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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水滴石穿。杨曼为帮助乔乐生,冒险与于连海周旋,却渐渐掌控不了局面,既怕他爱上自己,又怕自己的感情发生潜移默化。这个消息对于一直放不下乔乐生的董芳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董芳甘愿上乔乐生的当,甜甜可咽不下这口气,命工人弄出各种噪音来发泄不满。老乔和亮亮被吵得只好把耳朵堵上图一清静,连乔乐生下班进门都没听见。

老乔见儿子回来,连忙抠出耳朵里的棉花,这才发现噪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乔乐生得知原委,不由好笑,心想董芳一定是故意的,就让她撒撒气吧,不然非憋坏了不可。

乔乐生出门,跟董芳狭路相逢。乔乐生得意地看着董芳坏笑,让她别敲了,制造噪音不文明,既然斗智斗勇不是对手,不如就服输。董芳纳闷,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乔乐生以为董芳装傻,说不就敲墙吗?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我爸跟我儿子已经深受其害。董芳回过味来,知道肯定是甜甜干的,但却没动声色,还击说,我这是以牙还牙,比你行骗文明多了。

乔乐生得意地笑,说你这样会遭到邻居们的联合抵制,董芳也报以微笑说,他们都上班了,等他们下班回来就不敲了,震的就是你乔乐生!

董芳说完,不给乔乐生还嘴的机会,转身就走,回到工作室教训甜甜不该指使工人乱搞弄得四邻不安,太没有职业道德。甜甜反唇相讥,说董芳被乔乐生的迷魂汤灌多了,里外都分不清,连出出气都不准。

董芳理解甜甜的心情,但既然活儿都接了,就别那么小肚鸡肠,不然岂不是忙也帮了,还把人得罪了?甜甜表示这个项目可不能再赔钱了,坚决不允许董芳再插手。董芳答应不插手,但不能再扰民,甜甜一肚子怨气,让董芳别瞎操心,赶紧去追工程款。

一句话直捅到董芳的腰眼儿上,眼下愁的就是这事。董芳又习惯性地开始找她的保健品,一口药丸还没吞下去,电话就响了,说是公寓那边又停了工。

董芳转身直奔李总办公室,问他工地又停工了怎么办,李总双手一摊推脱责任,说施工方是你选的,我有什么办法?

董芳一听他倒打一耙,火冒三丈:“你都知道问题的根儿就在你这儿!按合同规定,第一笔工程款是在项目完成三分之二的时候付清,可您到现在还欠着百分之五十,我拿什么给施工方结工钱啊?”

李总哭穷,说公司看着倒是挺大,可都是借银行的钱在支撑,最近存款准备金率连着提了好几次,银行那边儿都在紧缩,日子实在是难过。

董芳警告他说,这年头做生意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这样的小企业一不留神就垮了,我要是现在垮了,估计您的工程也就成了烂尾楼,您看着办吧!

李总一听这话,有些吃不住劲,口气也有几分缓和,答应让人想办法搞点钱应应急。

甜甜提议董芳实在不行就使用法律武器维护权益,找乔乐生咨询一下。董芳好面子,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甜甜揭穿她就是太在意乔乐生对自己的看法罢了。董芳急忙打岔,问汪峻峰家的装修进展怎样,甜甜说一切正常,就是亮亮老跑去工地要找董芳阿姨,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让人家孩子对你着了迷!

董芳轻描淡写说小孩子嘛,谁跟他玩他就喜欢谁,但心里却十分得意,让甜甜买个玩具送给亮亮。

亮亮拿到董芳送的玩具,宝贝得不行,谁也不让碰,吃饭睡觉都不离手,口口声声说是董芳阿姨给的,弄得乔乐生心里都有些泛酸水了。

乔乐生正找不到机会报答董芳,一听说董芳跟李总的经济纠纷,立刻准备出手相助。乔乐生一早就去找董芳,想先道个谢,话一说出口却变了味儿:“董芳,你行啊,一个玩具就把亮亮弄得一夜没睡好,是不是存心拉拢我儿子,破坏我们父子关系呀?”

董芳知道他这人总是不会正常表达感情,也不以为然:“你这爸爸要是当得合格,这父子关系谁破坏得了啊?”

乔乐生讨个没趣,只好转入正题说要帮董芳讨债。董芳拒绝,这事自己能搞定,不用人帮忙。乔乐生坚持要帮,董芳坚持拒绝,乔乐生感觉董芳跟自己好像生分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董芳变了。董芳说我没变,是你变了。

乔乐生一看搞不好又要抬扛,只好投降说不管谁变了,咱还是老同学,我就得帮你!董芳心里感到一丝暖意,说等我需要了,会告诉你的!

