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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乔乐生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害怕永远都忘不掉你。只要忘不掉你,我就永远没法再爱上别人。”杨曼伤感:“我听你的……再见吧!”

杨曼哭着告诉董芳,她在医院跟乔乐生偶遇的情形,说她已经答应他,要彻底忘掉过去,以后永远不再见面了。董芳听说乔乐生只有忘掉杨曼才能爱上别人,不禁心情复杂。

杨曼对于董芳与乔乐生的关系一直处于极度矛盾的状态,两人都是自己在乎的人,理智上她希望两人走到一起,过上幸福生活,感情上又不能接受,总觉得可以接受乔乐生爱上任何人,但却不能是董芳。杨曼愧疚地道出自己的情感纠结,请董芳原谅自己,当初反应强烈只是因为没有思想准备,并求她替自己好好爱乔乐生,给他幸福。

董芳对杨曼的情绪表示理解,但却认为杨曼始终都没有放下乔乐生。“你自己想想,哪次见面你不都是在谈论乔乐生?还在这儿假装超脱?”杨曼无言以对,负气地起身要走,董芳懊悔,拉住她表示道歉,杨曼又委屈地哭了,说自己只是需要时间来渐渐接受这个事实。

董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说:“你要是实在不能接受,那就这样吧,我要是想跟乔乐生怎么样,我就先跟你掰了再说!”杨曼愣了,歉疚地说自己真不是那个意思,董芳恼怒了:“问题是,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杨曼矛盾得没有办法,又抱住董芳哭了起来。

董芳一夜无眠,思前想后,灰心得想放弃。她忍不住爬起来给卢姐打电话,说自己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上一年半载,忘掉一些人也忘掉一些事。卢姐认为董芳是在跟自己较劲,董芳却认为如果爱一个人,还得先想法子取代别人,才能成为他的唯一,那还不如不爱,她不想凑这种热闹。本来她就有心理阴影,再遇上一个受过情伤的人,屁股后头还欠着一堆感情债,这种关系有什么前途?能幸福吗?卢姐知道董芳并不是真的需要自己的意见,只是在向她自己发问,于是说:“你要想通了就放手,别患得患失,藕断丝连!”董芳放了电话,不由得陷入沉思。

刘朝伟对董芳的追求屡战屡败,但心态超好,只消沉了一阵,又收拾得精精神神上班了,进门就跟员工们声明,说他要重整旗鼓,屡败屡战!

员工们不看刘朝伟,却一直往他身后瞄,刘朝伟回头一看,原来一直喜欢自己的那个时尚女孩又来了,可能是听到了自己刚才的声明,正满脸怨恨地盯着他。刘朝伟正发愣,女孩冲着他就开始发飚:“你又追求谁呢?追这个追那个,为什么就拿我当空气呀?我哪儿比她们差呀?你说!”刘朝伟笑了:“小姑娘又来啦?别生气,这感情讲究的是缘分,咱俩缘分还不到,还得再修炼几辈子呢!”女孩因爱生恨,恨恨地瞪刘朝伟一眼,转身就走。刘朝伟松了一口气,拿出小镜子照照头发,告诉员工自己出去办事,有事就打电话,也转身走了。

董芳来给刘朝伟送展会的请柬,刚一进门,身后三五个小青年突然一涌而入,进店就砸,边砸边向员工们要人,说刘朝伟抢了自己女朋友,今天要跟他算账!员工们一时都傻了,董芳最先清醒,连忙上前制止,被几人一把推开,董芳一下没站稳,重重地撞在了家具上,倒地不起。

刘朝伟得到董芳受伤的消息,十万火急赶往医院,汪峻峰也骑着自行车赶到医院门口,二人狭路相逢。汪峻峰一看刘朝伟打扮得那副闷骚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骂刘朝伟自己装风流惹出了事,竟然让董芳垫背受了伤,太不像话了!刘朝伟让汪峻峰说话别那么难听,说我心疼董芳还来不及呢,舍得让她垫背吗?汪峻峰讽刺说那你怎么躲没影儿了?这会儿跑来猫哭耗子,你也好意思!刘朝伟急了,一把推倒了汪峻峰,汪峻峰爬起来揪住刘朝伟,两人对打起来。

