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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篮球场疑案

夜色降临不久,体育馆里已是灯火辉煌,人声沸腾,全美大学篮球联赛的最后一场总决赛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对阵的双方是约克大学队和路易斯大学队,两队都是劲旅,因此比赛场面十分激烈,双方比分咬得很紧。

时钟一点点过去,比赛已经临近尾声,约克大学队领先一分,这时候,路易斯大学队的主力后卫安东尼突破上篮被犯规,他得到了罚球机会。此时,全场一片寂静,近万双眼睛都盯在安东尼身上,双方的替补球员都站了起来,等待着他罚球。

安东尼习惯性地舔了舔手指,转了转球,出手,第一个球进了,双方比分打平。本来嘛,安东尼的罚球命中率极高,只要再罚中一球,他们就取得领先,那将是一片大好局面。

安东尼接过主裁判扔过来的篮球,又舔了舔手指,准备再次罚球,可是,突然间,他的动作僵了,眼睛也猛然突出,全身抽搐地倒在地上,人们都大惊失色,球员们冲进场内,把安东尼抬到场边。

再看这时的安东尼,已是口吐白沫,晕迷不醒了。现场的队医马上赶到,初步诊断结果,是中毒。队医马上注射强心针,但是没有效果,不一会儿的功夫,安东尼就停止了呼吸。

这是一桩谋杀案!

比赛马上终止,不一会儿,警车救护车呼啸着赶到体育馆,雷斯垂德警长走进体育馆,立时将所有的出口封锁,不准任何人离开现场。法医马上对尸体进行化验,结果马上就出来了,是氰化物中毒,毒性极烈,短时间内就会发作。

雷斯垂德警长紧皱着眉头,他知道,在篮球赛中,每个人都是赤手空拳,连戒指耳饰也不准戴,根本不可能用刺破身体的办法下毒,况且安东尼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那么难道是口服下毒?

雷斯垂德警长是篮球迷,对这里面的情况十分清楚,篮球比赛期间的纯净水或是饮料都是球员随意喝的,事先下毒并没有用,因为下毒的人并不知道安东尼会拿起哪瓶饮料,如果都下毒,那么倒下的就不会只有安东尼一人。

这两种可能都排除了,那么倒底是什么情况会使安东尼中毒呢?

雷斯垂德警长看了一遍比赛录像,他发现,安东尼倒下之前是在罚球,而且——他在舔手指。雷斯垂德马上命令法医检查安东尼的全身,看身上有没有毒性反应。这一查不要紧,结果令所有人吃惊,安东尼的手指上,球衫上,腿上,都出现了毒性反应。

这时突然听到“咚”地一声,又一名路易斯大学的球员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与安东尼一样,都是氰化物中毒。幸好现在有法医在场,马上实施急救。

剩余的队员们都吓得脸色惨变,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雷斯垂德警长意识到事态严重,他命令所有球员都不准走动,只准坐在座位上。

雷斯垂德了解了一下球队和安东尼的情况,主教练莫罗告诉他,安东尼是大三学生,近一年进步极快,很快从替补升任主力,此后一直是队中的绝对主力,这次他的意外身死,是对球队的重大打击。雷斯垂德警长问道:“安东尼有仇人吗?”莫罗摇摇头,说:“这孩子一心打球,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冲突。”然后他小声的说:“我觉得可能是约克大学队中的人,他们怕得不了总冠军,而下毒杀死了安东尼!”

雷斯垂德警长摇摇头,说:“我觉得不可能,不要说大学联赛,就算是NBA的总决赛,也不可能会因此而杀人!”他停了一下,问道:“我发现安东尼在中毒前罚球时,有个舔手指的动作。”莫罗点头:“那是他的招牌动作,意思是充分相信他的每个手指,一定会将球罚进。” 雷斯垂德道:“知道他这个动作的人,不在少数吧。”莫罗说:“是的,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雷斯垂德问:“他赛前有什么爱好或是习惯?”

莫罗说:“看书,他很爱学习。赛前他都会在更衣室静静的看上一会儿书,这样有利于他平心静气,可以打出最佳状态。” 雷斯垂德问道:“那他看书时也喜欢舔手指吗?”莫罗想了想,说:“有时候会。” 雷斯垂德吩咐法医,马上到安东尼的更衣柜里找到他赛前看过的书,检测一下。

法医很快找来了那本书,是一本心理学着作,因为安东尼在路易斯大学是学心理学的。法医的检测结果马上出来了,出人意料的是,书上没有任何毒性反应。雷斯垂德沉默了,照此看来,凶手没有把毒涂抹在书本上,那么他是在下在哪里了呢?那肯定是一个安东尼一定会接触到的地方。

一个篮球滚了过来,雷斯垂德用脚轻轻踩住,心里在思索着,突然他心思一动——篮球!比赛的人一定会接触到的,无疑就是篮球。他吩咐法医马上把那个比赛用球检测一下。法医检测过后,报告说:篮球上有毒性反应。对于这个结果,雷斯垂德并不太在意,因为安东尼既是手指上有毒,那么篮球上一定也会沾染上的,他又问了一句:“那些毒素是怎么样分布的?”

