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安大酒店最大包厢内,依然席开三桌。韩贵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上,菜拣最贵的上,酒拣最贵的挑,并且是成箱成箱的搬,不是茅台就是五粮液,打定了主意要吃霸王餐的韩贵无论点菜叫酒当然不会手软。旁边坐着卫城狐,这位大帅哥不动声色,专心对付一盘花生米。
酒菜已经上桌,没人说话,除了卫城狐也没人动筷,三十多人一个个紧绷着脸,死了爹似的。
韩贵喝了口酒,望着众人,笑眯眯道:“咋了?酒有毒还是菜有毒?平常你们不挺嘚瑟的吗?溜冰场录像厅敲诈勒索,那些被你们欺负的小学生中学生就像你们现在的这个吊样。我又不要你们动手,你们怕啥吗?如果连看戏的胆量都没有你们也出来混?没错,这顿饭我肯定是不会付钱的,你们谁要有钱爱付不付,别说是王立仁,就是********来,我这顿霸王餐也吃定了,你们要是害怕,没事,赶紧吃赶紧喝,吃饱喝足滚蛋,以后别让我听说你们还在混,否则我打断你们的腿,省得你******出来丢人现眼。”
韩贵顿了顿,见没人动,阴阳怪气道:“哟!不怕是吧,那他娘的还要等谁?吃,天塌下来我先顶着。”
有人开始动筷子,有人开始往杯子里倒酒……
卫城狐笑了笑,他从没怀疑过韩贵会驾驭不了这帮小混混,否则,他能得到头儿的夸赞。
在韩贵的带动跟酒精刺激的作用下,包厢里气氛这才开始活跃起来。
韩贵朝卫城狐摇了摇头,有点无奈,他知道要不演出好戏给这帮家伙看,他也没那个脸在上安待了。
一盘花生米被卫大少吃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口才不错。”
韩贵苦笑。
一顿饭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气氛肯定谈不上炽热,好在也不算太冷场,韩贵不傻哪会看不出来这帮小混混尽管有酒精壮胆也打肿脸充胖子成分居多,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想想韩贵初来乍到,跟他们相处也就个把月的时间,尽管一直牛逼哄哄,嘴里拉出来的亲戚更是一个比一个生猛,可这社会现实的很,你没有实际行动,哪怕你说你爹是国家总统别人也只当耳边风,而王立仁是谁?是他们还是小学生的时候这个名字就已经在上安如雷贯耳,所以能有现在的情景已经算很给贵哥面子。
酒也喝足了,饭也吃饱了,牛皮也吹了,接下来就是兑现的时候了。
见到韩贵一帮人走出包厢,守候在走廊的服务员赶紧鞠了个躬,连微笑也少了几分职业化,毕竟能把一顿饭吃到这个档次的人,整个上A县都不多见。
韩贵让一帮小混混走在前面,他跟卫城狐殿后,他可不想被这帮小痞子误认为他出了门就撒脚丫子跑路,下了楼大摇大摆径直往大门口方向走去,两个服务员追了过去对衣着光鲜的韩贵小心提示道:“老板,您是不是忘记买单了?”
韩贵愣了愣,不明所以道:“我吃饭还要买单吗?”
这句经典台词一出,加上贵哥逼真演技,卫大少差点为之喷饭。或许是受他这位在一众小混混中还没露过几回脸的大帅哥从容淡定和无匹风姿加强大气场影响,这群小混混们从刚才的战兢中缓过一点年轻人该有的血性来,齐齐围在了韩贵和卫城狐身边,望向两人的目光少了一份警惕多了一丝敬畏。
那个服务员愣是被韩贵问呆了,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不敢回答,吃饭当然要钱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连三岁小孩也知道。可能说要吗?或许立马就会被那帮气势汹汹满脸跃跃欲试的小子狂扁一顿。但能说不要吗?那他半年来不等于白做了。
正当这位服务员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看来是管事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问道:“小张,怎么回事?”
“经理,这位老板忘记了买单。”姓张的服务员犹如见到了救星,慌忙道。
中年人非常客气地对着韩贵笑了笑道:“您好,非常欢迎您到我们这里用餐,如果有什么地方我们做的不周,还请您提出宝贵的意见,我们将一定改进。”
韩贵非常诚恳地道:“你们这里非常好,菜的口味和服务态度都令我非常满意,但真是对不起,我吃饭从来不买单。”
见过世面的中年人也被韩贵气势给唬住了,上A县叫的上字号的人物他都心中有数,可却想不起来有面前这号人物。想了想依然满面笑容道:“我们老板叫王立仁,小兄弟应该认识吧。”
“啪”的一声,响彻全场,韩贵一个耳光突然就扇在了中年人脸上,硬是把他往旁扇退了好几步,走了过去对正扪着脸,满脸不可置信的中年人冷冷道:“你应该去问你们老板认不认识我,而不该问我是不是认识你老板。明白吗?”
那天在医院亭子里,卫城狐最后对韩贵说过一句话,这句话是李书寒奉行一生的座右铭,也是他给卫城狐的忠告,韩贵一生都不会忘记。这句话是:上位前别把人当人,上位后别把自己当人。
韩贵的一个耳光和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架势让在场的这帮小混混浑身一震,那个耳光犹如打在他们身上,望向韩贵眼中的敬畏神色不由又加了几分。
要是挨了个响亮耳光而又还能平易近人笑出来的话,那这人想叫人不佩服都难,可惜中年人毕竟还没能到这种境界,刚才的笑脸变成了苦瓜脸,闻言默不作声。
“不明白?”韩贵冰冷的声音有穿入人体的寒意。
中年人咬着牙硬邦邦道:“请你们把单买了。”
韩贵上前就是一计飞腿,正中中年人胸口,把他踹退几步,韩贵欺身再上,一下右勾拳加一计膝撞,总算把中年人放倒。对几个想要奔过来帮忙的小混混摇了摇头,一脚踩在中年人脸上,面无表情道:“你耳朵是用来出气的吗?我说的话你听不见?”韩贵脚下用力,他不能不这样残忍,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
酒店外,几辆小车风风火火地停了下来,韩贵冷然看着在一位彪悍大汉的带领下,二十来个汉子鱼贯而入。
他这边的小混混下意识退后几步,骑虎难下形成对持。
“兄弟,别这样吧,有话好说。”王立仁并不是纸老虎,可他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深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的道理。在他们一大帮人的虎视眈眈下,眼前这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小子还能视他们如无物,这人要说没有强硬的靠山那就是疯子了。可是到底会是谁呢?王立仁把这段时间跟他发生过摩擦的人通通想了一遍,确信这所有的人都没有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实力。
“没什么事,我吃完饭,他居然要我买单。”韩贵脚还踩在中年人脸上,好整以暇道,似乎吃完饭买单这么正常的事对他来说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兄弟贵姓?”王立仁尽量压下火气,要是换做在几年前,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把这群刚长毛的小子给废了,可现在有家有室了,做什么事情都不得不三思而后行。这或许就是上了年纪和毛头小子的区别吧。
这样的情形可把一帮小混混看呆了,望向韩贵的眼神变得越发的炙热。
韩贵笑了笑道:“名字嘛总该会告诉你的,哦,对了,你叫王立仁是吧,听说你很牛逼?”
王立仁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实在搞不明白眼前这个貌似脑子拎不清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韩贵环目四顾,嘴里发出可恨的啧啧声音,气态无比嚣张,“你这地方不错,装修的也满高级,怪不得生意这么好,得,从今天开始,你每月给我五千块,就当是保护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