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弘和姜璃玉进入洞房,自有挑盖头、交杯酒和结发等一系列吉祥程序,期间也自免不了一番温存。
单说正堂之内,皇甫镕见礼成,就欲起身回宫,“众位爱卿,有朕与皇后在这,你们不免有些拘束,如此,朕就先行回宫了,你们可要尽兴。”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端儿,你随朕回宫,你八哥的喜酒,改天让他亲自再为你斟满。”皇甫镕看了看皇甫端。
皇甫端是什么人,虽然一直身在皇上左右,外面的信息没有及时传递进来,但纵观整场婚礼,都不见銮雪公主影踪,他推测,銮雪公主处必出了变故。
果不出他所料,刚一到书房,皇甫镕就将銮雪遇刺身亡一事告知了皇甫端。
皇甫端脸上适时露出了淡淡的哀伤,既然曾经开口求娶,做戏就要做足了全套。
“不知刺客可曾查到?”皇甫端低沉着声音,平淡地问道。
“刺客当场逃脱。”
“儿臣愿请命彻查,定要给八哥和东翰一个交代。”皇甫端双上握拳,语气异常坚定。
“好,要查的仔细些。”皇甫镕交代。
“儿臣自当竭尽全力,听说最近奉天城内出现了一些西云人,不知道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儿臣这就去找三皇子。”皇甫端,活脱脱的一只小狐狸,将皇上的心揣测透了。
皇甫镕大为满意,他虽有意将刺客之名安插在西云,挑起东翰对西云的不满,但现在还没有找到机遇,没想到皇甫端如此剔透,“端儿放心去查,遇到什么困难自有朕替你做主。”
如果东翰和西云能够就此交恶,那么这可是绝好的消息,再过几年,天昊国力便能大增,到时候一统大陆,还有谁能阻挡!
皇甫端离开皇宫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找銮霄鹏,而是去了若云的小院。
是的,一天不见,皇甫端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对若云的思念。
皇甫端进屋之时,正碰上若云抱着云震给他顺毛,还没等云震反映过来,他已经四脚朝天飞了出去。
“这个野蛮的小子,以后本神兽见你一次打一次。”想法刚刚成型,便看见皇甫端恶狠狠的眼神,“呃……呃……错了错了,见一次躲一次还不行吗?”
堂堂神兽大人果断内伤了,以后凡有皇甫端在的时候,他坚决不和若云在一起,不是出去溜达,就是躲在她的精神之海,任凭若云呼唤,他就是不出来,“哼,出来,堂堂上古神兽大人,岂是叫一叫就能出来的?”
“皇甫端,你……”若云无奈,白了皇甫端一眼。
自从决定了两人的合作关系,若云也不再谨慎地成天九王爷九王爷的叫了,想叫什么便叫什么,省心省事,对若云的这个改变,皇甫端异常受用,这表示两人更亲近了一步,不是吗?
“云儿,忘了本王的话了吗,他是雄性!”皇甫端理所当然。
若云不想跟他做意气之争,再争论下去,皇甫端可能会赖到深夜不回,吃亏的还是自己,“九王爷今晚不是应该在八王府喝喜酒么,怎么又来了?”
“唉,八哥今天可是美了,坐享齐人之福,可怜本王孤零零的一个人,娘子还对本王冷言冷语。”皇甫端说的有些期期艾艾,还不时低头拿眼角偷偷看若云,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坐享齐人之福,没错,銮雪虽然死了,还有一个丫鬟不是。
“九王爷若是想,夜夜新郎恐怕都不在话下吧。”话一出口若云便后悔了,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怎么又跑进了他的圈套,一遇到皇甫端,就肯定没好事。
皇甫端果然顺坡下驴,“娘子此言差矣,为夫不是朝三暮四之人,为夫有娘子一人足矣,为夫夜夜都只当娘子一个人的新郎,可惜啊,为夫的云儿还有两个月才能及笄,本王有些等不及了,怎么办?”
翰云大陆女子及笄的年龄比若云的前世古时要大上一岁,在古代,女子十五岁就可以束发带簪待嫁,而翰云大陆女子十六岁才可及笄,这与翰云大陆不推崇早婚以及修炼灵力不无关系,修炼灵力者,年龄普遍会增加,可孕育的时间段也会拉长,所以并不急在一时,毕竟成婚的年纪越小,就越不利于下一代的孕育。
“死去!”若云拿皇甫端毫无办法。
“娘子好狠的心,为夫若是死了,娘子不就守寡了吗,为夫可不愿娘子受罪,所以在娘子死之前,为夫是不会死的。”娘子若是死了,为夫必不独活,没有娘子,为夫只会是一具行尸走肉。
若云词穷,愣愣看着皇甫端,不再答话。
她就不明白了,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受过高等教育,经过职场历练,不能说巧舌如簧,但大道理也能说上一两个小时不重复,面对皇甫端怎么就不知如何应对!
