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蒙上了层层神秘色彩的银杏树,被人当做了“神树”,方圆几十千米的百姓,闻讯蜂拥而至。“神树”下天天观者如潮,其中不乏烧香焚纸、顶礼膜拜的善男信女……“仙塔”在安徽的阜阳市。在东郊的小丘上,耸立着一座32米高的古塔——文峰塔。据地方志记载,这座7层古塔始建于康熙三十五年(1696)。
1991年8月31日下午6点左右,一位过路人走过文峰塔旁,偶然抬头一望,就吃惊地喊了起来:“文峰塔冒烟了!”住在塔旁小屋里的管理员闻声跑出,只见塔顶铁葫芦顶端的铁凤凰尾部有股股黑色烟雾冒出,袅绕飘摇,直上天空。
这就奇了,文峰塔身为砖石结构,顶端的葫芦和凤凰均为生铁铸成,绝对不会着火,怎么会冒烟呢?再一看,这“烟”也有点怪异,它呈丝带状,东西方向摆动,时隐时现。看这样子,不像是燃烧产生的烟气,倒像是“妖仙”在作怪。传说在东郊黑龙潭里有条蛟龙,莫不是它在现形?
一时间,这沾上了仙气的文峰塔吸引了阜阳市周围的男男女女,每天傍晚6点~7点都有数千人围在塔边驻足观看“蛟龙”在空中舞动,最多时达一万余人……生活在20世纪90年代的大多数人,当然不会相信有什么“神灵”和“妖仙”,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奇异景象呢?案发后不久,两地都组织了科技人员进行考察、调研分析,终于揭开了其中的奥秘。
在常熟市的银杏树上“作案”的是一种名谓银杏木虱的小昆虫。这种小虫子体长仅4毫米左右,褐色,长一对透明的翅翼,白天群集隐藏栖息在银杏树的洞穴中和叶子背面。晚上8点前后飞出群集追逐交尾,因木虱交配时对光照要求特殊,趋光性小,这时的光线正合它们胃口。
交配前,雌木虱率先起飞,招摇引诱大量雄木虱尾随追逐,于是便在银杏树冠上部呈现条状灰黑色群体游移。1991年入夏后,霪雨连绵,气候反常,适宜的温度和湿度延长了木虱的繁殖期,繁衍量猛增,因而有异乎寻常的多批大量木虱出现,便有了400年来前所未见的奇观。
在阜阳市文峰塔上“作案”的是一种双翅目长角亚目瘿蚊科昆虫。这种小蚊子体长不足1毫米,黄褐色,其生活习性为日间躲在塔内洞穴及阴暗处。到傍晚六七点钟,这些小东西便从塔顶的洞口飞出,成群地在高空飞舞、交配,远远望去,就像缕缕烟云。这种小蚊子往年也有,只是因为当年雨水多而大量繁殖,这才使空中有了灰蒙蒙的“仙影”。
谜底揭开了,那些求神拜仙的人无不慨叹:“原来是小虫子在作怪!”
荒唐的战争
1937年12月,在澳大利亚的伍伦贡地区,数百名皇家炮兵部队的士兵和来自农场的志愿者一起,在伦道夫少校的指挥下,列队出发,去讨伐数量多至2万的“敌人”。这支军队携带着两挺机枪和很多枪支弹药,精神百倍地前去战斗。预定的军事行动计划是:先将“敌人”赶入用铁丝网围成的大包围圈里,然后用机枪进行猛烈扫射。
以区区数百人去围歼多至2万的敌人,这是什么敌人,如此不经打?
