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时,她差点没忍住掉眼泪。
这样煽情的话,加上此前他舍身相救……
只可惜了,她是姜姒。
“你别胡说八道,她是公主。”
傅臣眼底难得地划过几分嘲讽,末了又一转成了一种深重的悲哀。
他弯了弯唇,像是笑,又像是哭。
“傻姒儿,她是皇爷的公主,你是我的天和地。”
姜姒默然无语。
他起了身,捧着她面颊,细细的一个吻落在她眉心,姜姒想要避开,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姜姒坐在圈椅内,被他团团困锁在其中。
她像是猎物,无法逃脱。
兴许,此时此刻,郎才女貌,看上去又是情投意合,再没有比这合适的了。
只可惜,煞风景的人永远来得很快。
外头有人问话,是谢银瓶有些焦急的声音:“姜四姑娘今可还好?”
一听见这声音,姜姒便缩了一下,傅臣也醒悟过来,他退了开,撤了手,也慢慢直起了身子,不过还是站在姜姒椅子前面。
回头望去的时候,谢银瓶已经撩开了帘子,后面还跟着似乎有些头疼的谢方知。
谢银瓶进来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姒儿妹妹可还好?听说出了事,所以我来……”
傅臣已起身,拿起了药瓶,他自己手上也有伤,此刻还没处理,随口回道:“太医说没大碍,皮肉伤。”
谢方知也进来了,只是他比谢银瓶更敏锐,或者说……
他对这些事更熟悉。
比如,姜姒的嘴唇。
一堆狗男女!
手里掐了一根不知哪里来的树枝,谢方知“啪”地一声掰断了,忽然觉得这一句更适合用来骂自己,心里更是暗恨。
姜姒此刻已经波澜不惊地垂下了眼,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弯唇,看谢银瓶道:“劳瓶儿姐姐挂心了,只是受了些惊吓。”
“还说没什么,看这白生生的一双手都成什么样了……”
姜姒自己不心疼,却不知旁人看着她这一双近乎完美的手伤成这样,有多碍眼,多叫人心里不舒坦。
谢银瓶暗自叹了一口气,看她低眉顺眼地坐着,更心疼她几分,拿了旁边的白缎将她手掌心给裹了起来。
这边,傅臣也没处理自己手上的伤,与谢方知一块儿退出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