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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功法

夜,小河旁。

美少女剑手,抱着膝盖坐在妹妹身旁。

厉上玄在烧烤野味。

双方都沉默不语。

烤肉熟了之后,厉上玄用匕首切了一条大腿,朝女剑手抛过去,女剑手本能的接住,复杂的看着他,“你想怎么样?”这是她第三次这么问。

厉上玄不知道双方的关系,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你先吃饱喝足了再说。”

少女剑手,看了一眼身边的妹妹,露出坚定绝然的神色,“你若敢再动薇薇,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厉上玄又笑了一下。

“你……”女剑手这时想起刚才厉上玄的杀戮手段,短短几天,他居然进步如此神速。她沉吟了半响道:“你就算强行得到薇薇,我外公也不会支持你的。”

厉上玄不明白她的意思,模棱两可道:“哦?”

女剑手冷笑道:“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的兄弟都是修炼本家的太华紫炎决,唯有你却修炼不入流的大炎决?”

厉上玄沉默不语。

女剑手继续道:“你的天资确实够高,但是,不管你天资再高,进步再神速,你父亲也不可能将家主之位传给你。”她顿了一下,又一字一顿道:“因为你身上有一半妖族血脉。”

厉上玄凝视着少女,眼中爆出一团精光,随后恢复平静,他曾听师祖说过,不管什么血脉,什么体质,迟早都会被大日金焰化去,转为先天神体。虽然这些都是他师祖的推测,但是大日金焰确实有改造体质的能力。

少女冷笑道:“你想杀我?你就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虽然近百年来人族与妖族形势缓和,但是,华家的家主之位,是不可能给一个有妖族血统的人。”

厉上玄淡淡道:“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少女道:“听谁说的并不重要,真假你可以自己判断。你现在虽然进步神速,但是圆灵界历来从未有混血炼出元魂。”

厉上玄听到圆灵界时全身一震。

少女以为厉上玄被自己的话镇住,嘴角勾出笑意,同时紧握剑柄。

厉上玄之前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现在听到圆灵界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不过,他随即反而安心下来,这个世界的语言跟华虚界相差无几,肯定存在某种联系,而且华虚界有太多仇家强敌,在这里他更加安全,想要跨越虚空,穿越世界,可不是那么容易,至少要达到破虚境,整个华虚界这个级数以上的强者,也不超过半百。

厉上玄削了一块烤肉,放入嘴里,淡淡道:“你还知道什么?”

见厉上玄这么快就平静下来,少女有点意外,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救我们的人情,算是两清,如何?”

厉上玄俊美的脸庞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道:“两清?你可真够幽默。”

少女道:“我的情报,也关系到你的生死。”

厉上玄道:“再加一个条件。”

少女道:“什么条件?”

厉上玄道:“我要你们两个人的修炼功法。”他刚才听到元魂,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可能不用于华虚界,他想要了解了解。

少女惊讶道:“你想要我们的功法干嘛?你又没有我们家族的血脉,根本不可能修炼。你就不怕元力冲突,走火入魔。”

厉上玄道:“这是我的事。”

少女稍稍考虑了一下,就道:“可以。”

少女爽快地答应下来,倒让厉上玄有几分意外,本以为还要以武力逼迫一下。

厉上玄吃饱后,走到洞口坐下。

少女吃完后,没多久。

“好香哦!”

开口的是躺在地上的少女薇薇,她睁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姐姐眨了两下。

少女剑手全身一颤,差点喜极而泣。

躺在地上的少女却没注意到姐姐的异样,打开话匣子,自顾自话,“姐姐,我刚才做了一个好奇怪好奇怪的梦,我梦见我们被一群血眸黑犬围住了,然后你为了救我不肯走,就在最危险的时刻,有一个人突然从天而降,将那些血眸黑犬全都杀光,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一定想不到,他是华青寒那个大色狼,吓死薇薇了,你说我做梦怎么会梦到他了?是不是他变成鬼魂来找我了……”