说出来你可能要笑出声来,原来,这些装备精良的赳赳武夫要对付的敌人竟是一种鸟,一种大鸟——澳大利亚的特产鸸鹋。
鸸鹋的外形像鸵鸟,所以以前也曾将它叫做澳洲鸵鸟。与鸵鸟不同的是,鸸鹋的脖子上长着丰满的羽毛,身呈纯灰色,而鸵鸟的脖子几乎是光秃秃的,身是黑色或深灰色。
说来也真可怜,澳大利亚人处心积虑要加以围歼的这种大鸟,其实并不是凶恶的猛禽,它不但不会进攻人,也不会进攻其他动物,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它还是一种十分讨人喜欢的动物呢。
成年鸸鹋有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体重也有五六十千克,是世界上仅次于鸵鸟的第二大鸟。这种大鸟长相古怪:长脖子上顶着个小脑袋,满脸毛茸茸的,睁着双大圆眼睛。不过,其貌不扬的鸸鹋性格极其善良,容易驯服。在澳大利亚的草原和沙漠地区,常可见到它们在悠闲地走动,长长的脖颈一伸一缩地,还老是咧着嘴,看上去就像在笑似的。如看到有旅游车停在路旁,鸸鹋还会大摇大摆地跑过去,将长脖子伸进车窗,咧嘴笑着,对旅客表示亲昵友好。
虽说鸸鹋长相温和,可行动颇为敏捷,当它们受惊奔跑时,犹如奔腾的野马,每小时能跑上100千米,比鸵鸟还快。它还是游泳高手,当把它们赶入水里时,可看到它们高超的游泳技艺。不过,它们和鸵鸟一样,翅膀都已退化,虽然是鸟类,却不会飞,哪怕是像母鸡那样扑腾几下翅膀都不可能。
鸸鹋的卵也很有特色。一是大,它长约15厘米,约重600多克,相当于10来只鸡蛋的重量,这样大的蛋,要煮上一个多小时才会熟;二是颜色漂亮,是淡淡的绿色,在孵化时,颜色会加深;三是卵壳硬,不太容易打碎,所以当地有人将鸸鹋蛋壳作为盛器用,比如用来装牛奶、谷物等。
可是,最有特色的,与其他鸟类大不相同的,而鸸鹋的孵雏。
在发情季节,雌鸟把雄鸟招来,在众多的“求婚者”中挑选出自己的“佳婿”,交尾以后,在平地上随便找一个巢,产下几个卵,就算完成了它作为“母亲”的全部职责,飘然而去。其余的工作,则全部留给被遗弃“丈夫”去做。鸸鹋丈夫可比太太勤劳、贤惠多了,太太出走之后,它把卵一个个拨到自己的身下,一面耐心地孵雏,一面警惕地保护着它们。
小鸸鹋出世以后,鸸鹋爸爸会一连七八个星期带领着它们,形影不离,为它们的成长而操劳。如果遇到敌害,它会挺身而出,把敌人引开,让小鸸鹋躲到有保护色的草丝中去。等敌人走远了,再回头把它们引出来。与此相反,雌鸟对自己的后代漠不关心,独自过着游手好闲的“贵妇人”生活,直到下次交尾季节到来,再重新挑选配偶,再做一回短暂的“母亲”。
鸸鹋生活在开阔的草原上,以草和野果为食,有时还要吃些昆虫。按理说,以它们与世无争的温顺性格,是极容易与人和平共处的,那为什么还会出现本文开头的那一幕呢?
澳大利亚人对它们的指责是:偷吃供牛羊食用的草,偷饮供牛羊饮用的水!这又为什么会惹澳大利亚人上火呢?原来,澳大利亚本来是没有牛羊这两种动物的,后来,英国移民把它们引进到这块大陆来。由于澳大利亚有着丰美的草原,又没有猛兽,所以牛羊生活得特别好,比它们在英国老家生活得还要好,畜牧业成了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产业,澳大利亚人对牛羊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越来越专一。
“杀掉这些可恨的鸸鹋,为我们心爱的牛羊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人们杀气腾腾地作出了决定。更荒唐的是,政府甚至还为它定下了赏格:每打死一只鸸鹋可得一个英镑。1937年一年,仅罗克汉普顿一地,就为此发了37000英镑赏金,你可以算算有多少只鸸鹋丧生。一直到1964年,澳大利亚政府还在为这个荒唐的决定支付赏金,这一年打死的鸸鹋是14476只!
可怜的鸸鹋,在澳洲大陆平安地生存了数十万年之后,终于遭到了厄运。虽然澳洲仍然没有猛兽,但有着比猛兽更凶猛百倍的人类,在人们的围追堵截下,它迅速走向了灭亡之路,不到30年,它们的身影就从澳大利亚大部分地区的草原上消失了。这时,人们才如梦初醒,想起鸸鹋的种种可爱之处,才想到地球并不是人类专有的,各种生物应该和谐地共存于地球上,才意识到以前所作所为的荒唐。70年代起,觉醒了的澳大利亚人发起了“抢救鸸鹋”运动。现在鸸鹋已被视为澳大利亚的象征、澳大利亚的骄傲,并和袋鼠一起被选作国徽标记,以让人们时时都能见到它们,想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