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番话,语气带着笑意,逐客的意思却是十分明显,吕颂轼脸上更红,转而更添了几分慌乱。摆着手向门口退去:“不是的……不是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昊哥放心,出了这房,我会当作没看过一姐在这里的。”
“站住!谁让你保守秘密的,依依又不是见不得光,没必要躲躲闪闪的!为什么要当作没看到?告诉你,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憋屈!”
似是喝斥着已经惊慌失措的男人,只是这话,不知是要说给谁听。反正扶着门把正准备离去的吕颂轼领会的含义,和听在竹若依耳里的含义绝对不同。吕颂轼吓得一身冷汗开门离去,墨子昊口里亲昵的“依依”,却让竹若依一脸黑线加恶心呕吐。她彻底懵了,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两人的关系,是什么目的?
虽然说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男人,两人认识不足二十四小时而且这中间还带着不少误会。
竹若依毕竟不是寻常人,以她做过大大小小的访谈节目,练就的察颜观色的本领算是很高强。但眼前的男人,还是让她吃了瘪。无论她如何努力,他依然像一团迷雾,像个随时因环境而变色的变色龙,心思及脸色都极难捉摸。
“台长,你的做法,让我很为难!”
墨子昊松开了搂着她的手,她退后几步在他伸手无法触及的安全距离内站定。
美男很是有型地站着,刚才的深情早跑到十万八千里外,那张迷惑过竹若依的漂亮脸孔,笑得像是绽开的花朵般灿烂。
“我为难你?竹若依,先不说那份契约是谁订的,单说你半夜三更喝得醉醉的自已扑进我的怀抱,这已不是寻常女人能做出来的范围,昨晚我没趁你醉之时将你吃个干净,你就该好好感激我!可你居然诽谤我,说我为难你?你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再说,那份契约,是你迫切要签的吧?我勉为其难为了帮你才签的!细细算来,这几项加起来,你要如何报答我?”
美男的桃花眼眯着盯着竹若依,眸子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及认真。
他一项项的分析,头头是道。竹若依心里哀叹,明白已无力回天。自己已彻底掉进了自挖的陷阱里。
“好好好!台长先生!我很感激你昨晚没有乘人之危将我连骨头吃个干净,更感激你勉为其难地签下那份契约!那现在能否请台长大人最后一次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小女子,将契约取消?”
竹若依很后悔,平时为何不去学些表演技巧,不然她现在就可以扮成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来求他。
问题又绕回去了!竹若依看着墨子昊刚挂起的惹眼而刺目的笑脸,差点想要扑上去将它划花撕裂。
“其实,我是绅士,才好心让你赔钱了事,你也知道,我其他的都不多,偏偏只有钱多!你的那丁点赔偿金,老实说,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对于不守契约的人,这是一个很好的约束和惩罚!”
“你!”
竹若依被他这样抢白奚落,脸不由得涨得通红,那知对面那个痞子却不知死活地伸出手:“我不叫你,我叫墨子昊!老婆,以后请多多指教!”
竹若依一手拍开他伸在半空的手,脸上除了难堪还有气愤。
“墨子昊!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男人!”
说完迈开步就想离开。被骂无耻,墨子昊也不恼,脸上难得地正经了起来。
“老婆!你的衣服……”
竹若依这才想起身上还湿漉漉的,盯了他一眼停住了脚步。
“竹若依,我想,你晚上回家有必要好好细看那份契约。我们双方需要尽的义务希望你能履行。另外,今晚你必须陪我去见一个人,所以,你真要见你的小浩弟弟,请另外安排时间吧!契约以外,我们还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墨子昊突然端起脸一脸严肃,一字一顿地将话说完,没再理会她径自朝刚才的房间走去,进去之前扭头又对她说:“快去洗个澡吧!下班后我来接你,袋子里面有两套衣服,那套洋装是给你晚上穿的。”
竹若依楞了一下,片刻才反应过来。少了那种嘲弄和调侃,那张美丽的脸皮原来是如此冷漠,估计,这个才是他的真实脸孔吧!
下班的时间一到,台里的人哄地一下几乎全走光了。竹若依收拾着桌上的资料,视线落在摆在桌上的袋子上,那里面放着一套气质相当淑女的洋装。
内线的电话响了起来,竹若依拿起电话,她还没开腔,对方就说:“竹若依,你准备好了吧?我来接你,还是在停车场里碰头?”
“我自己有开车,在停车场碰头吧。台长!能告诉我,要去见谁么?”竹若依知道,今晚这个约是无论如何都推不掉了。只求,他别强人所难就好!
“你呆会坐我的车,不然,别人会怀疑的。至于其他,车上再说吧!”
“台长!你不会带我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吧?”
坐在他的座驾上,竹若依望着专心开车的墨子昊发问,她也知道这样问很蠢,但身在这个圈子,见多了用自己的职员去交换一些利益的事,虽然她一向态度极强硬从没被潜规则过。却不代表眼前这个新台长,不会做出什么恶劣卑鄙的行径。
墨子昊将车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扭头别具深意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回去望着路面,手指和着音符打着节拍。
“放心吧,我带你去见的人,只是一个让我很头疼的老人。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你只要乖乖地扮演我未来老婆这个角色就行了!另外,有一件事,我必须要申明,也好让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