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非洲和去往欧洲的难民很多,而像她这样只为绕道去往“玛努哈”的人却很少。
因为去的人少,所以走这条海路线的船只也少,而她今天特走运,也特不走运。
走运的是自己排了四个小时的队,最后两张去往“玛努哈”的船票被她买走了,不走运的是她还差一张船票,差一张船票就意味着她不能与扎菲尔一起同行。
不能同行也无所谓,大不了比他们晚一天到达,可不曾想此条线路一个星期才一趟船,错过就要再等一个星期了。
唯希没有选择,只能让他们先走。回到为难民提供的留宿营后,就将船票给了他俩,开船时间是第二天早晨9点整。
也许是自己在外面暴晒了一天,此刻她出现了中暑的症状,头痛脑热得啥都吃不进去,只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把晚饭弄回来放进他们屋里后,自己索性在门外的院子里找了个阴凉无人打扰的角落,脱掉被汗水浸湿的手套,靠着墙席地打起盹来。
晕晕乎乎的约么睡了十来分钟,身旁好似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肩,直到她那双伤痕累累的手。
就在那人握住她的手,她心里一惊,仿佛从噩梦中醒来似的张开了眼睛。扎菲尔那张脸出现在眼前,近得让她猝不及防,吓得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唯希此生最不愿意让人看到她手上那丑陋的伤疤,见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忽想起他曾经对自己提出过的警告,吓得站起身子,将双手缩到袖子里。“抱歉,刚才恶心到你了!”
唯希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逃避似的低下头,说完后就飞一般地跑了。
“唯希……,我没有那个意思。”扎菲尔本想解释,但她跑得太快,自己还没开口她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扎菲尔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可想而知,自己过去把她伤得有多深。可他现在回不了头了,如果理想与爱情他终只能选择其一,他会毫不犹豫选择理想,哪怕辜负这个女人的一生。
第二天清晨,扎菲尔早早起床,握着手中那张宝贵的船票,在屋里悬悬而望等待着唯希。
本以为总算熬到头,可以兴高采烈的一同乘船离开奥特蒙国去往“玛努哈”,但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唯希竟拒绝与他们随行,这让他非常恼火。
“你对我不满可以直说,但请不要用这种方式与我冷战。”扎菲尔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只觉她太脑残,太任性了。
“我没有想与你冷战,我只是想要自由,一路护送你们到这里,我觉得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可这里一点都不安全,别忘了你我是靠假扮难民才暂时留在奥特蒙国的。”扎菲尔一心想将她留在身边,但又没个合适的理由,只能危言耸听地吓唬她。“如果被拆穿,等待你的将是监狱。”
“我是外国人,被抓到顶多按偷渡客遣返回中国而已。”唯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思乡之情。“我也该回家去了。”
扎菲尔见她有归国回家的想法,一时竟无言以对了,她的国家再不好至少是安全的,比“克尔库斯”大陆安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