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清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禾儿,想要从她的双眼当中看出一丝不对劲,可是她的双眼依旧十分纯净,没有一丝污染,可见这件事情的确与她无关。
夏远清心中烦躁,挥挥手,直接就让茶儿下去,想到这件事情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她就觉得十分愤恨。
一边的肖简意拍拍她的肩膀,小声道:“清儿,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去看看禾儿,看看禾儿如何说,之后再将事情串联起来,或许中间还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夏远清点点头,于是就快速地离开这儿,与肖简意一同来到了一个到底的屋子当中。
其实方才禾儿并不是被中途劫持了,而是被夏远清的人给假装劫持,如此一来,用来扰乱对方的视线。
一进入暗室当中,就有人冲了出来,将他们拦在门外。等到对方看清楚站在门外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赶紧就让开。
肖简意和夏远清缓缓走入其中,禾儿正在和小五抱在一块儿,他们两人识趣地躲在一边,没有走进去。
不过过了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夫妻两人亲热地声音,夏远清面色羞红,扯扯肖简意的袖子,两人就去到另外一间屋子当中休息去了。
肖简意看着夏远清面色羞红的模样,不由得笑笑道:“你害羞个什么劲儿,老夫老妻了,我们之间也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
夏远清白了他一眼,道:“王爷你倒是身经百战,但是我却依旧羞得很,不过想来他们还有许久才能够有个结果,现在我们要不要先讨论一番待会儿要如何问问题。”
肖简意却摇摇头,大步走到她的跟前:“待会儿去问也不急,如今,我们要做的……”
肖简意直接就将她给横打抱起,直接就来到了一边的凉躺椅之上:“方才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本王已经身经百战,本王只有过你一个女人,如何身经百战,你快来教教本王!”
过了许久之后,两人才整理好衣裳,夏远清白了他一眼,两人看看身上的衣裳,她给她系好腰带,又抚平了身上的褶皱。他给她梳理秀发,重新插上珠钗。
确定没有什么不对之处之后,两人才来到禾儿和小五的屋子,夏远清往里面探了一个头,发现他们已经起身,这才轻咳一声,表示自己来了。
如今两人立即就分开,禾儿的面上依旧还有未曾退去的红晕,看到夏远清和肖项御,立即就走上前来,一把抱住她:“长姐,我回来了,禾儿当真是想念长姐。”
夏远清亦是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是我疏忽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下一次了。”
禾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看看夏远清,擦拭去眼角的泪水,道:“长姐,这次虽然十分冒险,但是禾儿依旧得到了不一般的证据,这个是小六让我带出来的东西,希望长姐和王爷速速观看。”
禾儿从一边的梳妆匣子之中拿出一封书信,这封信是用血液写的,显然写的十分匆忙。夏远清和肖项御对视一眼,然后将其打开。
心中详细地写了这几日小六发现的事情,原来,那****被叫去了之后,对方并不是直接就将他视为自己的人,他还要经过一系列的试验。
因为他之前一直都是肖简意的暗卫,平常也不经常出现在众人的跟前,所以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他首先是被安插在一个红楼当中,成为老|鸨的打手。
但是那只是明面上的活计罢了,实际上他是为红楼当中的姑娘传递消息。并且他的面上已经有了遮掩,一般的人看不出他的真实面目。
等到他成功传递了十条消息之后,他就不再需要再做这个活计,而是去到一个当铺当中充当掌柜,帮人看看首饰典当的价钱。
当铺当中鱼龙混杂,人来人往,常常有人拿来一些奇异的东西,小六来者不拒。但是奇怪的是,每隔七日,就会有一个人前来,将一包东西递给他。
小六身后的人让他直接就将那东西收起来,给出相应的价钱,然后就将对方给打发走了。
小六一直都听从对方的吩咐,从未逾越,很快,他就升级到了另外一层。就是如此,在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当中,他已经得到了对方的完全信任,对方将其掉到了中心。
夏远清看着小六用血写成的书,内心不由得颤抖,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啊,其中鱼龙混杂,这就是一个线报集中中心,只要是你出得起价钱,就能够换到你想要的消息。
夏远清抬头看了一眼肖简意,他们又想起了之前他们去到地底,看到的那个神秘人,那人的神秘程度就连他们都没有能够猜得出身份,只是知道他的身份是皇室中人。
“王爷,如此看来,王爷还有一个大敌,只是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夏远清喃喃道,如此一来,她不由得心中一寒。
禾儿看着夏远清如此模样,立即就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长姐,我在其中呆了半日,小六将许多事情都悄悄告诉我,据说,当初暗市当中的所有事情,对方尽皆知晓,就连当初王爷和长姐假扮的那对夫妇,他们也知晓。”
肖简意忍不住插嘴道:“所以说,他们知道任氏夫妇就是本王与清儿?”
