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夏远清两人对视一眼,如今依旧没有什么进展,既然坛子是当初的坛子,为何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事情,难道死的人不止一个?
夏远清的双眼忽然瞪大,看着秦氏,道:“我之前忘记了一点,若是那杀人之人亦是在那坛子当中,那么就应当有那人的空挡,因为鲜血有一部分会溅到那人的身上。”
秦氏皱起眉头,道:“你切勿将这一点说出来,因为如今他们都以为我们不知晓其中还另有其人,所以血才会是那个模样,如果你将此事暴露出来,那么他们就会明白之前躲在一边观看的人定然与你有关。”
夏远清点点头,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干如此之事,难道是净空?夏远清不由得想起净空那一副敦厚老实模样,可是他拿人“香火钱”可一点都不手软。
这其中又有什么古怪?夏远清忽然觉得这白马寺甚是阴森。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来,生生将夏远清给吓了一大跳,她定住心神,开门,看到是一个小和尚,小和尚鞠躬:“施主,住持说了,所有的命妇尽皆去正殿当中,那个京城来的大人有事情要问。”
夏远清轻轻点头,与秦氏对视一眼,两人就走出门去,跟在小和尚身后,一同走到了正殿当中。
如今所有的命妇都在此地,小五和禾儿跟在夏远清的身后,两人端坐在一边,看着其余的人,心中甚是阴霾。
秦氏叫来一些平日里处得好的人,于是她们就抱成一团。
不过一会儿,就有一人走了进来,夏远清抬头一看,此人甚是壮硕,看起来亦是十分剽悍,他的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伤痕,看起来应当经历过许多大事情。
那人一进来就看往小五之处,道:“你受伤了!”
小五自是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之装作不知,道:“一点小伤,不在话下。”
夏远清轻轻勾唇,道:“这是两人打情骂俏之时,情侣之间不小心伤到的,我们众人都看在眼里,还请这位大人不要怀疑。”
男子将双眼看向夏远清,阴沉道:“你怎知道我怀疑?莫非你们与此事有关?”
夏远清浅笑:“方才我们前来的时候,就有小和尚告诉我们,有一位京城来的大人前来调查此事,你一进门来就直接看向小五,可不是怀疑小五?”
男子此时才将警惕放下来,道:“诸位夫人,臣是大理寺卿李钰勇,此次查案,若有得罪,请诸位多多担待。”
一一认识之后,李钰勇便开始查案,不得不说,这一位大理寺卿不是浪得虚名的,一点一滴都被他看在眼里,所以方才才怀疑小五。
更巧的是,大理寺卿是肖简意的人,想来此次肖简意亦是十分关心她,所以才让自己人来到此处查案。
不过在众人看来,大理寺卿不归属于任何一方,所以定然十分公平。周氏想到如此,立即就走上前去,道:“我有一话要说,是关于许氏的。”
大理寺卿点头,道:“夫人直说便是。”
周氏将怨毒的目光看向夏远清,道:“就在那日夜里,许氏说看到临王妃穿着夜行服,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去了哪儿,然后就让双儿来和我说,让我瞧瞧临王妃是否在屋中,后来许氏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件事情恐怕与临王妃脱不了干系。”
夏远清听到之后倒是笑了,反问周氏道:“那么当日你去我的屋中,我在不在屋中?”
“在,但是……”周氏还未曾说出来,就被夏远清抢白道:“既然我在屋中,那么此事便与我无关,再加上夜黑风高的,许氏认错人也不一定。”
“再说。”夏远清依旧不让周氏有机会说话:“当初周夫人,你不是说当初是许氏找不着了,所以双儿才来找你的吗,如今为何改口,难道是你和这件事情有关,所以想要让本夫人当你的替罪羊?”
如此一连串的话说出来,所有人的疑惑方向都指向周氏,因为方才周氏指证夏远清的一切都没有证据,但是周氏自己说出来的话,却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虽然在场许多人都想将夏远清置于死地,可是如今揪出这个杀人犯比较重要,否则总是感觉心中惶恐,甚是不安。
周氏如今当真是百口莫辩,她愤恨地看向夏远清,道:“临王妃嘴上功夫当真是厉害,能够将黑的说成白的,臣妇当真佩服!”