少女剑手一直干咳,少女薇薇终于停下来,奇怪问道:“你怎么了,姐姐?”她坐了起来,身上原本盖着的外衣脱落,露出两团丰满的大白兔,在空气中弹跳了几下,少女薇薇感觉胸部一凉,低头一看,尖叫起来,少女剑手连忙拿起外衣捂住。

“姐,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指了指洞口的厉上玄,“那不是做梦,确实是华……华公子救了我们。”

少女侧过头,看到洞口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们盘坐,恒稳如山,身边插着一把长剑。

第二天女剑手醒来的时候,发现表妹不在身边,华青寒也不再洞口,瞬间清醒。

昨日恶斗,她太过劳累,居然沉睡过头,见两人失踪一时慌了神,之前跟华青寒有恩怨,责怪自己太掉以轻心,现在他实力大进,别说单纯的小妹,就是自己想要取胜也是极难,小妹若是落到他手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她提剑奔出山洞,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正是小妹的声音,她脸色发寒,直奔过去。

山泉旁。

少女薇薇蹲下掬水漱口洗脸,享受着清澈甘甜的泉水。她抬起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上游青石上坐着一个男子,容貌俊美,肌肤透着淡淡的光华,半长的头发随意散落,穿着一声宽松的衣物,在这山水间他更透出一股悠然缥缈的气质。

可是当她看到男子那双脚浸泡在泉水中时,有洁癖的她立马尖叫起来。

女剑手杀气腾腾提剑而来,还没看到两人,就叫道:“住手!!”很快就出现在少女薇薇的身边,将妹妹挡在身后,对厉上玄喝道:“你想干嘛?”

厉上玄抬头白了一眼,淡淡道:“我可什么也没干。”

女剑手见到厉上玄全貌时怔了一下,她认识华青寒已久,他的容貌英俊,有不少少女就是因为被他的容貌迷惑,失身于他。其中还有一个是她的闺蜜好友。但她见惯俊男美女,并未将他的容貌放在心上,反而因为他四处祸害少女,对他产生厌恶,但是大白天看到他居然产生一种惊艳刺目的感觉。

她直觉到现在的他比起之前有重大改变,但是具体哪里改变,她却又说不出来。见他并无敌意,那柄宝剑也不在身边,她气势稍稍缓和,问道:“薇薇,怎么回事?”

少女薇薇指着他浸泡在水中的脚,“他……他在那洗脚。”

女剑手暗暗松了一口气。

厉上玄道:“我可比你早到,再说了,我的脚干净得很。”

“你……混蛋!”少女薇薇吐了几口口水,跺脚道,“姐姐,你一定要教训他一顿,我刚才没注意,喝了几口……啊!”

厉上玄开玩笑道:“我刚才还撒一泡尿呢。”

少女薇薇脸色一白,气得要冲去跟他拼命,被表姐拉住。

女剑手道:“他骗你玩的。”好生安抚了妹子,转身对厉上玄道:“华公子,薇薇爱干净,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厉上玄抬起脚,抖了两下,一边穿上战靴一边道:“真无趣,你们还是快把功法口诀背出来,然后,大道朝天我们各走一边。”

少女薇薇道:“什么功法口诀?”

女剑手将昨晚的交易说了一遍。

少女薇薇问他道:“你要我们的功法干嘛?你又不能修炼。”

厉上玄道:“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劳你们费心。”

少女薇薇道:“我们要是不给你呢?”

厉上玄道:“那也简单,把命还给我。”他语气虽然清淡,但是威胁之意却表达得很清楚。

少女薇薇一愣,没想到华青寒居然敢以性命威胁。

女剑手连忙拉住妹妹,示意她别激怒对方,这里四下没人,若真的被杀也死无对证,之前她们就是这个想法。

女剑手道:“可以,不过,你真的要一个人独行?这里可是青焰森林,九阶的元兽都有可能遇到,你觉得你能对付?”

厉上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你想要我当免费护卫?”

女剑手正色道:“是相互帮助,虽然我们现在战力不如你,但是你也知道薇薇的特殊能力,合作的话,我们可以避免更多的危险。”

厉上玄不知道什么特殊能力,但是没询问,以免露出马脚,轻笑道:“跟之前杀过我的人结队而行,可是很危险。”

少女薇薇气道:“若不是你强行非礼我,我姐姐怎么可能对你动手?”

