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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番外篇(五)

……

我们和晓雯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而且她也不像以前那种性格了。也算是平易近人吧。她还是和以前的朋友在一块,这次是真正的朋友呢~

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一切都很平静。

一年级那次的努力,为我奠定了很好的基础,所以很多东西学起来都很容易。三年级开始学英语,说来还有些激动,这是除国语之外我接触的第二种语言,一定要把它学好才行。可能是我一开始就想把英语学好吧,所以没感觉到有太大的难度,只是班上有很多同学觉得英语很难,根本学不会(小柔有话说:俺也表示英语很难学不会~~~【笑着哭】)。我觉得不太难,甚至会觉得很容易。所以我的英语成绩出奇的好,直追叶子和林海他们,要知道他们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英语了,而且林海还会在周末和假期上一些补习班(叶子没有上过什么补习班之类的,所以跟林海还有些差距。叶子的家境虽然比我好,但也只是普通人,和林海,晓雯是不能比的),所以我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四、五、六年级,我的成绩上升得很快,尽然和林海有的一拼,虽然还会稍微逊色一些,不过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至少会跟林海在同一个档次上。

只是我发现奶奶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咳嗽是经常有的,很严重。我也算是长大了,家里的家务已经不用奶奶来干了,所以奶奶除了上工以外应该会轻松一些才对,为什么身体会越来越差了呢?难道只是因为老了么?又一次奶奶直接咳出血了,我吓了一跳,问奶奶怎么样,奶奶只是让我别担心,让我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我怎么能不担心呢?爸爸妈妈不在(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小姑也不在身边,您可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了啊!

我让奶奶去医院,奶奶也总是拒绝。我无奈,我知道家里的境况不好,二叔也时不时就过来一趟,可能是怕花钱吧,所以奶奶才会一直拒绝。没关系,等我长大了,能挣钱了(我还一直保留着小时候的想法,这算是我的第一个梦想吧),会挣很多的钱(我并不是一个拜金的人,相反我对金钱什么的没什么感觉,因为我家一直都很不好,所以我想改善家里的情况,至少要做到奶奶他们不用每天那么辛苦的程度),到时候就不怕没钱去医院了,到时候,奶奶的身体就能变好了吧。

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期末。在此期间,奶奶变得一天比一天虚弱(虽然用‘虚弱’不是很恰当,但是奶奶的真的身体真的越来越差了),就连上工也去不了了。奶奶想去,可是老板不许,老板怕奶奶出什么意外会连累到他,所以已经把奶奶给辞退了,奶奶无奈,只能呆在家里。真的很难想像奶奶被辞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是老人家就应该休息吧……

奶奶好像有些落寞,也不长说话了,总是呆呆的望着某处,眼神空洞洞的,看着让人心疼……

期末考很顺利,和叶子我们三个打算去同一所初中,是一所重点初中,不出意外的话,我们都会考上的。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都很好,下一次见面,就是在初中了。不过叶子和林海说了很奇怪的话。

“小林子,到初中见面的时候,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叶子好像鼓了很大的勇气,脸都憋红了,很少见到他这样呢。

“嗯,我也是。”林海的脸也是微红。

呃,他们这是怎么了?算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还是先快回家吧,奶奶还不知道我考上重点初中,要给奶奶一个惊喜,奶奶都好久没有笑过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奶奶!”我兴冲冲地跑进家里。

可是,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倒在地上?

我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打电话给医院。

电话打完了,医生马上就会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这样等着医生来么?就这样看着倒在地上的奶奶,等着医生过来么?好想哭啊……对了,不是还有二叔么?这个时候,二叔也会帮忙的吧?

我跑去二叔家里,哭着给他说明了情况(其实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忍不住哭起来了),二叔听后神情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了,但我没心情想这些,得赶紧带二叔回家才行!

二叔把奶奶抱到了床上,应该也是感觉奶奶很轻吧,所以抱起来的时候楞了一下。

二叔给奶奶做着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比如掐人中什么的,但是都没效果,奶奶还是昏迷不醒。现在只有等医院的救护车来了么?看着昏迷的奶奶却什么都做不了么?我不要……

二叔一直安慰着我(因为我一直在哭,真是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了,就只会哭么?):

“君洛别哭,奶奶没事的,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而已……”

对,奶奶只是太累了,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这种话谁会相信啊?!别赞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啊!就算是善意的谎言,我也不要再听了啊!

“嗯……”可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就只有不添麻烦了吧。

不久救护车就来了。

医院里,奶奶已经做完检查了,但是没有再做手术。医生说没有那个必要了,奶奶得的是肺癌,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能活到现在可以说是奇迹,就是说,已经就不回来了……

“对不起,你们还是先回去给老人准备一下吧,老人还有三天时间,节哀……”一个领头的医生说完满脸遗憾的走开了。

怎么……这样……

奶奶是不是也要离开我了?奶奶也要和爸爸妈妈一样去那个很远的地方了么?就这样眼睁睁着……看着奶奶离开么?

