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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异变

刘姓弟子心里更紧张了,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暗自发誓以后再看到墨武生,一定不能像以前那样嘲讽,必须要好好的溜须拍马,把他当自家亲爷爷一样伺候,人家可是长老都亲自过问的红人啊。

孙长老在来到土字副院后,神识一扫,没有发现墨武生,略一沉吟,进入登记处查看一番,找到墨武生居住的房屋号,便直奔而去,张铁正呼呼的大睡,对于孙长老的到来没有半点察觉。

神识在房间仔细的探查一番,孙长老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走的好快,哼,等他回来后,再查看也是一样。”

墨武生行走在山间,腿上贴着仙符,这仙符果然神奇,贴在身上后一股热乎乎的气流从上面钻进身体内,聚集在双脚,闪耀刺眼的白光,远远看去,仿若真的仙人一般。

尤其是山林内的野兽,一看到这白光,便一个个迅速远离,不敢接近。

轻风扑面,山间空气清新,墨武生心情愉悦,脚步飞快,按照记忆中的方向不停的赶路。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他喝了口葫芦里的泉水,精力充沛后回头一看,发现已经走出了山林,约莫再有一些路程就可到孟家村附近的大山里,到时顺着小路就能回到村子。

也不停留,他大步流星迅速前行,天色大亮时,他进入山脚下的小集市,此时集市人头涌涌热闹非凡,墨武生四处溜达一圈,买了一些给父母的礼物,便匆匆离开。

日上三竿之时,墨武生终于回到了村子,他远远的就看见家中挂起高高的红色长福,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门外马车众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墨武生一怔,身子迅速临至,在家门外停了下来,他出现的场面太过惊人,聚集在墨武生家前来祝寿的亲戚们,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接着墨武生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都面露惊恐之色,纷纷跪地口称上仙。

墨武生连忙上期扶起众人,并将自己成为“仙人”的事情大致说明了一遍。

乡里人的嘴最是管不住的,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村里的每家每户都知道,老王家收养的那个儿子长出息了,成了仙人。

就连十里八乡里声明赫赫的孟大财主也带着一群人围了过来,也算是为了之前的盘缠钱,来讨个关系。

“二哥,墨武生回来了,你看看这孩子,真是一表人才,看起来就是仙人料子。”

“可不是嘛,我说那仙人就是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了我们村的武生,直接把墨武生收为弟子,咱们老王家以后就全靠他了。”

“墨武生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我早就说过,他准能长出息,仙人都能看上眼,何况我们凡人呢,墨武生,你可别忘本,老王他们夫妇两可是把你打小养大的。”

众说纷纭,所有亲戚全部笑开了颜,一个个都面带笑容,露出亲切的表情。

墨武生内心也是欢喜,此时他爹惊喜的从家门走出,拉着墨武生的手,关心的问道:“武生,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要安心在帝都里待着,不要总惦记家里。”

此时的老王还不清楚墨武生成为“仙人”的事,经过乡亲邻居的述说,才算缓过神来,也是乐开了颜。

墨武生望着他爹,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很多,显然这段日子在家里并不好过,于是笑道:“爹你放心,派里每个弟子一年都有三次探亲的机会,等给您过完寿辰我就马上赶回去。”

墨武生他爹得意的看了看四周的亲戚,拉着武生走进家门,大声说道:“孩儿他娘,你看看谁回来了。”

墨武生的母亲,正被一群女眷包围,彼此议论纷纷,说着家常,听见自己男人的话,连忙抬头一看,立刻惊喜的跑过去拉住墨武生的手,关切的问长问短。

墨武生心里暖呼呼的,这一个月见惯了旁人的冷嘲热讽,现在回到家里,立刻体会到父母对他的关怀。

“二嫂,我家闺女当初一听我说没给她定亲,当时就和我急了,说啥也要嫁给你家武生,你看这亲事咱们定一定?”

“老王,我家里虽然有几分闲钱,可我也知道,孟家村以后可就只能全靠你们了,老孟我啊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你家娃,他这辈子有出息,说实在的,当初他说要去帝都参加学院招生时,我就知道他有出息了,立马就给他备足了路上的盘缠。”

墨武生的爹娘,都是红光满面,不大一会儿,寿席开始,所有来此地的亲戚都是对墨武生赞不绝口。

热闹了一整天,黄昏时分,所有亲戚陆续离开,墨武生望着自家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礼品,内心颇为感慨,书中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话他现在彻底明白了。

