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轮昏黄的圆月悄悄升起,孤悬在天际,明净如雪。如水的月光倾泻在茫茫沙漠上,氤氲着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冰凌,清冷了整个月夜。
一颗枯树旁,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着,火苗上下起伏,好似夜空下跳跃的音符,噼啪作响,四溢出阵阵肉香。
“嗯,味道不错,可以吃了!”阮安晴将篝火里炙烤的蛇肉拿出,放到鼻下闻了闻,一脸满意地展开酒涡,笑着将蛇肉递给身旁的赛拉娅公主。
“穆教徒不能吃蛇肉。”赛拉娅见眼前蛇肉黑呼呼的,飘散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香味,肚里虽早已饥肠辘辘,但仍旧不为所动的将头甩到一旁。
“现在是生死攸关的非常时期,安拉胡不会怪罪的。”阮安晴见她死板,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不吃,就不吃,把这恶心的东西拿开!”赛拉娅坚决不肯违背自己的信仰,打死也不吃眼前这肮脏的东西。
“你不吃,那我就只好自己吃了。”阮安晴见她态度决绝,也就只能尊重她的选择,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你们东亚人还真是名不虚传,真是什么恶心东西都吃。”赛拉娅见他吃得满嘴油腻,看得好一阵心惊肉跳。
“每个地区的习惯不同,我家乡还吃老鼠呢!”阮安晴一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非常坦诚。
“老鼠!”赛拉娅一听,震惊得胃里一阵翻涌,顿失了饿意。
“是呀!我小时候家里太穷了,想吃点肉,就只能去田里抓老鼠解馋。”
“你家乡有多穷呀?肉都吃不起,只能吃老鼠。”
“呵呵,我家乡比较偏远,生产力低下,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没想到越南这么穷。”
“也不是,越南也有很多富裕的地方,只是我家乡穷而已。”
“你是因为想摆脱贫穷,所以才去中国的?”
“不是。”阮安晴见她问,目光竟伤感地暗淡下去,失落道:“我去中国是为了找妈妈。”
“找妈妈?”赛拉娅非常惊讶,对他的身世充满好奇。
“嗯,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我妈随后也改了嫁,听说她嫁到中国去了,为了能找到她,八岁那年,我离开了和我相依为命的奶奶,独自前往中国找寻妈妈的下落。”
“后来找到了吗?”
阮安晴唏嘘着,无奈地摇摇头。
“那你在中国怎样生活?”
“一直流浪,后来被一个民间乐队收留,开始了学艺之路。”
“难怪你会这么多种乐器。”赛拉娅琢磨着点点头,好奇地又问:“你所在的乐队是搞摇滚的吗?比如到处接商演。”
“呵呵,当然不是,我所在的乐队主要是接民间红白喜事的活。”
“什么叫作红白喜事?”
“就是婚礼和葬礼,专门负责用音乐调动现场气氛或者缅怀亡者,寄托哀思。”
“哦,原来是这样。”赛拉娅在脑海中遐想着,纳闷道:“你所在的乐队虽是民间的,可水准一点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