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5年咸阳
和往常一样,太阳还是照样的升起,温和的阳光照在阁楼前的池塘里。扶苏上完早朝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寝宫,第一件事还是向侍女询问姒娅的情况,即使每次的回答都不太乐观,但这一年以来都已成为了习惯。
午饭后,扶苏来到姒娅房间,随手摘来了一捧牡丹。
扶苏把牡丹插在窗前的花瓶里,偶尔吹来阵阵微风,满屋子都弥漫着花香。
眼光从窗外照进屋子里,照在姒娅苍白的脸上。扶苏走到床前,紧紧握着姒娅的手“阿娅,一年了,你都昏迷了一年了,一年前的今天,我相信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杀了我的但是你却犹豫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下仇恨?”
“如果,我不是扶苏,你不是姒娅,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国恨家仇,我们能在一起吗?”扶苏望着天上的乌云“要下雨了。”
姒娅做了个梦,梦里那个喜欢穿白色衣服手里拿着一支白玉洞箫的人对她说“如果,我不是扶苏,你不是姒娅,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国恨家仇,我们能在一起吗?……”
姒娅突然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神,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扶苏靠着床沿睡着了,姒娅默默地关注这这间屋子。
“你醒了。”不知道扶苏是被她哪一个细微的动作惊醒的。
姒娅别过头,看着窗前娇艳的牡丹,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红艳艳的花瓣上,很刺眼。
扶苏也没在说话,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姒娅。
“你走吧,不要再来见我。”从姒娅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情感。
“……”又是一阵沉默。
“你真的没办法原谅我?”扶苏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扶苏离开房间,刚才的一点点乌云已经不断扩大,慢慢的占据了整个天空。雨,如约而至,甘罗已经很久没来过皇宫了,在雨中,甘罗骑着马溅起一片水花。
甘罗来到皇宫时没有去找扶苏,而是直接去阁楼看望姒娅。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甘罗感到很开心,姒娅醒了,昏迷了一年终于醒了。
没等甘罗说话姒娅就先开口“毕之,带我离开这里,去哪儿都行。”说着说着眼泪就一颗一颗掉下来了。
甘罗把姒娅揽在怀里,像哄个小孩子一样说:“别哭,我会带你走的,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姒娅在甘罗的怀里哭,甘罗却陷入了沉思:一年前,扶苏趁姒娅不在把甘罗叫到书房里。“毕之,也许我快失去姒娅了,能死在她手里我心甘情愿,但是我希望她能平安,所以,在我死后你一定要带她离开。”扶苏背对着甘罗,甘罗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可以肯定他的心里一定很绝望。“大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甘罗没有明白。“姒娅想起来了,她不会原谅我的。”扶苏轻轻叹气又接着说,“如果她想离开,你就带她走吧。”甘罗一直默默地当一个听众。
“阿娅,我答应你带你离开皇宫,但是我不能离开大公子,也不会带你离开咸阳的。”甘罗认真的说。
姒娅没有抬头,“嗯,我尊重你的选择。”
离开皇宫后,姒娅住在甘罗家,甘罗每天都要上早朝,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后院找姒娅。
扶苏也曾多次来看望姒娅,但姒娅都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或许她需要点时间去释然。”每次甘罗都是这样安慰扶苏。
扶苏走后,姒娅把门打开到阁楼上弹琴,甘罗永远都在一旁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