法医报告:“所有的毒素都是呈现手指形的,其中不只是安东尼的指纹,还有很多人的。”

雷斯垂德吩咐:所有上过场的人,都去做毒性检测。

除了几名没上场的板凳队员外,十几名队员都去做了检测。结果是五人手指上没有毒性反应,余下的都有。连三名裁判手指上也不例外。雷斯垂德下令,所有他们接触过的物品都不得再用,以免再次有人中毒。

雷斯垂德突然想起一事,问莫罗:“安东尼是近来才升任主力的,那以前的主力后卫是谁呢?”莫罗一指座位上的一个小伙子:“是他,安德森,以前他是主力,但由于安东尼蹿升得很快,所以降成安东尼的替补。他以前打得不错,可今晚表现却糟得很。” 雷斯垂德问法医道:“这个安德森手指上有没有毒素?”法医看了一下表格,摇头说:“没有,他手指上只有清洁剂的残留物。”

清洁剂?雷斯垂德皱起了眉头。他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助手说:“快,再放一次比赛录像我看。”

别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看比赛录像,只好重新放,雷斯垂德看得很慢,尤其看到安德森上场时,他看得更仔细。最后他长出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莫罗教练,我很不幸的通知你,你的球队会失去两位好球员,安东尼被毒杀,而这位安德森,将会被送进大牢。”

一边的安德森听到了,马上站起来吼道:“你说什么,你认为是我杀死了安东尼吗?” 雷斯垂德冷笑:“不是你还有谁呢?你妒忌安东尼抢走了你的主力位置,所以才下狠手毒死了他。”安德森吼声更大:“证据呢?你的证据呢?”

雷斯垂德轻蔑地一笑:“证据就在你手上,你手上残留的清洁剂。”安德森哼了一声:“那算什么证据?” 雷斯垂德不答,问他:“你今晚的表现不太好,是不是你故意的?”安德森冷笑:“哪一个球员不想好好表现?表现好,就会赢得更多的上场时间,就会升为主力。”

雷斯垂德一板脸,喝道:“除非他是另有目的,录像显示,你只上场不过两分钟,就出现了三次失误,于是莫罗教练马上又用安东尼把你换了下来,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所希望的,因为你上场不是去打球,而是下毒。”

莫罗一惊:“下毒?” 雷斯垂德点头:“是的,你在来体育馆前就一定在手指上涂抹了氰化物剧毒,然后借着你上场触球之机,将毒素沾染在篮球上,而你不想长久的呆在场上,那样会增加变数,如果别人在安东尼之前误将毒素带入嘴里,就会打乱你的计划,所以你频频失误,为的就是让安东尼赶紧上场,来赢得罚球机会,因为他只要一罚球,就会舔手指,那球上的毒素就会通过手指而进入他嘴里。”

安德森大笑:“这都是你的猜测,真凭实据呢?” 雷斯垂德指着比赛录像说道:“证据就在这录像里!我们会发现,凡是今天手指上没有沾染毒素的人,除去没上过场的,其他全都是在你上场之前上场的,那就表明,在你上场之前,篮球上还没有毒素。”安德森冷笑:“那我的手上也没有毒素,你为什么不怀疑在我之后上场的那个人呢?” 雷斯垂德盯着他,说:“你的手上虽然没有毒素,可是却有清洁剂,那是因为你害怕误服毒素,一下场,就马上去了洗手间,用清洁剂把手上的毒素洗去了。”

安德森有点不安了,他支唔道:“难道我上一次洗手间,就可以断定是去清除手上的毒素吗?” 雷斯垂德道:“如果不是这样,你的手上倒底是沾染了什么而一定要用清洁剂呢?要知道,篮球队员在比赛没结束之前,是不会用清洁剂洗手的,因为那样会在手指上留下一层滑膜,而严重影响手感,一个做过主力球员的人,难道会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

安德森听了这话,一下子瘫在地上。他垂头丧气地说道:“不错,是我下的毒,是我要杀了这小子,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他用手捶着地板,骂道:“这小子是学心理学的,因为我的天份比他要高,他知道我终有一天会夺回属于我的主力位置,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耀眼,我们打球的目地都是为了进入NBA,如果他的主力位置没有了,就不会有更多的人来注意他,也许就不能进入NBA,所以他总是用他那该死的心理学来攻击我,说我一辈子也只会是个替补,我受不了这家伙的喋喋不休,所以我要杀了他。他学的是心理,我学的却是化学,我从实验室偷来了氰化物,涂在手上,利用他罚球时的习惯杀了他。我不想杀更多的人,因为我知道安东尼的特点,他一定会很快获得罚球机会,但是今天比赛时,他一直到最后才得到罚球,所以使得别人也中了毒,但这不是我的本意……”

雷斯垂德叹息了一声,仰头望向那高高的篮框,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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