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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梨花开在云朵里

他说秋天的梨树会开花,但差两天到秋天的时候,他却悄悄地匆匆地走了,没有来得及与任何朋友告别。再想等他一起看梨花开的时候,却看到了蓝天上白云朵朵,才知道他只是给我们编织了个秋天的童话。秋天的梨花如同他一样悄悄地已经开在了云朵里,静静地永远开在了天堂。

又是一夜的雨滴。为什么“一路梨花总带雨”,可曾是还对人间有留恋?那又为什么一个人悄悄地静静地离开,还是对人间情有伤感?是不是天堂里的梨花伤心了,才又下了一夜的雨,多么的冰凉,又是多么的无奈,想要留点什么,却什么也不能做。一个月的伤感还不够,那就让我的眼泪和今夜的雨滴一起滑落。听着《水中花》这首歌,在这个秋雨绵绵的夜晚,想起先生的往日,恍如梦境,一切已随今夜的风雨吹落,正如歌中唱到:

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恍惚醉意中/还有些旧梦/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他片刻挽留/感怀飘落的花朵/尘世中无从寄托/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

看着窗外的雨滴,怎忍心把先生那张生动的容貌和另一个世界联系起来?

因为他,我认识了许多优秀的喜欢的朋友,他总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有才华的优秀的好朋友介绍给别人,也因此在文学界有自己的小圈子,尽管自己的文章写得少。因为有了这些朋友,他觉得很舒心。第一次与他和朋友小坐低饮时,听他唱“走咧……走咧……你走远咧……袋袋里头的干粮就轻哈了……。走咧……走咧……你走远咧!我心里头的惆怅就种哈咧”这首歌的时候,他的神情就是那种别离的惆怅和伤感,而且把后音拖得长长的。后来经常听他唱这首歌时,就是一种幽默的唱法,“走远咧……”,他会把尾音唱好长时间不停止,喝一杯不停止,再喝一杯还不停止,让人忍俊不禁,喝着酒唱着唱着……

还记得他来我们单位学习,我和他一起探讨郭文斌的作品,写了一篇《阳光一样的心态》。他说:“郭文斌的作品,在营造一个场。理解生活其实不难,透析生活,用个人的世界观去影响生活、引领生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郭文斌的任何作品,都渗透了美好、快乐、甜蜜,还有人性中最原始的温馨安详。作家用爱心滋润每个细节,这些细节像绿叶一样,轻轻摇曳,染绿我们的眼睛、染绿我们的心灵。郭文斌作品中的禅意,就是他一再强调的最值得推崇和保留的人类精神世界里的善良和希望;郭文斌的场就是把人类自身所具有的真善美进行强化,从而引导我们靠近生命的本真。孜孜不倦地追求美好,使郭文斌的作品充满了道德力量。”其实他就是这样一种人,总是以一种积极的心态去生活、去影响人。凡是和他打交道的人总认为他乐观、幽默、豁达、有才。

世忠先生走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后的日子依然是阴雨绵绵。一个月前的这天我和杂文学会的朋友去固原和世忠先生的遗体告别,我近距离地见到他的遗体,很安静。回家的路上大雨倾盆,有一阵子几乎看不清路了。我想也许他还对我们有点不舍,也许不想这么匆忙地离开这个世界,也许是好多朋友的惦念而感动了上苍,才使每个纪念的日子总是有雨相伴。

不知道先生在黑暗中究竟要沉睡多久,也不知他要有多久才会睁开双眼?愿他如大师所说:生如夏花之绚丽,死如秋叶之静美吧!

窗外的雨还在一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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