……

奶奶一直在隔离病房里(因为是传染性肺癌),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氧气罩,像怪物一样的,看着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里面是禁止进入的,但我觉得我必须要进去,我不会让奶奶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的!我确实也这样做了,,晚上,趁着周围没人,我偷偷溜了进去。

我坐在病床的一侧,看着奶奶,强忍着不哭出来。从小就是奶奶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感情深的根本就是无法言说的,可是三天后奶奶就要离开了,那时候,我还会像现在一样强忍着不哭出来么……不会。

奶奶醒过来了,看到我,又露出了那种微笑,眼神也像那次一样,很复杂,但我这次好像能懂。

我钻进被窝里,抱着奶奶,似是贪婪的索取着奶奶最后的温暖。奶奶也抱着我,跟我说着话。周围很安静,除了各自的说话声外,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置身在另一个空间,只有我和奶奶,不用想其他的,就只是单纯的聊着天,很自然的,像和平常一样。(我和奶奶现在的样子就像简和彭斯一样,和自己爱的人享受着最后的平静)

说了一会,奶奶就让我睡觉,我不要,奶奶笑着说:

“好吧。”

这天晚上,我和奶奶说了很多,好像比以前加在一起说的还要多。仔细想一下,好像很少像这样一般平静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应该是很晚吧,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感觉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很刺眼,甚至感觉阳光直接扎在了身上一样。奶奶还没有醒来,睡的很香,嘴角还挂着笑呢~

我看到二叔在外面透过玻璃往里面看着什么地方,眼圈红红的。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在看心电图啊,是一条很直的直线,看来它也很平静呢……

对于奶奶这件事,我不想再有更多的描述了,只能说奶奶走得很平静,平静的让我异常痛苦……

……

这个暑假,我借住在小姑家。小姑对我很好,姑父也是。假期里一直在看书(只是在用书转移注意力罢了),小姑家里的书很多,不过大部分是小宇(我的表弟,六岁)这个年纪看的。不过他好像不怎么看,有很多都没有翻过。

整个暑假都是在书海(算是吧)度过的,课外知识积累的不少。我对书没有什么爱不爱看的概念,是钥匙书我都回去读(当然都是健康的书啦)。

……

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今天睡得早一些。

不过深夜的时候被吵醒了,听声音像是姑父,是现在才回来么?好像喝醉了,而且客厅里不断有东西摔破的声音传来。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姑父怎么了。

突然又传来了惨叫声,是小姑!外面到底怎么了?

我悄悄下床,来到门前,小心地打开一条门缝。呃,该怎么说呢,我好像看到姑父在打小姑,拿起客厅的东西往小姑身上扔去。姑父不是很好的人么?怎么会这样对待小姑?小姑也说过姑父对她很好,可是……眼前的这一切怎么解释?难道是幻觉么?不,怎么会是幻觉?这样的事,就算是幻觉也不会想要出现的吧……

小姑的惨叫声逐渐变弱了,是受不了了么?我应该去阻止姑父的吧?对,应该的!可是为什么动不了?那个人也太可怕了!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恶魔!我好想去帮帮小姑,就算只是和小姑一起挨打也好。可是我不敢,眼前的情景给我的冲击太大了,这个事实,我还接受不了。

就在我内心挣扎的时候(仔细想一下,应该是逃避才对吧……),我从对面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只眼睛(客厅的另一边也有一个房间,和我睡的这一间一样,并且是对门,是小姑他们的卧室),那只眼睛也看向了我。可以看到,那只眼睛泛着泪光。应该是小宇的吧,小宇也在看着这一切吧?眼神是那样无助的望着我。这种场景,小宇肯定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吧(而且我也看到了小姑身上的一些旧伤痕),一定会留下阴影的吧?一定的……这种童年,不应该出现的啊……

我向小宇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去睡觉,他顿了一下,转过身去睡了。可是关门的时候力气稍微大了一些,闭合的时候“咔擦”一声,我和小宇吓得身子一颤,小宇慢慢转过头看向姑父,生怕会惊动到他。我和小宇都静止着,好像连呼吸也停止了似的,姑父也一动不动,只有小姑蜷在地上颤抖着。过了一会,姑父还是一动不动,小宇好像松了口气,转过身打算去睡觉。可是姑父突然快步走到小宇身后,揪起小宇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狠狠地扔在了客厅的座椅上。小宇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过程一声尖叫也没有。我倒是被吓坏了,差点就叫了出来,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我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赶紧回到了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连门也没来得及关。这种事的话,就算是看也看不下去啊……

我在被窝里紧闭双眼,可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姑父疯子一样的身影,我只好把眼睛睁开,可是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小宇的叫喊不停地传进我的耳朵,我害怕极了,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小姑应该是去阻止姑父打小宇了,但是好像没用。惨叫声吓得我浑身颤抖,小姑和小宇她们,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么?这非人的虐待,不,说虐待都太委婉了吧……

这一夜,极为漫长,姑父打了很久才停下。

小姑和小宇,没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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