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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无理取闹

清明寺在京城郊外,从崔府出发,需两个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到。为了能够早些感到清明寺,次日一早,老夫人便早早起了身,带着崔凌依与崔明雪出了门。

老夫人出门,定然要与崔凌依坐同一辆马车,若是为了崔明雪另安排一辆马车,倒是让旁人觉得崔凌依不明事理,故意疏远老夫人和崔明雪之间的祖孙之情。因此,崔凌依便只安排了一辆较为豪华的马车,三人一同坐,倒也并不拥挤。

路上先来无趣,老夫人与崔凌依说了一会儿话,便靠在一旁睡下来。崔凌依与崔明雪之间没什么话好说,便伸手掀开一旁的门帘,透过窗,看着外边的景色。

崔明雪见崔凌依并不理会她,瘪了瘪嘴也靠在一旁合上了眼帘。崔明雪此次前来,是江氏的安排。江氏听说了这件事情,便在崔北鹤面前哭诉崔明雪也是他的孩子,且与崔凌依的年纪相仿,老夫人却只带崔凌依入族谱。

崔北鹤拗不过江氏,便松口让老夫人带着崔明雪一同前去观礼。老夫人虽不喜欢崔明雪,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又是崔北鹤开的口,无法拒绝,便应了下来,将崔明雪一同带上。

约莫两个时辰,马车在清明山下停下,三人下了马车,徒步上山。崔凌依一路扶着老夫人,陪着她缓步慢行。

崔明雪跟在两人身后,看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瘪了瘪嘴:“姐姐,这清明寺在清明山山顶,老夫人身子才刚刚恢复,爬这么高的山,若是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姐姐,你应该给老夫人准备一顶软轿才是。”

老夫人闻言轻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教训崔明雪,崔凌依忙冲着老夫人摇了摇头。老夫人见崔凌依如此,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崔凌依转过头看了一眼崔明雪,垂眸一笑:“妹妹倒是想的周到,我也曾想过替祖母准备一顶软轿。只是祖母说,清明寺中供奉着崔氏一族的祖先,若是乘坐软轿上去,恐怕失礼,这才坚持要步行上清明山。”

崔明雪闻言,脸色一滞,转眸看了一眼老夫人,垂下了眼眸:“原来如此,明雪不知道里面的曲折,还请老夫人不要责怪明雪。”

“不清楚其中的曲折便不要胡乱指责旁人,一个官家小姐却没有丝毫的教养,走出去,旁人只以为我们崔府教不好女子。”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崔明雪,见她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崔凌依,愈发的对她厌恶。

崔明雪听了老夫人的话,虽是满心怒气,但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多家放肆,只能够转眸瞪着崔凌依。崔凌依见了崔明雪如此,垂下眼眸,露出一抹笑容看向老夫人:“祖母,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若是再耽搁,只怕是不能在午膳时辰之前,赶到清明寺了。”

老夫人抬眸看向山顶的方向,轻叹了口气:“说的是,那我们便快点赶路吧。”

崔凌依轻应一声,扶着老夫人往前走。清明寺在清明山山顶,山不算高,也不算陡峭,到对于老夫人而言,却是十分艰难才能爬上山顶。

三人走走歇歇,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到了清明寺。崔凌依早已经派人告知寺中的住持今日他们要前来的事情,三人到时,住持已经等在寺门口,见三人前来,忙带着两个和尚迎上前,双手在胸前合十,朝着老夫人鞠躬:“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老夫人垂眸一笑,朝着住持微微颔首:“今日带孙女前来拜见崔氏祖先,劳烦住持替我们安排。”

“崔二小姐已经派人告知老衲此事,都已经准备好了。”住持转眸看向崔凌依,又是一拜,“想来这位便是崔二小姐吧?东西都已经按着小姐的意思准备好了,请小姐放心。”

崔凌依朝着住持略微颔首,抿唇露出一抹笑容:“劳烦住持了,祖母一路来也辛苦了,还请住持替我们准备些饭菜。待我们用过午膳之后,再进行其他的事情。”

“午膳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寺中都是些粗茶淡饭,还请老夫人与小姐不要嫌弃。请往随老衲往这里走。”住持说着,侧身让出一条道,将三人引到膳堂。善堂中已经备下了饭菜,三人落座,便开始用膳。

清明寺在山顶,寺中只有三个和尚看守寺庙。和尚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上厨子,在寺庙之中又都是素食,住持尽管已经是费尽心思,菜肴却还是十分的粗陋。老夫人常年念经,知晓寺庙中的情况,并没有多说什么。

崔明雪看着面前的菜肴,却是拧紧了眉头:“那住持也不知道是怎么做事的,竟是准备了这些东西,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给狗吃还差不多呢。”

老夫人停下手中的筷子,面露不悦之色,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崔凌依抬眸看了一眼老夫人,眉头轻拧,继续用膳。崔明雪话说出口,才知晓说错了话,忙住了口,乖乖用膳。

