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火红的玫瑰摇曳在风中,吐着迷醉的芬芳,缓解着屋内紧张的气氛。
医生小心翼翼的将缠绕在唯希手上的纱布一层层解开,直至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疤。
“嗯!伤口愈合得还不错,你试着活动一下手指。”医生紧锁眉头,不太自信地望着她接下来的举动。
唯希照他的话,努力地活动了一下手指,手指虽勉强能动,但手心像是握着一枚鸡蛋,怎么也无法握合。
“医生,我的手指虽能动,可为什么握不了拳头?”。
“噢!你伤得太重,能活动手指就算不错了,别太贪心。”医生面对眼前这个结果,满意地松了口气,似乎达到了自己预期想要的效果。
“那……那以后能痊愈吗?”唯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急切的又问。
“这个……恐怕很难。”医生无能为力地皱了皱眉头,就事论事地说:“能恢复到这种程度,不能不说是个奇迹,要知道你的手当初是准备截肢的。”
“截肢?”唯希吃惊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伤势这么严重,想到自己所从事的职业,不死心地又问:“以后还能拿枪吗?”
“生活自理没问题,但拿枪你还是别想了!”医生委婉地宣判了她的手死刑。
“那不就是残废了。”唯希失魂落魄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能留住双手,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医生见她伤心不已,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谢谢你,医生,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唯希见医生跟着她难过,一时愧疚地低下头,万分抱歉。
“谢谢你的体谅,好好休息,别失了生活的希望。”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目送她离开了医院。
唯希拖着犹如累赘的双手,晃晃颤颤地回到住处,坐在窗前沉默了良久。美丽的夕阳透过玫瑰的芬芳,照耀在她的双手上。
丑陋的疤痕就像夕阳里的一道煞.笔,显眼、肮脏,就像厕所里蠕动的臭蛆,让人恶心,不愿让目光多停留一秒。
“记住,以后不要把手现于人前,就像你的脸一样,包裹严实点。”
法迪的话犹如一声霹雳,炸响在耳边,让她惊恐,不知所措。她害怕别人的侧目,害怕遭人厌弃,就算是同情,她也无法面对。
她不能脆弱地活在自己丑陋的阴影里,不能让法迪更加讨厌她,她必须隐藏,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丑陋彻底隐藏。
唯希胡思乱想着,就像一只怕光的地鼠,逃离太阳的追赶,将自己紧紧锁在阴暗的角落,颤抖着,哭泣着。
直至房门被推开,自己所有丑陋犹如被扒皮似的,赤果果,血淋淋地展现在那人的眼前。
“你还真是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鲁卡妮一副不值同情的口吻冲她冷哼一声,走到她身边,蹲下,拾起她那双软弱无力的手仔细地瞧了瞧,冷声冷气地说:“这双手以后怕是不能再见人了,还是藏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