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小河的北坡上,我的帐篷就搭建在这里,远离其他人家,这是我特意向楚律雄要求的。狼野人都仇视我,而我也实在讨厌他们,所以我远远待在一边,尽量不和他们打什么叫道。
苏拉吉和乌玛又被楚律雄派过来服侍我,但这次她们还担着重大的责任,那就是他们要看管好我,不能让我伤害了我腹里的孩子。
但楚律雄这这一次如此的防范纯粹是多余的了,在这里,在狼野人的敌意中,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孩子对我的意义,他是我的保命符,一点也没错。如果没有他,我可能在这世上连半刻都活不成,我一定会被杀,很凄惨的被杀。
真真切切的知道了这个,我开始对这个孩子不那麽憎恶了,我甚至也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毕竟,他是我的命,有他才能有我。
见到我这慢慢的变化,楚律雄好像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一天来好几次,来了就在帐篷里四处看看,然后就向苏拉吉和乌玛吩咐几句,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阴狠暴虐。
他报了仇了,他心里再没有仇恨的重负,因此他轻松了。可是,他可能不知道,他的仇恨的痛苦现在又被移植到了我的心里,并且深深地生根发芽。不,也许他知道,只是他认为我不过是一个文弱的小女人,无论我怎麽,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我对他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
是,一定是这样,他一定是这麽想的!坐在帐篷的床榻边上,我这样猜测着,但随即我就又冷笑了。狂妄,自信,这一直是楚律雄的性格特征,因为这个性格,在战场上,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凡事都有优略两面,这一次,我说不准就可以利用他的狂妄,自信战胜他。
正在我出神的思索着如何该如何向楚律雄复仇,如何和他、和这个该死的狼野如何斗争时,我帐篷的布帘突然被人揭开了。
是杜姆,她带着杜梅尔,阴着一张俏脸,一双大眼睛一进门,就不怀好意的紧盯着我。
“王妃,您来了!”看见她来,苏拉吉和乌玛忙走上前,向她施礼问好,并且立刻奉上了香茶。
“嗯!”鼻子淡淡的冷哼一声,杜姆在桌前坐了下来,接过茶碗,却不喝,只把它放在一边。
“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本王妃今天来这里,是有话要和她说。”看也不看苏拉吉和乌玛,杜姆就让她们两个先退出去。
苏拉吉和乌玛犹豫了,杜姆一向容不得我,以前我还只不过是楚律雄暴虐下的女奴,她就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我怀了王的孩子,也就是将来的王子,她又要对我做什么?“可是王妃,王吩咐过,不许我们离开公主半步。”苏拉吉和乌玛道。
“公主,她什么时候又变回了公主的身份,东昭不是被灭了吗?既然国家都没有了,那还会有什么公主,充其量也就是个女俘虏,一个被王睡过的女奴。”杜姆的脸微微涨红了起来,苏拉吉和乌玛此时道出王命,这让她感到很愤怒,同时也很嫉妒。所以她看了一眼沉静如水的我,薄薄的唇间就冒出了这样几句尖酸刻薄的话。
“王妃来找我,有什么话就请尽管说吧!”冷冷的唇角只抽动了一下,我对杜姆道。
“我不许你给王生那个孩子,我要你立刻打掉他。”见我如此沉稳,杜姆开始直面对着我说道。
“这恐怕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再说,好好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要,要把他打掉,这王可坚决不会答应。”我依旧淡淡道。
“怎么我就做不得主,我可是狼野的王妃,独一无二的王妃,我不许别的女人生下王的孩子,更何况是你这下贱的亡国女奴。所以,你必须听我的命令。”杜姆的脸色更难看了起来,其间胸口还微微起伏着。我知道,这是我的话又激怒了她。
“哼!”冷笑一声,我看了一眼杜姆,别转过了头,这个女人,简直狂妄到了可笑的地步,她以为她是谁。
“你不肯!”看见我对她的轻视,杜姆愤怒地从椅子上霍站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奴才,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药我也带来了,就在外面。来人!给我把药端进来。”恶狠狠看了我一眼,杜姆向门外高声道。
在她的话音一落后,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从外面走了进了我的帐中,其中的一个,手里就捧着药碗,碗里黑乎乎的药汁正在左右动荡。
“王妃,不可以!”看见杜姆竟是老早就有备而来,还带来几个侍卫,苏拉吉和乌玛忙跪倒在她的脚下,向她苦苦磕头哀求。
“把她们两个给我带到一边去,别让她们在这里碍手碍脚。”厌烦的瞪了一眼苏拉吉和乌玛,杜姆向两个侍卫吩咐道。随即苏拉吉和乌玛就被带到了一边。
“把她给我抓住!”控制了苏拉吉和乌玛,杜姆又命人将我也牢牢摁住。“你要强给我灌药吗,你可真是是恶毒无比的女人!”在侍卫的挟制里,我不屈的昂起我的头,向着杜姆大声的说道。
“是的,我恶毒,我就是要强给你喂药,喂让你流产的堕胎药,因为我讨厌你,我更讨厌你给王怀的孩子。我要他死,更要你死。”咬牙切齿,杜姆的眼睛里全是对我的怨恨。
“为什麽你这麽容不得我,为什麽你这麽恨我。”看到杜姆对我竟是恨的无以复加,我很不甘心得道。我没有妨碍过她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她无端的挑衅我。
“我就是容不得你,因为你是个狐媚,一个可以将男人迷惑的神魂颠倒的妖精,我恨你,因为王他心里只有你,没有我,虽然我是他的王妃,可是,因为你,他不爱我,现在你还有了他的孩子,他更不会在乎我了,因此,我要先杀死他,然后再杀死你!”,大声的回复着我的话,杜姆满怀恨意地将盛满黑色堕胎药的碗放在了我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