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未经修持就死去的女人,或者一些没有能力做出生命修持的女人,就是一个一个的本质上的蒂娜和欧热妮,在欲望的深渊里面挨刀受宰,然后死去。就是不死于这样极端的欲望,也更多地死于心碎。在我们的周围,这样的女人还少吗?
当年,亚历山大和克里斯蒂娜出生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会觉得世界首富人家的孩子,简直不知得拥有什么幸福的未来,那幸福仿佛尘世上都盛不下,得是我们不知道的天上的生活吧。真实的亚历山大和真实的克里斯蒂娜的生活是怎么回事呢?
亚历山大一辈子不用上学,亚里士多德对儿子说,你与丘吉尔共进一次午餐,所学到的东西比在牛津大学3年学到的还要多。亚里士多德非常崇尚英国首相丘吉尔,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是船王豪华之船上的常客,他不仅有着过人的学识和政治能力,还会享乐。当然,丘吉尔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1亿个男人听丘吉尔讲课,也不会出现另一个丘吉尔。亚历山大只是亚里士多德的儿子,他有钱,却也不会发育成丘吉尔,就是丘吉尔的儿子也不是丘吉尔,他倒是有的是机会聆听丘吉尔。亚历山大什么也不学,他觉得无聊,便砸窗户,开着电动车吓唬来访的客人。这果真和其他的顽童没什么两样。克里斯蒂娜个子矮小,胖得像个圆球,戴着厚厚的眼镜,鼻子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增大。蒂娜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女儿,就是因为克里斯蒂娜长得不漂亮,觉得给自己丢脸。这两个孩子是由阿姨们带大的,来往于一艘艘船之间,去了这一个国家和那一个国家。克里斯蒂娜9岁、亚历山大11岁时,父母就离婚了。母亲很少来看他们俩,父亲虽然爱他们,但父亲从来都是忙碌的,没有机会和他们多呆一会儿。他们俩从来没有从父母分开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说说另一个显赫的家族——肯尼迪家族。这个家族更有名,乔·肯尼迪在24岁就当上了哥伦比亚银行托拉斯的总裁,他还是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美国驻伦敦大使。他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有钱又有权。但是,他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他喜欢美女、美元和权力。他把这样的基因遗传给了他的几个孩子:美国总统约翰、司法部部长罗伯特、参议员爱德华。他让孩子们相信世界是待出售的,只要标出价码就成。约翰没当总统时是个参议员,他目标宏大,下定决心要当美国总统。那个时候他有一个女记者朋友叫杰奎琳,美丽灵慧,一心想嫁一个不俗的男人。23岁的杰奎琳觉得参议员约翰·肯尼迪是个理想的对象。在和约翰接触的一些日子里,约翰的一个毛病让杰奎琳很烦心,就是他像他的父亲一样花心。但是,约翰却是一个比任何其他男人都能让她的未来过得不俗的男人,这一点太符合最讨厌平庸的杰奎琳的心。杰奎琳嫁给了约翰·肯尼迪,当时,世人又以为一个美丽的童话会绚丽地登场。
杰奎琳曾是我在《她传奇》里面述说的一个重要女人。她本身绝对就是一个传奇。她一生嫁了两次人,一次是世界上权力最大的男人,一次是世界上最有钱的男人。我写《她传奇》的时候,看的是杰奎琳的传记,好几本。杰奎琳的能耐和智慧、她的美丽和独立都是成就她空前绝后传奇人生的重要素质。她是世界上最光彩照人的女人之一;她是婚姻上最气象万千的女皇。在她的传奇之中,其他的人都是陪衬式人物,比如她的丈夫约翰·肯尼迪,还有船王首富亚里士多德。在传奇人物亚里士多德的人生中,杰奎琳又成了他的传奇陪衬,而且是一个极度重要的陪衬人物。让我感到无比沮丧的是,亚里士多德这几本传记中的杰奎琳与约翰的婚姻,几乎就是一个政治婚姻。除了以母仪天下的姿态示众于全人类,回家之后的那个作为妻子和家族一员的杰奎琳,是个多么隐忍负重的小媳妇!她与约翰实际婚姻中的混乱与较劲儿,比三流小说里面的细节也有过之。关于杰奎琳,我操持的《她传奇》里面的文字和《他传奇》里面的文字,互相之间都不好意思起来。是的,什么是真实?也许,只有杰奎琳自己才知道哪一个是真实的自己。关于杰奎琳,我能知道她什么呢?
