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刚刚用过早膳,李长就颁下圣旨。
玄凌将我的册封礼定在六月初一。左右算起来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几日,妃嫔们来往宓秀宫的次数也是多了很多。奴才们有事无事,也会争着抢着到我这1宫里来走几趟。更有甚者,内务府的总管们也亲自来送一些奴才们的衣服。总之宓秀宫全宫上下身价百倍,风光无限。
与之相反,皇后的凤仪宫--昭阳殿,这几日却是冷冷清清。除去每日的晨昏定省之外,几乎没有妃嫔会到昭阳殿里去闲坐说话。和之前我在永巷时候的情况相得益彰。
如此这般对比,我更加觉得后宫之中跟红顶白,并无几许真心可言。何况皇后的品性,怎会是那种懦弱之人,那昭阳殿越是安静,我越是要小心。于是,对外宣称身子不爽快,便闭门谢客,只留杨姑姑在外收取各宫各院各王府的贺礼。这些人也是知趣,送完礼便说了些场面话告辞。
“娘娘为何不见一见各位贵人呢?也好过一过情面。”
我甩一甩宽袖彩翟芍药云丝裙衣袖说:“姑姑难道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吗?外边的人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万一有一日本宫没落,又有几人能如今日这般对我?或者又有几人能做到不落井下石?。”说到这里,我喝了一口雨前龙井。扬眉看了看屋顶的木雕花样。
“你看那木雕上的龙鱼,多么栩栩如生。可是一旦被损坏了,又有谁会去欣赏呢?恐怕只有付出心血雕刻它的师傅吧!所以,一直帮你的还会帮你,而道不同的终会离你而去!”
杨姑姑听着我的话,深深的点一点头。
由于我不见众人,过了几日,这宓秀宫倒也清静不少。而我如今也是掌管着六宫大权。皇后被玄凌发话静养。端妃敬妃则协助我处理六宫的事情。
这一日,甄嬛差人来回话:“启禀娘娘,我们娘娘让我赶紧来一趟,说婉仪小主不大好。”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采薇宫--怡澜殿的李婉仪还有着身孕呢!于是急匆匆召来太医一起往怡澜殿去了。
方走进采薇宫就看到甄嬛满面忧色,看到我来了才稍稍缓下神情:“贤妃娘娘金安。”
我抬手扶起甄嬛。
“婉仪怎么了,为何会不适了?”
甄嬛轻轻挥手遣开众人:“娘娘,其实婉仪早就身子不适了,只是。。。。”说到这里,甄嬛略微停了语气。
我心下疑惑,便猜测着说出口:“是因为昭阳殿吗?”
甄嬛没有出声。但是,我心下八九分的有了答案。若不是昭阳殿的缘故,李婉仪怀着身孕哪位妃嫔敢不要命的加害于她。
“其实,那一位也没做什么,只是前朝忽然出了些事,婉仪的家人也被牵连其中。本来这些事是瞒着的,不知道怎的被一个小内监说了出来,这才不好了。”
听完这一句,我心下愤恨:“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于是开口问道:“可知道前朝是什么事吗?”
甄嬛左右看了看,方凑近我耳边:“嫔妾的兄长曾说,是赫赫奸细的事情,好像有人检举李婉仪家人有和赫赫私通的证据。”
我嘴角冷冷1一弯:“想必是皇后那一派的所作所为吧?”
“娘娘慧智,正是。”
“果然厉害,如今明明已经失宠,却还能加害旁人。”我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随手揉着幽幽的说。
“娘娘有何打算?”
“你去告诉婉仪,有本宫在,定能保住她的家人,让她安心遵照太医的话好好养胎。”
甄嬛一笑:“如此,嫔妾就放心了。”说罢,顾不得去看李婉仪的情况,留下太医,便匆匆离去。
“杨姑姑去打听一下六王的消息。就说本宫有事相求。”
杨姑姑一愣,但见我脸有急色,便应了,着人去办。
到底,正一品贤妃就是正一品贤妃。地位在那里摆着。
晌午时分,六王就带着贺礼来恭祝我晋封之喜。我也是早早就准备好上好的雪顶韩翠和点心果脯。
六王刚见到我就拱手为礼:“恭喜娘娘晋封正一品贤妃。”
我笑道:“王爷客气了,快快请坐。说起来,本宫这次能够晋封也多亏了王爷。”
玄清一笑:“娘娘过誉了,本王不过是顺着皇兄说一句罢了。到底是皇兄心中有娘娘。”
“王爷宅心仁厚,又兄弟情深体恤皇上。不知可否听说近日宫外有一件大事。”
玄清立刻警觉:“娘娘指的是赫赫奸细一事吗?”
我含笑点头。
“本王虽然知道,却一向不问政事。娘娘若是为此事,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
我脸色微微颤动,吸了口气,静下心神:“本宫也知道如此冒昧的求王爷怕是不妥。只是,如今李婉仪心绪难平,祸及皇嗣。朝中诸人更是人人自危不愿趟这趟浑水。倒是王爷,不问政事,而且刚刚被赫赫所害,只有王爷的话皇上才会听得进去。”
说罢,我起身一曲到底:“为了皇上皇嗣,为了前朝官员和后宫妃嫔,就算本宫求王爷。来日王爷若有所求本宫一定倾尽全力。”
“娘娘不可如此,本王一试就是。”
我含泪起身:“谢王爷。”
“本王自会找机会和皇兄说一说,只是结果如何,本王不敢做的准。”
“王爷愿意一试就可。”
“如此,1本王就告退了。”
送走了六王,我一个人坐在宓秀宫的大殿。看着丫鬟们将各宫送来的礼物收进库房。心下难以平静。倒是傍晚时分,甄嬛身边的小允子来报说李婉仪身子好些了。我这才安心不少。只等着六王的消息。心中暗暗祈祷不要让我失望。
“娘娘,李公公来了。说,皇上要见娘娘!”
我一愣:“难道玄凌找我有事吗?”
于是顾不得多想,进到寝殿,换上九仙仕女彩云拖裙,挽了一个如意高寰髻。再在头上插上玄凌赏赐的5色吉祥穗步摇彰显今日我正一品贤妃的气度。珠翠点缀,金银润色。
杨姑姑看我一圈“娘娘真是好看。不愧为正一品的贤妃娘娘。”
“是吗!姑姑别笑话!我也不过是不想失了这个贤妃的仪态罢了。”
说罢,旋身向仪元殿走去。
待我到达仪元殿的时候,李长已经候着了,见我来了,忙打了个千儿:“娘娘万福。”
“公公免礼,不知皇上找本宫有何事?”
李长笑了笑:“奴才不敢乱说,但总不会是什么坏事吧!”
听他这样说,我这心里也有些底气。于是,让人推门,走了进去。
“参见皇上。”
“爱妃起来吧!”
我缓缓起身,忽然发现六王也在,旋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也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说!
“爱妃,六弟说赫赫奸细不应该是朝中的人,不知爱妃怎么觉得?”
“皇上,1事关朝政,臣妾不敢多说!”
玄凌微笑着点头:“爱妃贤惠,只是,爱妃也因为奸细的事情被牵连,到也该听一听爱妃的话。”
“这。。。”我略显犹豫。
倒是六王开口说:“是啊,本王本来也是不过问政事的,只是被赫赫所害,这才有些说话的态度,贤妃娘娘也牵连在,此倒也不能不说一说。”
我再三犹豫,便跪下:“皇上,臣妾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