用完膳住持便带着老夫人前去拜见崔氏先祖,老夫人本是想带着崔凌依一同前去的,但崔凌依借口赶路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便没有跟着老夫人一同前去参拜崔氏祖先。

老夫人随住持一同离开之后,崔凌依走到崔明雪身侧,抿唇一笑:“清明寺中供奉的都是崔氏一族的祖先,你若是再在这里口不择言,我便向爹爹进言,让你留在这里伺候祖先。”

崔明雪脸色一滞,转眸怒目瞪着崔凌依:“崔凌依,你不要以为老夫人疼爱你,你就为所欲为。你以为你说什么,爹爹都会听吗?他是绝对不舍得将我留在这里的。”

崔凌依扯嘴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转眸看向崔明雪,眼眸中满是戏谑:“你方才说这寺庙里准备的饭菜都是给狗吃的,那我想问,老夫人算是什么?崔明雪,我不愿在这里与你多家争吵。若是你不想留在此地,便乖乖听话,不要胡作非为。”

崔明雪瞪着崔凌依,张口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崔明雪轻哼了一声,转身抛开。

崔凌依轻叹了一口气,转眸看向供奉着崔氏祖先的屋子,缓缓闭上眼睛:“崔氏凌依前世不得好死,今次重生而来,只愿能够一偿前世夙愿,望崔氏一族祖先能够保佑凌依。”

崔明雪说不过崔凌依,便只能匆匆逃开。匆忙之中,误打误撞到了住持给崔凌依准备的房间。

因着老夫人此次是带着崔凌依前来入族谱的,住持特意给崔凌依准备了一身素净的衣服,以作入族谱时所穿。

崔明雪略垂眼眸,露出一抹笑容。若是崔凌依穿着污浊的衣服入族谱,定然会被老夫人厌恶。老夫人从此便会不再疼爱崔凌依,就会看到崔明雪的好,疼爱崔明雪。

崔明雪如此想着,左右观察之后,发现四处无人,这才匆忙走进屋子。住持替崔凌依准备的衣服便放在桌子上,崔明雪拿出随身携带的胭脂,拿出一些涂抹在崔凌依的裙摆之上。

因着清明寺供奉的都是崔氏的祖先,不适宜旁人进入。崔凌依此次前来并没有带随身的丫鬟,崔明雪将胭脂涂抹在裙摆如此隐蔽的地方,崔凌依断然不会发现。崔明雪只需在仪式开始之后装作意外发现她裙子上的污垢,便可以让她在老夫人面前出尽洋相。

“我们快些走吧,老夫人那参拜完毕之后,仪式便要开始了。”

崔明雪听到声音越来越近,匆忙将衣服放回到桌子上,逃出了屋子。崔明雪方离开,方才跟在住持身边的两个和尚便匆忙走过。

约莫半柱香的时辰,老夫人才走出。崔凌依一直等候在屋前,见老夫人走出,忙迎了上去,扶住老夫人。老夫人抿唇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伸手轻拍了拍崔凌依的手:“快去换衣服吧。”

“是。”崔凌依垂眸应下,转而看向一旁的住持,“那便劳烦主持代凌依照顾祖母,凌依随后便来。”

住持应下崔凌依的话之后,便让身旁的一个和尚带崔凌依到了早先替她准备好的房间。和尚在屋门前停下脚步,朝着崔凌依鞠躬行礼:“崔二小姐,这便是主持替小姐准备的房间,衣服也已经在其中,小姐请。”

崔凌依朝着和尚微微颔首:“多谢。”走进屋子,崔凌依顺手关上房门,便看到住持准备的衣服放在桌子上。崔凌依拿起衣服正要更换,却意外瞥见桌子上有些许红色的粉末。

崔凌依眼眸轻拧,伸手轻轻捏取一些粉末送到鼻子旁轻嗅一嗅:“胭脂。寺庙里,为何会有女子用的胭脂?”

崔凌依将视线转到手中的衣服,心中愈发的疑惑。方才进屋时,便看到这衣服放的并不平整。那住持做事十分谨慎,身旁的两个和尚也很是尽心,如此的人定然不会将一件衣服随意摆放。

唯一能够解释这些疑问的,便是有人动过了这件衣服。崔凌依将衣服细细察看,找到了崔明雪方才留下的痕迹。

“果然是被动了手脚,想让我穿上污秽的衣服前去,被祖母责罚。崔明雪,这还真是个好计谋。”崔凌依甩手,将衣服扔在地上,扯嘴轻哼一声,“只可惜,怕是不能够让你如意了。”

崔凌依趁着四处无人,悄然走出屋子。因着怕下山的时间来不及,崔凌依特意准备了一些更换的衣服,到达清明寺之后,仆人不便进入,行礼便都放在一旁的屋子里。

崔凌依拿着茶壶,走进存放行礼的房间,将茶壶放在一旁,其中取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在衣服上。

衣物尽湿,崔凌依只需小施手段,将崔明雪身上的衣服染上污垢,便可以让她无法旁观入族谱的仪式。

崔凌依将方才取出的衣物换在身上,取出一些胭脂,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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