禾儿重重点头,柳眉皱起:“他们知晓王爷的计划,知晓王爷会趁机将暗市给捣毁,暗市也是对方的东西,在那个时候,对方就已经将暗市放弃,没有想办法让王爷收手。”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是想办法,王爷只要是知道了那一处,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对皇上说来,皇上对罂|粟恨之入骨,定然不会如此放过暗市。他们还不如及早收手,并且能够借我们之手将肖剑安给除掉。”夏远清接着说道,然后抬起头来,看向肖简意:“当真是好诡异的心思。”
所以说,如今整个京城当中还有一只手,在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缓缓的推动着这一切,如此一一想都觉得十分可怕。
夏远清皱起眉头,她总是觉得十分奇怪,肖简意亦是低下头来,两人的视线碰在一块儿,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我们易容之事很少有人知晓,并且也未曾对外说过,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看来府内还是有内奸,只是那人究竟是谁,夏远清忽然想起了茶儿,于是转过身来:“禾儿,前几****是不是将一个名叫茶儿的女子带入府中来?”
禾儿点点头:“茶儿是一个可怜的姑娘,父母双亡,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禾儿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夏远清,连连摇头,道:“不可能是她,她和此次我被掳走一事什么关系都没有。当初我亦是怀疑过,只因为不可能那么巧,有一个和玲儿姐姐如此相似的人出现在我们的身前,那时候我还让小五去查查她的身份,可是除了知晓她有死去的母亲和父亲之外,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所以我才敢将她带回府上。”
夏远清握住禾儿的双手,轻声说道:“你放心,她和你的事情并不相关,只是,她进入府中来,居心并不纯。”
禾儿瞪大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夏远清:“不可能,我什么事情都未曾与她说过,所以,她不可能透露什么。”
当初禾儿与玲儿十分要好,所以此时定然不可能相信与玲儿极其相像的茶儿有什么不轨之处,夏远清没有说话,不一会儿,禾儿就跌坐在椅子之上。
她终于想通了,这么多日以来,茶儿的一切,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错,但是种种的巧合链接在一起,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偏偏是她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就遇见了茶儿,茶儿正好在卖身葬父,正好长得和玲儿一模一样,他们一同出去玩的时候,茶儿又正好看到了那一只猴儿……
夏远清走上前去,抱抱禾儿,轻声道:“这些都不怪你,若是我,我就算是知晓对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亦是会袒护她,毕竟那人,活生生的就是另外一个玲儿啊!”
禾儿抱住夏远清,不断地哭泣,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地落在夏远清的衣裳之上,渗入她的衣裳当中,似乎烫伤了她的皮肤。
夏远清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亦是泪眼迷蒙:“你放心,若是茶儿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今后将其教化了,就留在你的身边,让她服侍你,好不好?”
禾儿重重地点头,若是能够有玲儿在这里,自然是最好的事情,只因为,当初在府内,就是他们如此相依为命过来的。
夏远清又平复了一番禾儿的情绪,才直起身子来,她们为彼此擦掉面上的泪水,相视一笑,如此一来,她们当真是比亲姐妹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