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国公脸黑得像锅底:“陛下怎么能是酒醉致死呢?说出去也不好听呀。”尤其是死在他妹妹这里,尼玛皇帝喝酒,皇后怎么能不劝呢?对皇后贤名也是有损的呀!
姜长焕看着叶皇后:不是说好了中毒死的么?怎么醉死了?
姜正清只是在犯愁:“酒醉死了不好听,无故暴毙难道就好听了?”
容阁老比他们都聪明得多,捋一捋须:“哎,劝陛下不要再服食丹药了,他总是不听。”叶皇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试泪道:“只恨陛下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以慰臣民。外间事,有劳阁老。”
容阁老推辞道:“臣驽钝,恐不堪大任。”
几番相让,容便议定,由容阁老来执笔,书写诏书,叶皇后之子理所当然继承大统。以容阁老为首辅,与叶国公、充数的宗正,一起权作辅臣。出力甚多的姜长焕被升做了锦衣卫的指挥同知,交办原次辅“党争”的案子。贺敬文也官复原职,容阁老终于救了他那个冒险的弟弟,将他抢救了回来,继续做天子的老师。
将事情都安排好了,这才去通知韩太后,请她来“主持大局”。
然后举哀,召在京之百官、命妇往来哭灵。
宫使到时,瑶芳正在与容七娘下棋,远远地,宫里传来钟声。容七娘手一抖,棋子落了一地:“这声音……”
皇帝驾崩了!大家甭避了,回去陪着皇后,哦新晋的太后,哭灵吧。
当下卸了簪环首饰,皆着素衣,给罗老太太报了个年老疾笃,将孩子放到家里交给她看管。女人们各拿姜汁等物擦得眼睛红红的,帕子上也是香辛料,预备妥当了,一齐往宫里去。
宫灯已经换了颜色,搭灵棚、挂白幡……
瑶芳下得车来,在一片哀声中,缓步抬阶而上,叶皇后正坐在灵前,怀中,是新君。
四目相交,不由莞尔。
又见面了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