原来是这么回事,厉上玄干咳几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谈谈功法的事。”

片刻后,三人坐在山泉旁,厉上玄此时才认真打量两位少女,她们姿容也都是上上品,少女剑手穿着染血白衣,有一头浅蓝色的短发,皮肤白皙剔透,眼瞳犹如无暇的碧蓝色水晶,整个人无形中散发着一股清冽的寒意;名叫薇薇的少女长着娃娃脸,身材却成熟性感,哪怕穿着他的外套,已经能看出那双峰的丰满轮廓,她凝视厉上玄时,黑色的眼瞳转为紫色,他居然产生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就在这时,胸口的那枚血红色晶体燃起能量火焰。

薇薇突然叫了一声,闭上眼,眼泪哗哗地落。

女剑手连忙道:“怎么了?”薇薇指着厉上玄道:“他凝成元晶了。”

厉上玄淡淡道:“要有礼貌,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他突然明悟,这个少女的特殊能力可能是某种瞳术。

薇薇擦着眼泪道:“他身上的元力不是大炎元力。”

旁边的女剑手紧握长剑,警惕地看着他。

厉上玄却淡淡一笑,道:“确实不是大炎元力,所以我想要你们的功法。”

女剑手道:“什么意思?”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结了元晶,也搞不明白。我怀疑,我的真……元力跟你们的元力混在一起的时候,产生了某种变异。”

女剑手微微松手,蹙眉道:“所以你想要我们的功法。”

“不错!”

薇薇道:“怎么可能?大炎决只是三流的功法,修炼出来的大炎元力哪能跟姐姐的碧灵玄冰元力抗衡。”

女剑手道:“会不会是我的元力激发了你的妖族血脉力量,才产生这种变化?”

薇薇拍手道:“很有可能,他体内现在的元力有几分妖异,可能真的是妖族的元力。”

厉上玄张开手,一团暗血色的焰火在手心跳动,周围的光线在一刹那黯淡了几分。

两女相视一眼,薇薇认真道:“我现在有九成可以肯定这是妖族的元力。”

厉上玄收起真气,依旧脸色平淡。

女剑手道:“我想应该是在生死之际,你的妖族血脉觉醒,你原本的元力,被妖族血脉吞噬,转化为这种妖……新的元力,还凝结成元晶。”

薇薇道:“是妖晶。”

厉上玄道:“这些问题,我自己来解决吧,你们只要告诉我你们的功法就行了。”

他现在虽然拥有大日金焰,真气也转为纯阳真气,但是修炼的却还是圣阳剑宗的功法,圣阳剑经。只是原来的圣阳剑气转为更加强大的纯阳真气,因为丹田有大日金焰的存在,他一直不能凝聚剑丹,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甚为苦恼,后来一转念,为何不把大日金焰当做炼成的剑丹,于是他直接跳过剑丹阶段,修炼剑灵。

圣阳剑经原本就是华虚界顶级功法之一,虽然他只得到了其中五篇,但是现阶段他没有更好的选择,还不想改修其他功法。询问她们的功法,是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

“我们宁家的碧灵玄冰决,传承于上古……”

于是二女开始背诵解说她们的功法,厉上玄旁敲侧击,总算大概地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

这个世界将天地间的能量称为元力,认为整个世界都是由各种元力分合构成。人体有七大脉轮,是人体的能量中心,打通之后,吸收元气转为元力的速度不仅加快,体质特殊的也能得到一些特殊的能力。修炼之途,主要以元力打开身体的七大脉轮,七大脉轮打通之后,就有机会凝聚元晶,凝聚元晶是一道门槛,元力的品质会发生质变,只有凝聚元晶才能真正挤进强者之流。然后以高品质的元力孕养魂种,最终化为元魂。

人妖混血之所以不能炼出元魂,哪怕元力再强大也不行,是因为混血根本不没有魂种,至少迄今为止没有出现过混血儿炼出元魂的强者。

厉上玄推测所谓的元魂应该对应华虚界的元婴、剑灵。

这个世界的等级却以元力的数量来划分为九个阶段,每个阶段又根据元力的品质划分为上中下三品。有些天赋横溢的人还没打通全部脉轮,但是元力的质跟量却比结成元晶的人还要强上不少。反映在战力上也是大多成正比。

