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花园,只见草丛中已有近好几十人聚集。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整座花园热闹鼎沸如街市一般。有几位战灵小组的成员在整理秩序。让众人以一座假山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子,看样子,那所谓的好戏,待会儿就要发生在假山四周。
不久,只听一道中气十足的喝声传来:“郡主驾到!”
原本吵杂的场地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转头望过去,只见郡主一袭紫衣,腰缠金鞭,在一大堆人簇拥下,众星拱月般盈盈而来。
“参见郡主!”所有人下跪拜见。
紫芸淡淡道:“都起来吧!”她转身走到上首的皮椅子上坐下,铁木城主要官员鱼贯而来,分班序齿的坐在郡主四周。
紫芸威严冷艳的扫了一下场中所有人,清脆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飘满整个后花园:“好戏即将开始!从现在起,各位就不要大声喧哗,最好一点声音也无。”
郡主如此说,自再也没人敢公然冒犯。霎时之间,整个后花园安静的落针可闻,一阵风吹过,沙沙声不绝。
钟氏父女见如此大好良机,倘若再不去拜见,好戏结束后,郡主未必肯理睬。两人对视一眼,走出人群,在郡主面前跪倒:“丁香观钟天宝,携女钟香参见郡主。”
“丁香观?”紫芸讶异的打量着两人。丁香观老观主曾因龙锦城的巨灵王一脉的战灵小组而死,这件事她也有所耳闻。虽说龙锦城的巨灵王与她爵灵王一脉的战灵小组并无直接关系,但巨灵王终究与他父亲一殿为臣,平时颇有来往。
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心里就不免暗暗警惕起来。她绝不相信,丁香观的人,会完全放弃报复之心。
她淡淡道:“起来吧,有什么事快说,好戏要开始了,耽误不得!”
钟天宝本还想委婉点表达,一听好戏要开始,不敢多耽搁,只得开门见山道:“启禀郡主,草民原不敢擅问郡主事情。但……但事关草民一个救命恩人,还请郡主示下。”
紫芸微微点了点头。
钟天宝恭敬道:“两月前郡主曾抓了一位年轻的男子,草民想问此人是否当真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紫芸一怔,显是没想到这两人竟是为了杨天行而来。她秀眉微蹙:“他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钟香低首道:“是,他于我们钟家有再造之恩。”将当时酒楼里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紫芸冷笑道:“看不出来他还有些侠义心肠,专救被人欺负的小姑娘。”一边的蓝珊听了,不禁暗暗好笑。自从她告诉郡主杨天行用五指姑娘破了她的春香散后,紫芸郡主就一直对杨天行抱有成见。似乎怎么看那小子,都很不顺眼。
钟香听郡主语气有异,急忙道:“钟香不敢欺瞒郡主,请郡主明察!”
紫芸缓缓道:“无论此人有什么罪过,岂可因你们一句话就此放掉?”
钟香轻咬着嘴唇,道:“我们钟家愿出所有,民女钟香亦愿为奴,只请郡主释他之罪!”
钟天宝听了,不禁苦笑。来之前还专门提醒她,不可再说为奴的事情,谁想一临场,这丫头又说出来了。但眼下郡主就在眼前,他自是不敢阻挠,只得暗暗祈祷。
按照帝国法律,一旦为奴,表示终身侍奉其主,不得以任何方式叛逆。虽说做郡主的奴隶,待遇上,似乎并不错,但还是很少有人愿意的。
紫芸听钟香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出谷黄莺,不禁心中一动,命道:“揭开你的面纱。”
钟香只得揭开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双俏丽清秀的脸。紫芸冷冷道:“原来如此,这么一张俊俏的脸,为何要蒙上面纱?你为了他竟肯为奴,他是你的情郎?”
钟香脸上一红,低声道:“钟香与他只一面之缘,承他救护,方保全今日。听说他锒铛入狱,钟香不敢独善其身,请郡主开恩。”
紫芸哼了一声:“要放他原也不难,我本就没打算将他怎样。但你来求我,我就偏生不放他!”
钟香连忙俯首磕头,毕恭毕敬道:“钟香冒犯了郡主,罪该万死,惶恐之至。请郡主降下责罚,凌迟车裂,钟香甘受不辞。一人做事一人当,恳请郡主不要牵累他!”
紫芸盯着她半晌,才悠然道:“你倒是有情有义,好,我就如你所愿。你先站到一边去,待我想好了是凌迟还是车裂,再来处置你!”
钟天宝大惊,霎时间只觉大祸临头,惶恐的不住磕头道:“郡主息怒,小女无知,冒犯郡主,实属孩童无忌……”
紫芸不耐烦的打断他道:“你若再来烦,我立时就给她处刑。”
钟天宝吓的不敢再说,只是不住在地上磕头。咚咚咚的声音直响,顷刻间额头已流出鲜血。
钟香连忙扶起他,取出手帕擦拭他额头血迹,叹道:“爹爹,人总得死的,只分迟早而已。钟香能为救恩公而死,那也开心的很……”
钟天宝突然抓住钟香的手,向外逃去。
一边的战灵小组护卫哼了一声,眼中精光闪动,刚待出手拦截,钟香却自己挣脱了父亲的手,她摇头道:“当日恩人若非因救我们而被那两个恶人追击,他也不会泄露行踪,更不会被恶人打成重伤,给战灵小组抓住。他深陷牢狱,全因我们之故,大恩未报,怎可就这样离去?”
钟天宝须发皆颤,怒道:“你……你这丫头太也迂腐。人都死了,还谈什么报恩?快走,爹爹今日便是拼着老命,也要把你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