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姆走后,赤身露体,遍体鳞伤的我就被绑在帐外的马桩上。此时,又是夜半,天边,一弯新月宛如金钩,却已经西斜了。草原的风呼呼的吹着,带着几许寒意,草原就这样,虽然是六月酷夏,但一到夜晚,外面却依然冷的叫人难以忍受。
但是现在最让我感到寒冷的还不是不断吹着的冷风,而是楚律雄新娶的王妃杜姆。她才和我见了几面,但对我的嫉恨似乎已经刻骨铭心了,就像刚才,明明她知道是楚律雄醉酒,强迫的我,可她就是要将所有的罪责都强加在我身上。
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一个人,她那麽美丽,可却是那样的狠辣,蛮不讲理。原本在狼野,有一个楚律雄,我的人生已经满是阴霾,没想到如今竟然又加了一个杜姆。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在这里,我已经是尊严尽丧,是人人可欺的卑微贱奴了,可你却偏偏不让我死,而是要我受生的,无穷无尽的屈辱,到底这样罪我还要承受多久?
望着黑沉沉的天,一身伤痛的我悲痛欲绝的向上天诘问,悲伤的泪也随之在我的脸上纵横交织。
“公主,你别哭了!”帐篷后面,施大夫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到我的身旁,见到我难过的样子,他安慰着,为我披上一件衣裳。
“施大夫!”看到比亲人更亲的他,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都忍不住了,泪更如大雨滂沱。
“好了,不哭了,你委屈我知道!”施大夫说着,就有些痛惜的抱我在他的胸前,手在我的背上轻轻拍打着,那感觉就如同慈爱的父亲。
“我不想活下去了,我想死,狼野的日子我真的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可楚律雄他卑鄙,他总拿你们一家人的性命要挟我,而且我也想有一天能逃出去,能够将藏在我父皇上身边的那个奸人揭露出来,不要让他害了整个东昭,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根本就逃不出狼野。”在父亲一样的施大夫面前,我诉说出着我的伤心。
“公主是说皇上身边藏了一个奸人?”听了我的哭诉,施大夫问。
“是的,他叫宇文虚,是爵爷的世子,我就是被他骗卖到狼野来的,他之所以这麽做,就是不想让东昭和狼野联姻。他和楚律雄早就暗地里狼狈为奸了,可父皇还不知道这些,他还任命他做了东昭的宰相。”
“爵爷的世子,是定边爵宇文鹏的世子吗?那我们东昭可真的很危险了。”施大夫面上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是啊,宇文家是东昭最大的世家,他们在东昭本来就有很大的势力,楚律雄和宇文虚勾结,楚律雄又和我们东昭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时时刻刻都在盘算如何把东昭灭了,而且楚律雄的军队现在很强大,他又是那样强悍凶残,所以我真的好怕。可我就是没有丝毫的办法,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危险一步步逼近东昭。天哪,我真的宁愿立刻死了,这样我就看不到亲人,国家落入那两个恶魔手里的那一天了。”一想到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我浑身不由都颤抖了起来。
“事情竟然是这样,那就让我回一趟东昭吧,我去把公主今天告诉我的事告诉皇上去,这样,最起码内患是可以立刻消除的。”施大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