乔乐生匆匆赶到,看见两人扭成一团,顾不上拉架,绕开他们跑进了医院。刘朝伟一见,无心恋战,扔下汪峻峰也跟着跑了进去。

汪峻峰拍拍身上的土,生气地自语:“我这是何苦呢?皇上不急太监急……”

董芳的检查结果是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大夫要求住院观察。甜甜正陪她说话,乔乐生一头撞了进来,急切地上前查看董芳的伤情,责怪她不该跟小流氓较劲:“你一个女人逞什么强啊?”董芳拉下脸:“凭什么见面就训人?我什么样儿我愿意,我又没让你来看我,不爱看就别来!”甜甜一看这两人又要开始耍花枪,牙根发酸,连忙要撤,说她总算见识了什么叫打是亲骂是爱了,有人在场你们放不开,我还是闪了吧。

甜甜一出门,乔乐生的语气马上温和了,跟董芳道歉,说自己这也是急的。董芳看乔乐生的裤子破了一个洞,嗔怪他怎么也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乔乐生说因为太着急,路上骑车不小心摔了一跤。董芳的眼泪突然间涌了上来:“……你真那么在乎我吗?”

乔乐生刚要说话,门“咚”地一声撞开了,刘朝伟、汪峻峰先后进来,甜甜正拉扯着两人不让进。刘朝伟进门就向董芳道歉,要知道前脚刚走就出了这事儿,我说什么都得替你挡着呀!汪峻峰骂他马后炮,刘朝伟让他滚一边去,甜甜让两人都滚一边儿去,好让董芳安静一会儿。

芳妈这时还不知道女儿住了院,刚从乡下赶回城里就兴冲冲地去找老乔,告诉他,自己去乡下给他找来了治腿的偏方。老乔见芳妈背着个沉重的大包,风尘仆仆,不由感动,说你快先别忙活我,董芳受伤住了院,赶紧看看去吧!芳妈吃了一惊,急问要不要紧,老乔说就是受了点轻伤,没有大碍,我这就陪你过去吧。二人急忙收拾了东西,带着亮亮赶去医院。

大家正在病房里商量如何处理此事,乔乐生觉得这事儿应该追究肇事者的法律责任,董芳觉得没必要,甜甜也说这事都是刘朝伟闹出来的,追究他责任就行了,要不是招惹人家小女孩,也不会让人家男朋友打上门来。

刘朝伟大呼冤枉,说长得帅不是我的罪过,是那女孩缠着我,员工们都能做证,再说那女孩跟我差着辈儿呢,我哪能下那个黑手?

乔乐生训刘朝伟:“你别冤得跟窦娥似的,董芳替你受罪还没喊冤呢。”

刘朝伟急着表白,虚张声势地一边出门一边叫护士给自己找把手术刀,自己今天非得把心剖出来给董芳看看不可。大家都被他给逗笑了,让他剖了心别忘了拿来给董芳过目。

董芳瞟了乔乐生一眼:“别给我看,男人的心有什么好看的?都是花的!”乔乐生听见董芳话里有话,却觉得怪受用的,笑嘻嘻地打趣,说董芳你讽刺吧,我听着还挺舒服的。甜甜发现了两人关系的改变,揪住不放,问乔乐生什么时候跟董芳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乔乐生装傻,掩饰说:“有那么回事儿吗?”董芳心里美,嘴上却让乔乐生少跟自己套近乎。

芳妈满头是汗赶到病房,进门就一把抱住董芳上下查看,发现没缺鼻子也没少眼,心里一放松,眼泪就下来了。甜甜连忙转移注意力,拉住芳妈:“大舅妈,最近您怎么老也不见人影,也不逼着我姐相亲了,在忙些什么?”芳妈擦干眼泪,说自己跑了乡下几趟,去给老朋友找个治腿的偏方。董芳接话说:“我猜那老朋友肯定是……”话还没说完,老乔推着轮椅和亮亮一起进了病房,众人一看都笑了。芳妈偷眼看看老乔,老乔也不好意思地笑。

