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买通了的小尼姑与她嘀咕了两句,又一指签筒,便离开了。
此时宝殿之中无人,郭嬷嬷两手合拢,在观音大士的画像前面站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凡夫俗子也是身不由己,作孽啊……”
郭嬷嬷是个很信神佛的人,如今公然在神佛面前作妖,她心里害怕。
在佛前忏悔了一阵,郭嬷嬷还是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走了。
她走后,姜姒才悄然出现在佛堂之中,一看案上竟有三只签筒。
叫八珍在外间守着,姜姒拿起了贴着金箔的一只,里头没放签文。这净雪庵常有皇族女眷来,现在庵里还有先皇的章太妃在此落发清修,这一只签筒实则是给天子备下的。
她又看了看贴着银箔与铜箔的一只,装满了签。
身份贵重的人用贴银箔的签筒,一般人便只能用贴铜箔的。
方才紫檀说,这里面的签都做过了手脚,只等周氏一来,落下的肯定是大凶签文,只因为这里面每一根都是大凶。
姜姒心一黑,只把银箔签筒里的签文拿出来,换进铜箔签筒里。
看殿内还没来人,想那守签小尼姑还没过来,她便一转身绕过了挂着的观音像,到了后堂。算了一下方位,她很快找见了存放备用竹签的匣子,从内抓了十六根上上吉,姜姒全把它们放入了银箔签筒之中。
做完这一切,她才轻轻一拍手,低叹一声:“自寻死路,怪不得我了。”
悄无声息地来,她也悄无声息地去,浑然不觉后堂屏风后面藏了人。
萧纵一身深青色蟒袍,走出来便却锁了眉:那一位心怀叵测的七皇侄没来,倒是来了傅臣心尖尖上那个姑娘家。
这小打小闹的,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