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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联语篇(3)

初选值贱,复选值昂,两三字换几许金钱,投票远比投稿乐;

买者得名,卖者得利,千万人举一个宝贝,代表原从代理来。

[释联]1923年,曹琨将民国大总统黎元洪赶下台后,在北京设立议员俱乐部,以五千银元一票的价格贿买国会议员590人,遂被选为大总统,世称“贿选总统”。有人撰此联进行嘲讽。

济济多才,驱百家头巾,斯文扫地;

堂堂大府,挂千条脚布,臭气熏天。

[释联]韩复榘主政河南时,集中小学教师扫街,真个“斯文扫地”,上联本此;又厉行妇女放足,取市民妇女裹脚布悬于省府大门外,下联所写“臭气熏天”,亦是一道罕见风景。

四世公卿绳祖武

一朝总统继孙文

[释联]讽袁世凯联。袁出身于世代“军功”的“将门”之家,大总统之位是孙中山让给的,联语本此。“祖武”对“孙文”,为无情对。

起病六君子

送命二陈汤

[释联]袁世凯死后,有人戏拟此联。六君子:杨度等六人组成“筹安会”拥袁称帝。二陈汤:袁大势已去时,拥有地盘的亲信陈树藩、陈宦、汤芗铭又相继背袁,宣布独立,袁遂气死。“六君子”与“二陈汤”又是中药名,有双关之妙。

曹操云:毋人负我,宁我负人,惟公善体斯意;

恒温谓:不能留芳,亦当遗臭,后世自有定评。

[释联]袁世凯死后,有人作此挽联相嘲讽。

国之将亡必有

老而不死是为

[释联]章太炎所撰讽康有为集古文歇后联。上联省略“妖孽”二字,下联省略“贼”字,以雁足格嵌“有为”二字,讽其协助张勋复辟封建帝制之举。

爱民若子,金子银子皆吾子也;

执法如山,钱山靠山其为山乎?

[释联]旧时一县令,在衙署大门外自题一联:

爱民若子

执法如山

[释联]当地文人在察知其贪婪成性后,为上、下联各加数言,成为上述续句联。讽刺贪官品性,可谓淋漓尽致。

大老爷做生,金也要,银也要,钞票也要,红黑一把抓,无分南北;

小百姓该死,谷未熟,麦未熟,豆儿未熟,青黄两不接,送甚东西?

[释联]旧时讽县长做生日联。文字平白,语气生动,尤以上、下联以颜色、方位相对为有趣。

门拥千竿竹,砍去枝条当帚卖;

家藏万卷书,拆开册页作柴烧。

[释联]有一富人请塾师写春联,塾师写了“门拥千竿竹,家藏万卷书”,富人不悦,认为门拥千竿竹尚无大碍,而家藏万卷书则不值一文,且占地方。塾师提笔续出下联,富人大喜:这样就实惠多了!

回忆去岁饥荒,六七八月澡,柴米尽精光,贫无一寸铁,赊不得,欠不得,虽有近亲远戚,谁旨雪中送炭?

侥幸今年科举,头二三场内,文章皆合式,中了五经魁,名也香,姓也香,莫分张龙赵虎,都来锦上添花。

[释联]一秀才应乡试得中举人,戏撰此联。中举前后一冷一热、一哀一荣,写来有入木三分之妙,可与《儒林外史》中“范进中举”一段相对照品味。

与祖宗呼吸相通,正是香烟一脉;

虽儿孙诗书未读,却曾灯火三更。

[释联]旧时嘲吸鸦片烟者联。讥诮之辞,却作持正之态,弥见其趣。

一味黑时犹有骨

十分红处便成灰

[释联]咏炭联,实为讽刺热衷名利者。以“红”、“黑”论之,有入木三分之妙。

到此方无中饱去

何人不为急公来

[释联]旧时题衙门内厕所联。联语对为官者中饱私囊的普遍现象作了辛辣讽刺。泰山其颓乎,吾将安仰?

丈人真隐者,我至则行。

[释联]某人甫新婚即遭岳父丧事,联中语全由经书化来,颇堪发噱。

吃老子的饭,穿老子的衣,一生到老,全靠老子;

叫天尊不应,喊天尊不灵,两脚朝天,莫怪天尊。

[释联]戏挽道士联。上联“老子”二字有双关意义。

尤郎中,直脚便为犬;

史先生,脱口不成人。

[释联]一尤姓医生与一史姓塾师互嘲联。

题赠自勉

鸟识玄机,衔得春来花上弄;鱼穿地脉,挹将月向水边吞。

[释联]宋朱熹题书舍联。此联寓哲理于自然景象之中,一改朱氏惯有的道学气。

东墙倒,西墙倒,窥见家室之好;

前巷深,后巷深,不闻车马之音。

[释联]宋朱熹题漳州某士子联。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释联]明顾宪成题东林书院联。

养性不须烹紫雪,读书何但出青云。

[释联]明代书画家徐渭赠友联。

事能知足心常惬,人到无求品自高。

[释联]明代大儒陈献章所作联。谈立身处世之道,读来让人折服。

苟有恒,何必三更眠五更起;最无益,莫过一日曝十日寒。

[释联]明胡居仁自题书斋联。

成文自古称三上,作赋于今过十年。

[释联]明魏际瑞(字善伯)题厕所联。

清风有意难留我,明月无心自照人。

[释联]明未王夫之自题船山土室联。

六经责我开生面,七尺从天乞活埋。

[释联]明末王夫之自题衡阳湘西草堂联。

腰有几文,你看起,他看起,人人恭敬;

囊中空空,东白眼,西白眼,世态炎凉。

[释联]明末贾凫西题友人宅联。

穷已彻骨,尚有一分生涯,饿死不如读书;

学未惬心,正须百般磨炼,文通即是运通。

[释联]明末金正希自题书斋联。

两口寄安乐之窝,妻太聪明夫太怪;

四邻接幽冥之宅,人何寥落鬼何多!

