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使着这个简易听诊器,听完心脏后,便检查胸肺的情况,心里只在怀念自己现代化的设备,又在仔细诊断,倒也没察觉都商崖的情绪。
过了好久好久,终于诊治完了,都商崖长长地舒了口气。李木看向江炙,江炙冲她微一点头,其实李木自己也明白,江炙和江焰同都商崖的关系定然不浅,魏延被江炙特意留下,想必也是将军府的心腹,不过她自己忖度要说的话事关重要,还是小心为上。
李木转身对着魏延,“你知道白降丹么?”
魏延想是极力思索了一番,最终却摇了摇头。
李木沉吟道:“白降丹有慢性毒性,虽是治疗创伤的良药,但只可外用不可内服,就连外用也不能用多。不过服下后若是量不大,倒也无生命之虞,只是都统领伤在肺腑,若真是服下了白降丹,只怕五脏六腑都会祸及,难逃一死,但也只能诊断出个内伤不愈这样的死因了。”尤其是我只有这样简陋的设备的时候,李木心内又加了一句。
陈太医在对江炙说方子的时候,魏延虽虔心为都统领治疗降温,但也是知道这回事的。江焰虽不知道,但他瞧出了陈太医的问题,略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几人正想对都商崖解释,但都商崖却微微笑道:“陈太医开的方子?”
李木又一次大吃一惊,这将军府的人都有读心术不成?
江炙却极沉稳地问道:“你这次发现了什么?”
都商崖看了李木一眼,“我一开始顾忌着李姑娘没说什么,却没料到这次的事竟还牵扯到了一位姑娘。”
都商崖这般坦诚,这样的话也开门见山,李木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倒又一次赞赏他的性格。
江炙开口,“但说无妨。”
都商崖点点头,看向江炙,目光里尽是凝重,“上次我们探到他们经常在常春楼交换情报,这次我便是去查探了。”
江炙目光微冷。
都商崖面有愧色,接着说道:“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当时我偶然发现交换情报的人是陈太医,恐宫中有事,觉得情况紧急,才只留了记号,并未回来汇报。一开始我是见到一个戴着面纱武功极高的人进了常春楼,觉得事有蹊跷,才想进去看看,没想到那人竟是见了陈太医,而且商量他们想借由什么势头生事,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都是那边的人,可我也不好离太近,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之后便听到陈太医洋洋得意地说他生死予夺四支香都研制好了,那个黑衣人明显很高兴,声音都带着喜色,说:‘正好这有一只小老鼠,就拿他来试试香。’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竟早就发现了我,当即撤退,可那黑衣人武功招式诡异莫辨,我只能频频招架,陈太医却燃起两根香,我当即屏住呼吸,可没过多久,还是觉得身体重于千钧,头脑也十分昏沉,好在这时江家军已经赶来,黑衣人似乎想要灭口,刺了我一剑,陈太医阻拦他,说:‘他已经闻了我的夺香,这一段的记忆都会没有了,这是个重要的人物,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引起大骚动的好。不过,罢了,该来的总会来,你这一剑下去,恐怕活不了了。’随后我就意识不清,只感到有人来救我,而他们大概溜了。”
江焰淡淡道:“可我看都大哥你现在很清醒的样子,而且似乎一点记忆也没失去,那香,真的有效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