皇甫端看着若云吃瘪,嘴角一勾,风情万种地笑了。
“脸皮真厚。”若云正色道,“别告诉我你来这是问銮雪的死因?”
“娘子知道銮雪死了?”皇甫端讶异,随即反应过来,“还是本王的娘子厉害,为夫也是刚刚才知道呢。”
皇甫端本想利用自己的情报网去调查銮雪的死因,但既然若云知道,那就省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有这些,还能干很多别的事情,“娘子说说看,銮雪是怎么死的?”
“自尽而亡。”
“自尽?”这个答案着实出乎皇甫端的意料,事情果真如此,那便不好办了。
不过他皇甫端是谁,这世上,除了若云外,还没有能让他感到难办的!
“你也可以看成銮雪公主是受了他人指使自尽身亡,至于指使之人是谁,端看王爷的需要了。”若云明白,这么好的由头一定好好好利用,銮雪的死大有文章可做。
皇甫端心下一动,他的云儿怎么如此聪慧,一个久居深宅大院的豆蔻少女,怎么会有如此敏锐的政治头脑,比他这从小浸淫在权势中心的皇子也不逞多让,“云儿说来听听,她是受了谁的指使呢?”
“九王爷何必多次一问,答案你不已经有了吗?”
“哈哈哈,本王的云儿实在太可爱了,成为你的敌人实在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了。”这样的云儿,背后若有了可用的势力,不出三个月,定能搅乱天昊!
“皇甫端,别忘了,你也是我潜在的敌人。”若云淡淡提醒他,他们之间还横亘着杀母之仇。
“娘子放心,为夫绝对不会成为娘子的敌人的。”皇甫端拍着胸脯,又没有正形起来。
“九王爷可还有事。”正事说完了,你该走了吧,若云开始哄人。
“娘子,为夫的正事还没开始说呢。”皇甫端又是一脸可怜相。
“说。”
“娘子,为夫太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娘子,你看为夫这么可怜,今晚能不能不走……”
话还未说完,就被若云瞪回了肚子里。
看来今晚不能近亲芳泽了,皇甫端也不气馁,来日方长,见过若云他已心安,“既然娘子不便,为夫就先告辞了。”
已经得知了銮雪的死因,要想按照皇上的意图将事情办得圆满,他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安排,虽然他不愿,但也不得不离开了,今晚若不见銮霄鹏,他明天没办法向皇上交代。
“慢走不送。”若云并没有起身。
皇甫端走到门口,突然转头,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向若云说着什么,未等若云做出反应,便推门而去。
“你……”皇甫端说的和当日在竹林中一模一样,若云当然明白,只是,她能信吗?
不,她不能信!甩掉心中念想,若云上床盘腿入定,她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之事上,提升实力要紧。
皇甫端离开若云的院子,一路疾驰来到驿馆。
对于皇甫端的到来,銮霄鹏并不意外,白天的时候刑部和礼部的人都已经来过了,对事情也做了详查,但是,他们都不够分量,那些线索也着实查不出什么。
“九王爷。”銮霄鹏抱拳施礼。
“三皇子,深夜打扰,多有不便,望三皇子海涵。”
“好说好说,九王爷请。”
两个男人,一个霸气一个温和,但同样的优秀。
天色已晚,皇甫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向銮霄鹏询问现场的情况。
銮霄鹏不动声色,将那套说辞又不落一词地复述了一遍。
“可否让本王看看那把匕首?”
“仵作已来过,匕首被尤尚书取走。”
“不知八公主事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据本宫所知,未见来人,这驿馆守备森严,若有来人,自然不会瞒过。”言下之意,你天昊国将这里看的密不透风,有只蚊子飞进来都要查上一查,来没来人,你们最清楚不过。
皇甫端神色如常,两国交往,理应如此,若天昊使臣到了东翰,恐尤甚之,“三皇子可知八公主在东翰可曾接触过不明人士。”最好别在天昊接触生人,一切都要发生在东翰,本王要让你东翰闭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