汪峻峰去看装修进度,左看右看都觉得跟乔乐生家的装修相差太悬殊,怀疑工程队偷工减料,工人说他们是严格按设计图纸施工的,有问题找老板说去。

汪峻峰给董芳打电话,投诉给自己的装修太简陋了,并搬出乔乐生来说事,说自己跟乐生是朋友,套了半天近乎。董芳表示自己会照量着办,甜甜不满,凭什么要给他特殊照顾?董芳解释说两家住对门,差得太远也不合适,好像咱敷衍人家,再说汪峻峰跟乔乐生的关系不一般,看在他面子上,可以适当再增加点儿项目。

甜甜不顾董芳拦阻,打电话给汪峻峰,告诉他要想把房子装修得和乔乐生家一样,就先去问问乔乐生的装修花了多少钱,然后再看看自己的预算。

汪峻峰满头雾水,去问乔乐生装修到底花了多少钱。当着父亲的面,乔乐生直打马虎眼,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汪峻峰左看右看,说我怎么看都觉得我家不如你家,差得太远。乔乐生把汪峻峰拉到一边,让他别太贪了,一分钱一分货,你那点儿投资就值那么点儿项目,然后趁父亲没注意,偷偷告诉他:“我可是把留纪念的婚戒都当了!”汪峻峰一听,当时没了脾气。

工程完工,甜甜陪汪峻峰验收房子。汪峻峰进门一看,十分兴奋。甜甜问他漂亮不,汪峻峰回眼盯着甜甜,连连点头说漂亮,太漂亮了!

甜甜看汪峻峰占了便宜还想揩自己的油,气得用眼瞪他:“往哪瞅呢?”

汪峻峰嬉皮笑脸一语双关:“都很漂亮,我很满意!”

甜甜让他赶紧在验收合同上签字,汪峻峰签完要请甜甜和董芳吃饭以示感谢,甜甜说自己还忙着,转身就走了。

汪峻峰正得意地在房间里四处转着,乔乐生进了门。汪峻峰把董芳好一通夸,人特善良,特贴心,这辈子要能找个这样的老婆就太完美了,说要不是甜甜那个小辣椒拦着,说不定给我弄得比这还好!

乔乐生坏笑两声说,我看你们俩还真挺般配,她是过度自信,你是盲目乐观!

甜甜告诉董芳,汪峻峰家的装修项目又白干了,压根儿没赚钱,董芳不耐烦地打断她,让她别老给自己添堵。甜甜揭穿她一开始就知道是乔乐生和汪峻峰做的扣儿,明知道汪峻峰那房子的地址就在乔乐生对门,却在合同书上签字。

董芳不承认,甜甜说董芳要承认自己喜欢乔乐生,就去帮着捅破这层窗户纸。董芳让甜甜别胡扯,说乔乐生是杨曼的前男友,人家两人到底咋回事还不知道呢。

甜甜一下子抓到了董芳的病根,认为她是被“仁义礼智信”的教条给害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愚忠!

“要论起来,你们俩的关系可比他跟杨曼早多了,你们大学里头就一个校花一个校草,当初要不是杨曼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俩现在说不定怎么样呢,现在要是真好上了,也不过是再续前缘,有什么大不了的?”

董芳被甜甜的话搞得心乱如麻,挥手让甜甜滚一边去,别烦她。

发工资的日子到了,同事们都在乐滋滋地数钱,乔乐生却不肯扎堆,没精打采躲到一边干活儿。假小子问乔乐生这个月拿了多少奖金,乔乐生摆手让她快别提奖金两字,过敏!小六子凑过去问怎么个情况,乔乐生说自己把钱透支了,这个月别说奖金,就连工资都扣掉一多半儿!假小子同情地问那你一家人这个月怎么过呀?乔乐生叹了口气说,怎么过,另想辙呗。

汪峻峰跟乔乐生一样捉襟见肘,仅有的一点积蓄全都交了装修款,所幸还有点指望,就是上次帮帅子做的那个案子。汪峻峰找帅子问西点连锁店的广告怎么样了,说自己就指着那点钱聊解燃眉之急。

帅子清清嗓子,拖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那案子我已经自己处理完了,就不麻烦你了,反正也没多少钱,也解决不了你的燃眉之急……”

汪峻峰这才明白:“噢,原来你抛开我,自己拿下了西点连锁店的广告?而且独吞了我的那部分劳动成果?”

帅子还装无辜:“也不能这么定性吧?”

汪峻峰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大声质问帅子还是不是个男人。帅子这下反倒脸不红不白地说:“弱肉强食是职场潜规则,也是人类的食物链原理,都在这个社会上混,这是没办法的事……”

汪峻峰暴怒,上去就给了帅子一拳,帅子挨了打倒没怎么样,汪峻峰自己的手却脱了臼,疼得当场惨叫起来,众同事闻声急忙送汪峻峰去医院。

汪峻峰被哥们背叛,深受打击,对乔乐生抱怨职场无兄弟,只有利益。看来以后没人可以信任了。乔乐生劝他换个角度想想这事儿,人家甩开你,是因为离开你也能成事儿,所以抱怨没用,还是先把自己变成别人离不开的人。没能力改变现状不要紧,先改变自己也是一种生存智慧。

汪峻峰眨着眼琢磨着这话里的滋味,觉得很有道理,看来既然投了胎,就得想法儿跟生活和平相处,否则就是自己没本事。

乔乐生称赞汪峻峰是个可造之才:“挫折是人生常态,人可以被打败,但不可以被打倒,输了也得站直喽别趴下!”