杨曼听说董芳受伤,也急忙赶来探望,进门看到众人都在,一时进退两难。杨曼看了董芳的伤情,安慰一番,临走时看了乔乐生一眼。董芳眼尖,连忙提醒乔乐生还不快去送送杨曼?她好像有话要跟你说。乔乐生见董芳是认真的,听话地追出去。

乔乐生陪杨曼走出医院大门,苦笑道:“刚说好不见了,没想到又在这儿见面了,命运这家伙真淘气!”杨曼停下脚步:“乐生,我经过深思熟虑,这几天一直想找你,想告诉你,董芳对你是有感情的,希望你不要逃避。”乔乐生回避说:“这事儿应该是她自己向我表白才对头啊?”杨曼说:“这事就得我替她向你表白,因为董芳不愿意伤害我,所以一直不知道怎么对待这种感情,其实我也刚从纠结中走出来,我现在是真心希望你们俩能走到一起,希望你们俩幸福!”乔乐生感动了,向杨曼道谢,杨曼再次表示祝福,然后含泪离去。

杨曼终于表明态度,一身轻松,一路上看着车窗外风景,心情渐渐开朗起来。放下了自私和纠结的心态,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简单而美好。

这天晚上,乔乐生兴奋得睡不着觉,一个人喝酒觉得不过瘾,又拎着酒瓶子把汪峻峰从床上拉起来,让他陪自己喝。汪峻峰让乔乐生饶了自己,说自己白天在家具城一人当仨使,累得浑身都散了架。乔乐生骂他活该,是你迷恋甜甜不择手段,这叫宁做花下鬼,累死也风流。

汪峻峰无奈起身陪他,问他怎么又失眠。乔乐生已经喝得半醉,大发感慨:“你说这命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把人拿捏得一个个都跟孙子似的,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摔得你晕头转向,最后爬起来看看,结果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汪峻峰倒羡慕乔乐生,起码有家,还有董芳,自己才叫惨呢,连喜欢的女人都不敢表白。乔乐生说,你还能喜欢,我连喜欢一下都觉得是罪过!汪峻峰觉得罪过倒不至于,只是觉得一穷二白,没资格提“爱”。乔乐生不用劝,自己给自己灌酒,边喝边说:“有句老话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发现幸福都是自己折腾丢的,谁也怪不着!怪就怪自己往往身在福中不知福……”汪峻峰问他是不是还在想着杨曼的事,既然她已经有人爱了,你也该放下了。乔乐生醉了,还没等回答,就一头扎在桌上昏睡过去。

社区法律援助站大受欢迎,乔乐生忙着为居民解决法律问题,顺便把周边各社区的情况摸透了,发现附近十几个大社区,还没有一家能包揽居民生活各种需求的专业服务公司,心里那个模糊的创业想法也渐渐清晰起来。他兴奋地和汪峻峰商量下一步怎么走。汪峻峰问他有什么具体想法,乔乐生认为政府没那么多精力来做社区服务这些事,私营企业又觉得这种服务公司没什么油水,不肯做,所以市场上存在很大一块真空地带。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钱赚,只不过赚多赚少的问题。他想组建一家为政府分担社会工作压力的服务公司,为社区居民提供各种生活便利和法律咨询、健康指导,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幸福港湾随叫随到服务公司”。

汪峻峰担心前期资金的问题,乔乐生说已经有了初步计划,社区出启动资金,政府出一部分,服务项目再赚点儿就行了。今后政府向社会买服务、促使越来越多的服务商进驻社区已经是个大趋势。咱们先走一步,抢个先机,等这一行成气候的时候,咱们就是行业老大!汪峻峰不住点头,觉得有点儿意思,乔乐生不满意,说岂止是有点儿意思,是太有意思了!到时候法律援助站也有了经济来源,不用再向别人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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