么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