在讲解的过程中,厉上玄才清楚为什么女剑手之前说她们的功法别人不能修炼的意思。碧灵玄冰决传承数千年,在这数千年中,宁家人的身体也发生了异变,一旦血脉觉醒,身体就会产生了一些特殊的经脉穴窍,更加适应碧灵玄冰元力,若是常人修炼他们家族的功法,不要说凝结元晶,说不定从第一个脉轮开始,身体就直接报废,而且还要从小开始服食家族特制的丹药温养身体。其他血脉特殊的豪门大族也都是类似的情况。

这种特殊血脉情况,华虚界也有。厉上玄当初进圣阳剑宗的时候,也有体质测试,当初测试的结果是中等资质的火形体,没有特殊血脉,只能成为打杂弟子,后来体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大日金焰,修炼速度一日千里,这才引起宗门长老侧目关注,转为真传弟子。可奇怪的是这些长老也感知不到大日金焰的存在,他刚开始口述的时候,他们以为他练功出现心魔幻象,让他停止一段时间修炼。不到半年,他跳过剑丹直接修炼出剑灵后,才真正惊动整个门派。师祖黄羽直接召见他。但是就连黄羽的修为,居然也感知不到大日金焰的存在,只能感知到纯阳真气。

“完了?”

“完了。”

厉上玄蹙眉道:“宁姑娘你才说到凝结元晶?后面的呢?”

宁小姐道:“你傻啊!我元晶都还没有凝结,怎么可能得到孕养魂种的功法?”

厉上玄惋惜的叹了口气,看向另一个少女,“该你了,薇薇。”

“我跟你可没那么熟,叫我白薇薇。”

白薇薇开始说起她家族的功法,紫幽真书。

厉上玄发现看似纯真的白微微比姓宁的少女更有心眼。十句里面有八句是胡扯。如果不是厉上玄多加询问,很多重点都会被她混淆过去。

白家的功法虽然走的也是打通脉轮,凝聚元晶,孕育元魂的路子,但是他们最强大的能力是瞳术,觉醒了紫幽真瞳的人,除了拥有更广阔的视野外,还可以看清元力的流动,看破幻象,制造幻觉等等,传说最高境界可以打开天眼,看透世间万物本源的奥秘。

紫幽真瞳的强大毋庸置疑,觉醒的比例却少之又少,白薇薇就是家族中少数几个觉醒了紫幽真瞳的人,一个还没有凝结元晶就觉醒了紫幽真瞳,在整个家族数千年的历史中也是罕见,所以她在家族中的地位极高,深受长辈宠爱。

除此之外,厉上玄还得到一个隐藏的信息,同一种族,不同的血脉,如果血脉属性相近,交合产生的后代很可能产生更加强大的血脉。

一千多年前,白家跟华家联姻曾经出现过一个同时拥有紫幽真瞳又掌握了太华紫炎的超强者,也是那个时代的最强者,华天肃。所以两家长期联姻。之前华青寒为了得到白薇薇不择手段,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他血脉特殊的家族也是类似的情况。

跟宁少女一样,白薇薇也只知道紫幽真书凝结元晶的前几篇。

厉上玄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既然白小姐拥有紫幽真瞳,为何还不会被血眸黑犬缠上?”紫幽真瞳既然拥有更加广阔强大的视线,应该可以提前躲避血眸黑犬围杀。

白薇薇白了一眼道:“我又不能时刻保持那种状态。瞳术很消耗元力的好不好?”

宁少女却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们也不会被那群恶犬缠上。”

白薇薇嘟嘴道:“总不能看着那么可爱的小兔子被那条恶狗吃了吧?”

宁少女道:“就因为你杀了一头恶狗,我们差点丧命。”血眸黑犬报复心极强,通过现场的气味一路追踪两个少女,原本她们是朝另一个方向走的,结果只能返回跑,最后还是被追上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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