杰奎琳22岁的时候与肯尼迪认识并坠入爱河,然后结婚。24岁的时候,杰奎琳就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从肯尼迪身上得到一个女人需要的安全的东西。肯尼迪是个狂热的放荡者,想让他忠实于哪一个具体的女人,无异于让狗熊学会骑自行车。他有时同时与两三个女郎一起寻欢作乐,这个时候,肯尼迪还是竞争美国总统的候选人。有一次他与别的女人的艳照被人拍下送到报社,幸亏报社内部“处理”了这样香艳的事情,不然,肯尼迪当总统这事儿就会悬乎啦,美国乃至世界的历史就要改写了。这样的丈夫让杰奎琳很受伤,她甚至和约翰的爸爸老肯尼迪摊牌,表示她不想这么下去了。老肯尼迪挽留她。老肯尼迪第一个想到的是,杰奎琳撂挑子的结果是会给儿子的政治前途坏事的。老肯尼迪拿出100万美元给了杰奎琳,让她担待自己的儿子。杰奎琳留了下来,但也下决心不把肯尼迪当回事了。聪明的杰奎琳很快就弄明白了婚姻和爱情根本不是一回事儿,至少对她来说不是一回事儿。她把自己的婚姻留在肯尼迪家族里,让自己在日后成为美国第一夫人;然后她开始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要自己想要的情色。
有一次,亚里士多德邀请一帮名流贵族去他的“克里斯蒂娜”船上游玩,其中就有丘吉尔,还有肯尼迪和杰奎琳夫妇。这对著名的美国夫妇抵达那里的时候,亚里士多德亲自出面迎客,陪同他们参观船上的各个地方。亚里士多德没有对肯尼迪作出什么重要评估,倒是觉得大名鼎鼎的杰奎琳性感有魅力。亚里士多德早就知道这对美国著名夫妻的一些事情,知道他俩的婚姻和他自己一样是失败的。他甚至还知道当时老肯尼迪为了把杰奎琳稳住而给她100万美元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让亚里士多德暗中欢喜,尤其是杰奎琳这样美艳又有魅力的女人。作为世界首富,亚里士多德最不害怕的就是用金钱可以收买到的女人,他最怕的是用钱收买不到的女人。不过,用钱收买不来的女人,在他的人生当中好像还没有见识过。
从这以后,杰奎琳就和亚里士多德成为好友。她和他之间还有一些暧昧的传闻,在所有他俩的传记当中都有记录。当然,他俩的暧昧香艳到什么程度,是这对著名的名人野史里面的事情,这样的野史有很大的伸缩性。作为读者,随便你相信到什么程度,也随便你想象到什么程度,杰奎琳和亚里士多德经常见面也是真的,杰奎琳与肯尼迪闹郁闷了,亚里士多德就会邀请她到他那艘著名的船上去解闷儿。有的时候杰奎琳还和她的妹妹李一起去见亚里士多德。其实,李也和亚里士多德有密集的身体交情。杰奎琳毕竟是个第一夫人,她的道德自律天然地就要比其他女人严谨。亚里士多德也不敢和这么一个美艳的政治明星太不管不顾。这是纪律,他俩的交往其实也惹动美国人民很不高兴。在华盛顿,国会甚至向政府提出严肃的问题,说我国的第一夫人和一个外国人在干什么?她为什么接受一位向中国供应石油的先生的款待?难道不是纳税人在为这种奢华的生活支付费用吗?有一次杰奎琳又要去找亚里士多德,肯尼迪很不愿意,他这次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请求一个女人不要去。杰奎琳非要去,不给他面子,肯尼迪跪下来求她也没有用。
当然,肯尼迪也在和更多的女人搞在一起,最著名的女人就是艳星梦露。两个人在情色晕乎的时候,肯尼迪甚至告诉梦露让她变成第一夫人。傻乎乎的梦露竟然信以为真,想取代正在这个位子上的杰奎琳。在肯尼迪总统过生日的晚宴上,艳星梦露穿着性感,在欢庆宴会上嗲声嗲气地唱情歌,情歌里面果真有着她自己的深情和幽怨。当然,人家梦露是真嗲,嗲得让男人舒服,嗲得能拨弄男人那根性感的神经,让男人全身犯酥。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这个世界上娱乐性极强的欢宴。