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明朗得一尘不染,和煦的阳光温暖地洒满枝头,流淌进深邃的叶隙,化作无数颗闪耀的星星,随风摇曳在昏沉充满消毒水的被单上。
唯希望着赛义德酋长虚弱的身子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上,心里百感交集,仿佛下一秒就是他此生的终点。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酋长仍处在无意识状态,病情毫无起色,整个人干瘪得形同槁木,没有一丝生机。
照顾酋长的这一个星期对唯希来说比一年还漫长,她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酋长,活在纠结与期盼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如果酋长恢复意识,康复起来,自己不仅能得以活命,两个部落也将化解误会免于战争,但到那时扎菲尔的阴谋是必会被酋长拆穿,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象着两个部落会在扎菲尔的阴谋中生灵涂炭,唯希动摇的心又坚定起来。她不能让扎菲尔得逞,得逞对他没有丝毫好处,相反身上的罪孽会更加深重,得不到真主的宽恕,就无法通过考验。
唯希决心下定,不管未来如何,自己一定要做到问心无愧,尽心尽力照顾酋长,帮助他恢复意识,让他日薄西山的身躯重新焕发出生机。
想法是好的,可惜条件有限,缺少相应的药物,加之扎菲尔从中作梗,酋长的病情一直处在拖延之中。
唯希知道扎菲尔的险恶用心,他是不会真心让酋长好起来,所以很多药都是假的,对酋长的病情根本起不到作用。
虽是如此,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唯希正着急时,克马里同阮安晴在扎菲尔的陪同下突然前来看望酋长。
唯希见到阮安晴,这才放下心,可以肯定欧德和鲁卡妮已经安全到达“撒比特”部落。
想着阮安晴过来探视酋长的机会难得,定要趁着这难得的机会为酋长弄些药物。
唯希虽不是医生,但也知道“白蛋白”的功效,遂等到他们临走时,以送别的方式用汉语向阮安晴索要“白蛋白”。
克马里听出其中蹊跷,但也没拆穿,相反还主动帮助她向扎菲尔解释那只不过是送别的客套话。
扎菲尔心里虽怀疑,但自己毕竟不懂汉话,也就只能如此相信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几天,阮安晴果真派人暗地送来了几瓶“白蛋白”。但让唯希感到失望的是“白蛋白”输入酋长体内后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酋长除了面色变好点外,依旧迷迷糊糊没有清醒。
直到一天夜里,万籁俱寂的时刻,唯希靠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的正要睡去,这时耳边“砰……”的一声,传来一个莫名的声响将她惊醒。
她一个鲤鱼打挺,下意识望向酋长的病床,一个不锈钢水杯正倒扣在床下地板上。
唯希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将杯子捡起放回到床头柜上,放好杯子后刚准备转身离去,身上所穿的罩袍突然被拉扯了一下,她下意识低头一看,一支手正抓着她的罩袍,而这支手正是酋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