汪峻峰一肚子委屈被乔乐生三句两句就化解了,激动地伸手与乔乐生击掌,不想痛得哎呦一声,直叫自己倒霉。

乔乐生淡淡一笑:“你这还算倒霉?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人都不算最倒霉的,那些真正倒霉的主儿都一声不吭,打碎牙咽肚子里。”

汪峻峰看看乔乐生:“说的是你自己吧?”

夜深了,老父和亮亮都已入睡,乔乐生还坐在电脑前搜索招聘广告,第二天一大早又爬起来赶到一家招聘临时工的艺术博览会会场,排队等人来挑。

排了好一会儿,负责招聘的人才走过来,伸手指了五个人,乔乐生没被选中,不甘心地跟在后面走,到了门口,趁招聘人员不注意,一闪身混了进去。

乔乐生跟几个人一起搬动沉重的展品。招聘者走过来看到乔乐生,有点奇怪,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乔乐生装无辜,不是你选的我吗?招聘者一时脑子有点乱,也不想深究,挥手让大家抓紧干活,转身走了。乔乐生松口气,连忙继续扛箱子。

董芳跟朋友们一起来参加博览会,意外撞见了正挥汗如雨的乔乐生。乔乐生正干得起劲儿,没发现董芳愣愣盯着自己的背影。

董芳开始以为看错了人,再仔细看,发现的确是乔乐生,不禁目瞪口呆,她悄悄瞄一眼同行的人,见众人不注意,跟在乔乐生身后溜了出去。乔乐生刚把箱子装进货车,就被董芳从后面一把揪住。

乔乐生吓一跳,董芳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放着体面的工作不干,跑到这儿来出苦力扛大件儿!你怎么那么有出息呀?你自虐狂啊?你这到底为什么呀?”

乔乐生赔着笑脸:“我偶尔赚点儿外快,又不是天天干……”

董芳气急败坏:“你倒是想天天干,问题是你这小体格儿也没那资本!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还好意思跟我这儿嘴硬!你能叫人省点儿心吗?”

乔乐生内心沮丧,却在董芳面前装硬汉,强颜欢笑:“别瞎操心,我现在过得挺好,自由随性儿,挺开心的。”

董芳眼泪直接掉下来,恨恨地指着乔乐生:“行,行,我服你,打肿脸都得充胖子,你自娱自乐吧!”

董芳擦着眼泪转身跑开,乔乐生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不觉僵住了。

董芳回到公司,心情依然沉在谷底,脑海里不时浮现出乔乐生挥汗如雨的背影,越想越伤心,眼泪擦个不停。

杨曼打电话说自己有事要跟董芳说,董芳正一肚子气,见面开口就问杨曼不是说要帮乔乐生,到底是怎么帮的?大有兴师问罪的样子。

杨曼说自己要说的就是这事,听表弟宋庆昌说,于连海的物流公司挖掘市场潜力,打算鼓励每个员工都出去找客源,只要找来活儿就给提成。董芳一听就急了,说那赶紧帮他找啊!杨曼说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吗?你这边家具城的物流业务肯定多,你帮忙多拉点儿业务呗!

董芳当场就把委屈忘得一干二净,立刻答应帮忙。

杨曼好像还有事,犹豫了半天,不知如何开口。董芳一猜就是于连海的事,孤男寡女,不就那点事儿么,让杨曼痛快直说。

杨曼说最近于连海的情绪特别反常,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担心于连海对自己日久生情,可现在又不能得罪他。本来自己只是想通过他帮帮乐生,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董芳听出杨曼心里的纠结,劝她这种事自己把握,反正是你主动在等乔乐生,如果乔乐生不争气的话,你有选择幸福的权力。杨曼不让董芳说下去,“董芳,你知道我是爱乔乐生的。”

董芳感觉到杨曼对自己内心情感变化的恐慌,她向自己诉说,也许只是想从别人那里得到某种支持或某种理由。董芳说我知道你爱乔乐生,但最终怎么选择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杨曼无语,二人各自想心事,一时间冷了场。

董芳满腹心事地到了刘朝伟的家具店,正撞上刘朝伟在骂物流太不像话,发到天津的那批家具迟迟不到。董芳急忙让刘朝伟把物流的业务转移到连海集团,自己有一个熟人在那儿,还能享受优惠待遇。刘朝伟一听有这等好事,急忙让董芳帮自己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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