当然,那个场合,聪明的杰奎琳带着孩子到外面度假去了,她要的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心若是真不烦也太难,梦露不仅和肯尼迪有情色交往,她还和肯尼迪的弟弟罗伯特过密交往。这两个政治兄弟,对艳星梦露的肉体着迷是真的,可是,他们没有对梦露动真格的也是真的,梦露无非是他们兄弟两人的玩偶。梦露太不谙政治了,她在不知不觉中知道的政治秘密太多了,她竟然傻笨到用这些秘密要挟这对政治兄弟,以便让她不被他们甩掉。很快地,梦露在自己的家里死于安眠药过量,这是一个死得最不明不白的女人,她的死更加令她成为传奇,她的死配得上“香消玉殒”这个词语。
1963年11月22日12点30分,肯尼迪被暗杀了。当时,在得克萨斯州州长的陪同下,肯尼迪和杰奎琳坐在敞篷汽车里面,很亲民地对着街道两边的民众招手致意。车过得克萨斯州达拉斯的迪利广场时,让肯尼迪致命的枪声响了。枪声响后,杰奎琳还试图在专车行李箱上面把总统丈夫肯尼迪的天灵盖捡起来。杰奎琳,这个刚才还是傲人的第一夫人的女人,瞬间就成了第一遗孀。
服丧期间,杰奎琳黑衣黑裙了很长时间,她的脸上也肃穆得如同她衣服的颜色。时间自己是会叙述的,这一个阶段,时间把对杰奎琳和肯尼迪的爱情故事叙述成现实版的罗蜜欧和朱丽叶,爱情美满得令人伤心。杰奎琳终日在一个并不存在的神话故事中以泪洗面,她活在民众自己酿制的浓重爱情的电视连续剧中,这很像是一个把白开水酿成美酒的过程。这个时段,亚里士多德不停地安慰杰奎琳,给她的寂寞和荒凉送去暖意。很快地,杰奎琳就成了亚里士多德的情人。杰奎琳是个高贵的女人,喜欢高贵的物质和精神,维持杰奎琳继续过高贵生活的金钱,对于变成总统遗孀的杰奎琳来说是根本不够用的,亚里士多德就给她暗中补贴。他甚至买了一套有14个房间的房子送给她,用来和她约会。相好几年后,杰奎琳嫁给了亚里士多德。
肯尼迪家族是个遭到魔咒的家族。这一点当时世界人民都知道,尤其是希腊大名人亚里士多德的家乡人民更知道。希腊坊间有一个叫“阿诋希哑”的词语,乃“毒眼”的那么一种喻意,肯尼迪就是一个遭到“阿诋希哑”魔咒的这么一个家族。这个显赫的家族,在战争期间失去了一个大儿子;一个女儿在一次飞机失事中身亡;另一个女人经受了脑叶切开术;约翰?肯尼迪总统遭暗杀;再后来,接替哥哥当上总统的罗伯特也遭暗杀;再后来,肯尼迪与杰奎琳的儿子小约翰死于自驾的飞机失事……政治不是好玩的。政治是高风险的场所,古今中外都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政治却像个巨无霸的糖果吸引着小孩子前去品尝一样吸引大量民众,像铁屑一样的引力吸引着小碎石一样的民众前赴后继、不惧风险地投身其中。
自从亚里士多德和杰奎琳好上了,肯尼迪家族的魔咒也开始降临到原本就魔事频发的亚里士多德家族。
亚里士多德生命中最爱的女人,其实是一个叫卡拉斯的女歌星。在亚里士多德一生的男女情色之中,卡拉斯是最爱他的一个女人,她对他用情极深,却也是被亚里士多德伤得最深的一个女人。卡拉斯是位世界级的女歌星,唱高音歌剧。卡拉斯曾经有婚姻,可是缺少爱,她曾说,只有在唱歌的时候才能得到爱。她在唱歌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在一个保护她的玻璃匣子里,在那里面,她什么事情也不会碰到。她感到自己一旦停止唱歌,匣子就碎了,让她赤裸祼地留在那里。卡拉斯的这个感觉太形象了,很有哲学的味道,很朴实。这样的感觉,其实是每个以单薄易碎的肉身,面对钢铁世界的个体生命所能体验到的,无一例外。卡拉斯还能唱歌,还有大批的粉丝哄着她,唱歌这件事还能给她建造一个假定的匣子庇护着她。更多的男人和女人,尤其是女人,没有这么一个匣子,没有认真的与他者的感情,上哪里去寻找这么一个暂时可以逃避的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