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酒醒后,拿着那支碧玉簪在府中下人中问了一遍,均无人识得,便知不是府中之物。他又听下人回道当时进府的女子只有萧靖北的妹妹,便知道那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她。王远回味着昨日半醉半醒间,模模糊糊看到那女子仙子般的容颜,感受到她滑腻的肌肤和沁人的幽香,有心借此机会将她纳入府中,又不愿萧靖北恼怒,便一大早招了萧靖北进府,一是道歉,二是表态要承担昨日轻薄佳人的责任,只要萧靖北同意,便纳萧靖娴为五姨娘。
当时,萧靖北第一反应是立即否认。可是,王远拿出了那支碧玉簪,那是萧靖娴及笄时所簪,上面还刻了一行小字,包括她的名字。那徐富贵受萧家之托买这只碧玉簪时,为了讨好萧靖北,特意在玉簪上刻了几个吉祥的词和萧靖娴的名字,现在却成了赖不掉的“铁证。”
萧靖北一想到王远当时拿着碧玉簪,说出这番话时的那副志在必得的神情,便怒火中烧。他恨恨地看着萧靖娴,一双拳头捏的咯咯响,胸膛也重重起伏着。
“我……我……”萧靖娴抬头看了萧靖北一眼,被他愤怒的脸色吓到,她身子抖了抖,又用双手捂住脸嘤嘤哭了起来。
“你还有脸哭?是走错了房间还是别的原因,你自己心知肚明。”李氏冷冷开口。她从方才萧靖北的寥寥数语已经明白了昨日在防守府发生的事情,看向萧靖娴的眼神已经带着了然一切的蔑视。
“母……母亲,您怎能这样说我?我……我当然只是走错了房间,怎么会有别的原因?”萧靖娴抬头看向李氏,凄凄哀哀地哭着。
“防守府里没有下人引路吗?任你一个单身女子到处瞎闯?你也是高门大户教养出来的小姐,难道不知道没有下人的带领,不得随意乱进房间?走错了房间这番话,也亏你编得出来?”李氏一句接一句,声音冷酷而严厉,说得萧靖娴哑口无言,她埋下头,越发痛哭流涕。
那日,她从许安慧和宋芸娘的聊天中得知王远即将升职去靖边城,又知道王远无子,便想着,在这样的人家,正妻已经无法生养,只要生一个儿子,庶子也可以养做嫡子,哪怕做姨娘也比正妻有地位。
萧靖娴心中有了想法,自然会寻机会达成心愿。昨日,她的确带着邂逅王远的心思进了防守府。她进防守府之时,钱夫人正和几个心腹丫鬟交代搬家去靖边城的一些琐事,便安排她在客厅里略等一等。萧靖娴坐在客厅里,听到外面两个丫鬟小声说起王老爷在偏厅歇息的事情,她眼睛一亮,便想抓住这个机会,假装走错了房间,进偏厅去见见那王远。
谁知那王远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升官在即,张家堡里的大小官员们纷纷设宴为他送行。他在一个百户家里喝高了些,便在偏厅里略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