夜晚,墨武生爹娘拉着他问起门派中的生活,墨武生看着父母期望的目光,第一次和爹娘撒谎,把自己描述的如何如何在门派内吃香,如何如何修炼,听的他爹娘高兴的合不上嘴。

为了爹娘,哪怕杂役再苦再累,哪怕别人嘲讽讥刺,他都咬牙忍下,毕竟从小到大,爹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不就是十年么,我忍了!”墨武生暗下决心。

墨武生在家陪着爹娘住了两天,第三日清晨,在父母与村子里所有人的送行中,他把仙符贴在腿上,离开了。

一直到很远,他耳边还在回荡这几天村子人羡慕的言辞。

今日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顶在人心头的大石,天空时而雷声轰鸣,山间湿度大增,更有水雾出现。

墨武生不由得加快的速度,在深夜终于赶回魔宗。躺在居所的床上,张铁依然还在呼呼大睡,墨武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午夜时分,外面雷声阵阵,闪电划过的瞬间,照亮屋子内的一切。

想起今天还未打坐过,本着不浪费的想法,他背着还在睡觉的张铁面向窗外,缓缓的闭上了眼,而后便睁开那带着一个勾玉的双眼,开始了打坐。

半柱香的时间一会儿便过去了,墨武生用盆子打来一盆水,准备洗把脸,缓解一下眼睛的疲惫,双眼不经意见掠过水面,却是长大了嘴,惊呆了。

“不对啊,我记得上次看的时候,只有一个勾玉啊,可现在怎么变成两个了?”墨武生惊讶,坐起身子又仔细看了遍,的确是两个勾玉。

他心里惊奇,想不出原因,不过对于这双奇异的双眼却是越发的好奇了,慢慢的洗了把脸,缓解了下眼睛的疲惫,墨武生吹灭油灯,带着疑问睡下了。

外面狂风大作,闪电连连,雷声轰鸣,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屋子内的窗户被吹打的哗哗作响,睡梦中的墨武生被一阵阵阴寒的气息冻醒,他睁开眼睛的一刻,忽然目瞪口呆。

连续的几道闪电照亮一切,房间内充满了浓厚的水雾,桌子上,地面上,甚至连床上被褥都湿达达的,不过墨武生全身除了胸口有些潮湿外,其他地方并未浸湿,他连忙向张铁看去,只见张铁全身浮现白花花的霜气,衣服湿透,身子上下遍布霜冻,双眼紧闭,脸色紫青,牙关打颤。

“张铁,张铁!”墨武生一惊,连忙爬起,推了半天,张铁没有半点苏醒的痕迹,甚至连呼吸都似有若无。

焦急之下,墨武生正要出去寻找其他弟子帮忙,就在这时,忽然他脚步一停,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内心升起疑惑。

“为什么同在一个房间,而且被褥都已经可以拧出水了,我躺在上面,衣服除了胸口外其他地方居然没湿?”墨武生内心一动,低头看了看胸前,目光闪动,突然看到了胸前的那个玉佩,玉佩在闪电的光芒下似乎也在跟着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就在这一瞬间,屋子内所有的水滴,全部颤动起来,缓缓的飘起,甚至连张铁身上都散发出一丝丝白色的雾气,形成水滴飘在半空。

此时又一道闪电划过,墨武生惊呆的发现这些水滴闪烁亮晶之色蓦然间化作一个个晶点,飞快的向他手中的神秘玉佩聚集而来。

墨武生急忙把玉佩扔出,蹲在地上躲过激射而来的水滴。

神秘玉佩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形,最后掉在地上向一旁滚去,所有的水滴飞快射在上面,融入玉佩中消散。

不大一会,屋子内的水流全部流失干净,甚至连潮湿的被褥此时也变得干巴巴的,张铁的呼吸也缓缓恢复正常,衣服皱皱的贴在身上。

许久之后,外面尽管依然雷雨阵阵,但天色却不再漆黑,隐有月光照下,墨武生站起,犹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捡起神秘玉佩,仔细一看,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上面依旧是那三个字“墨”“武”“生”!

刚才的一幕,让他内心对于这神秘玉佩,除了好奇之外也有了一丝惧怕,若不是他及时醒来拿出玉佩,张铁很有可能就要被牵连冻死。

至于他自身为何没事,墨武生沉吟少许,归结于自己那双同样奇异的双眼,和这块玉佩从五年前记忆起便随身相伴的缘故。

不过对于玉佩的异变,墨武生却升起浓厚的兴趣,他很想知道,这玉佩到底有什么作用,考虑了许久,打消了出去在外面继续让玉佩吸收雨水的念头,他担心出现太大的景象引起旁人注意。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小心的把玉佩放在衣服内袋中,没过多久,天色渐亮,墨武生正要去杂务处,这时张铁一个跟头从床上爬起,大叫着:“水,水,喝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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