[释联]清初归玄恭自题草堂门联。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释联]清郑燮自题江苏兴化居室(今郑板桥故居)联。

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

[释联]清郑燮自题画室联。

看花临水心无事,啸志歌怀意自如。

[释联]清代画家黄慎自题联。

天下文章,莫大乎是;一时文士,皆从其游。

[释联]清段彦来赠其师王渔洋联。

尽交天下贤豪长者,常作江山烟月主人

[释联]清包世臣自题节斋联。

探道好渊玄,观书鄙章句。

[释联]清朱冕赠友联。

精神到处文章老,学问深时意气平。

[释联]清石蕴玉所作联。

公羊传经,司马记史;白虎德论,雕龙文心。

[释联]清阮元自题广州学海堂联。

晏婴齐仁人,一言而薄天下利;孔子鲁司寇,无讼当为百世师。

[释联]清阮元题山东臬署联。

世上几百年旧家,无非积德;天下第一等好事,还是读书。

[释联]清姚文田自题联。

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

[释联]清孙星衍自题联。

好山水游,其人多寿;有诗书气,生子必才。

[释联]清王文韶题书斋联。

文章草草皆千古,仕宦匆匆只十年。

[释联]清黄仲则赠袁枚联。

诗堪入画方称妙,官到能贫乃品清。

[释联]清戴远山赠桐峰联。

一物不知,以为深耻;遭人而问,少有宁日。

[释联]清阎若璩自题联。

何物动人?二月杏花八月桂;有谁催我?三更灯火五更鸡。

[释联]清彭元瑞题书斋联。

著书忌早,处事忌忧,立朝忌巧,居室忌好;

制行欲方,行事欲圆,存心欲拙,作文欲华。

[释联]林衡甫自警联。

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初因避地,更问神仙。

[释联]钱名山自题居室联。

借问行路人,四面云山谁作主?坐观垂钓者,五湖烟水独忘机。

[释联]清赵执信自题别墅联。看似写景,实为自述情怀。

白鸟忘机,看天外云舒云卷;青山不老,任庭前花落花开。

[释联]清张英自题草堂联。

半日读书,半日静坐;一亩种菜,一亩栽花。

[释联]满人乌尔衮布题宣南小园联。

勿饮酒,日食一斗饭;不择地,文如万斛泉。

[释联]清龚自珍赠魏源联。

欲知世味须尝胆,不识人情只看花。

[释联]清梁奉直赠人联。

人道君如云里鹤,自称臣是酒中仙。

[释联]清朱彝尊集句赠友联。

克己要严,须从严处去克,为善必果,勿以小而不为。

[释联]清唐仲冕自题家居果克堂联。

坐臣一楼间,因病得闲,如此散材天或怨;

结交千载上,过时为学,庶几炳烛老犹明。

[释联]清林则徐卸任两广总督,意欲称病归田时预撰书楼联。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释联]清林则徐所作联。联语形象地说明了人应有气量、寡私欲的道理。

千秋邈矣犹留我,百战归来再读书。

[释联]清曾国荃自题联。

有诗书,有田产,家风半读半耕,但以箕裘承祖泽;

无官守,无言责,世事不闻不问,且将艰巨付儿曹。

[释联]清曾国藩之父曾竹亭题自家厅堂联。

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

[释联]清左宗棠少时自题书斋联。

劳形于详、验、关、咨、移、檄、牒;

寓目在钦、蒙、奉、准、据、为、承。

[释联]清游幕杨滋圃题幕僚联,游幕类似今日之文书。

俯仰不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释联]《孟子·尽心上》:“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上联本此。

清淡如晋人足矣,浊酒以汉书下之。

[释联]旧时书斋联。颇有名士气味。

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

[释联]旧时书斋联。不惟谈读书,且涉及行事修德,有格言意味。

每闻乐事心先喜,或见奇书手自钞。

[释联]旧时书斋联。

著书惯作惊人语,对酒常存敬客心。

[释联]旧时书斋联。

无情岁月增中减,有味诗书苦后甜。

[释联]旧时书斋联。从来名士皆耽酒,未有佳人不读书。

[释联]旧时书斋联。

欧阳修作诗成于三上:马上、枕上、厕上;

秦少游填词乐在其中:醉中、愁中、梦中。

[释联]欧阳修《归田录》卷二:“余生平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盖惟此万可以属思尔。”上联本此。秦观,字少游,词作以寄写恋情和身世感伤为多,常写醉中、愁中、梦中之境。

愿与不解周旋人饮酒,难为未识姓名者作书。

[释联]或云为章太炎所作,然《楹联丛话》中已录此联。

安能尽如人意,要当无愧我心。

[释联]旧时格言联。

友如作画须求淡,文似看山不喜平。

[释联]旧时格言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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