夏远清轻笑:“不是本夫人的嘴厉害,而是事实本就是如此,本夫人未曾杀害,也未曾命人杀害许氏,这一点,毋庸置疑!”
周氏转过头去,气呼呼什么话都不说,但是李钰勇却不放过她,问道:“周夫人,还请你说说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记住,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周氏现在怎会记得那么清楚,那时候她一心只想去揪住夏远清的小辫子,此时就敷衍地说了几句,众人更是觉得她十分可疑。
不得不说,李钰勇是一个十分聪明之人,他当即就知道这件事情与夏远清脱不了干系,不过他是肖简意的人,所以并不打算为难她。
“今日盘问之事就到此为止,若是还有什么事情,下官自会再次调查,诸位夫人这几日依旧在白马寺祈福,下官会命人将白马寺包围,不让歹徒得逞。”李钰勇如此说道,之后哀声怨道一片。
夏远清与李钰勇对视一眼,离开此地之后,他找到了她,道:“夫人想必知道一些什么,请告诉下官。”
夏远清转过身子来,道:“人不是我杀的。但是我能够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说着,她就将知道的事情都给说出来。如今白马寺当中人心惶惶,这几日因为是在为皇上祈福,所以已经隔绝了外人。
于是能够杀人的人就在白马寺当中,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夏远清整日就呆在自己的小屋当中,她总感觉事情十分蹊跷,当初她总有一种想要去看看那坛子的感觉,还好当日她忍了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五守在门外,禾儿在屋中伺候,禾儿看着她那苦恼的模样,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忧,这件事情与夫人无关,只是白马寺当中的纷争,正好被夫人赶上罢了。”
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夏远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夏远清将禾儿的手握起来,道:“本来我想将你的婚事好好办一场,却不想如此草草就为你们定下来,实在对不住,等到回到京城之后,我再补给你们一个盛大的婚典。”
禾儿摇摇头,道:“夫人,禾儿不是不懂事之人,如今京中形势十分紧张,再加上皇上病重,怎宜办喜事,并且奴婢与小五,只要心意相通即可,我们不在乎这些虚礼。”
夏远清还想说什么,但是忽然传来一声破空之声,她立即就推开禾儿,然后自己利用反冲之力躲到一边去,一枚暗器钉入墙中。
小五听到声响立即就冲入其中,立即与从窗户跳进来的黑衣人战在一起,夏远清将禾儿扶起来,两人一同往外奔去,她叫道:“来人,有刺客!”
这小小的四合院立即就轰动起来,所有的人都出来,往夏远清的屋中看去,一众女眷尽皆尖叫,小五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如今身受重伤,自然比不得黑衣人厉害。
眼看着就要落败,禾儿将两只小手纠在一起,害怕地闭上双眼。李钰勇此时飞身而下,将那一刀就直接砍在黑衣人肩上,黑衣人察觉不敌,立即飞身离去。
李钰勇伸手将小五拉起来,道:“小伙子功夫不错!”
小五亦是抱拳道:“多谢李大人,否则此次小五定然就要身死于此地。”
听到小五的声音之后,禾儿才敢张开双眼,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李钰勇来到夏远清的身边,道:“临王妃,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夏远清皱眉,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李钰勇来到屋中,将那暗器从墙中掏出来,秦氏来到她的身边,看着那暗器,心中一惊,悄悄对着她耳语道:“这东西我见过,是肖剑安的暗卫之物。”
夏远清盯着秦氏看,后者无奈耳语道:“前些日子,老爷无故受到刺杀,出现之人用的便是此种暗器,我们暗中查探许久,才知晓是因为当初兵围临王府之时,老爷帮助王爷,肖剑安记恨在心,所以才暗中进行刺杀。”
夏远清眼中微微带着一丝歉意:“这件事情当真是连累你们了,你们放心,陈尧如今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不久之后你们便能够一家团聚。”
秦氏故意避开这个话题,道:“今后临王妃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如今肖剑安表面上的一切实权尽皆被削去,但是手下的暗卫还是十分庞大,若是他狗急跳墙了,定然会对临王妃不利。”
夏远清点点头,想起陈尧,她的心中又是一阵惆怅,这世间的感情,很多时候都不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