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本来的慵懒一下子全跑光,脑袋已全然清醒,关于墨子昊昨晚的到访,关于他的醉酒,关于自己精心摆弄的防线。
睁开眼,迅速看看自己身上,幸好,她昨晚特意挑的保守而包得严实的睡衣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本来提到了嗓子眼的紧绷的心情这才回复了常态。
放下心来才认真细看,重重压着自己的,看来应该是昨晚喝得烂醉的醉鬼的咸猪手,而背后贴着自己热热的物体,无疑,应该是这醉鬼那很够看的躯体。
本来很想发火,但转念,这种程度,其实犯不上发火的程度。再说,发火只是一种沟通和渲泄的手段,要遇上对的人才能达到目的,现时这个睡得像猪一样的男人的痞劲,她可是领教了不少,跟他发火,就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
看看身上完整的睡衣,连那颗扣到上颈项的扣子也完好无缺地扣着。算了,算了,起码,他除了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将自己作了揽枕之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然后剩女体内的荷尔蒙在休息了一晚之后又开始迅速飙升,开始好奇这美男的睡姿是不是和清醒时一样诱人?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移开,转了身。
见墨子昊仍然睡得很沉,晨光之下,薄薄的光晕照在他的脸上,清晰地看到那上面短短的绒毛闪着光,他的皮肤因为充足的睡眠而白里透着红润,好看的浓眉舒展着。紧闭的双眼,随呼吸微微动着的鼻翼,薄薄的唇闪着光居然让她这种禁欲的人,也有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有一瞬间,她心里感叹,这男人真的太美,如若每天醒来都看到这样一张脸孔,应该是很赏心悦目的事。
意识到自己这么不争气地对这个痞子动了歪念,心里鄙夷:呸呸!竹若依看来你真的是是空窗期太久,居然对这个要胁自己的臭男人起了色心。
暗骂着自己没有节操的本能,硬生生地将死巴在那张美得不像人的脸孔上的视线移开,起了床去洗漱。对着镜子,看自己一张脸,居然也是脸带桃红,满脸春风的样子,那眉眼之间,更是因为睡得饱饱的而带着一种她也很陌生的风情。一时间,她怔了怔,不知道平时总是端着一脸冷漠的自己,居然也有这种毫无防备类似于天真又似娇媚的风情。
发梢有点不羁地微微上翘,随手按了些弹力素将它弄服帖。洗完脸,往脸上抹了爽肤水,一脸颜清爽地走出来。见床上的男人似乎仍然睡得很沉,这时终于想起该追究一下这个男人昨晚威胁的恶劣态度。
她坐在床沿,伸手用食指和中指捏着他英挺的鼻。很快,美男挣扎了几下,然后长长的睫毛扬起,露出那电死人不偿命的美目。大手抓住竹若依的纤手拿开,却没有松开,只是紧紧地将她的手握在他的手心。
唇张开,竹若依以为他肯定要说些什么恶心的话。
美男却只是简短地说了声:“早!”
声音沙哑中略带点磁性,这么一个字,这样的声音,又被他暖暖的手掌紧握住,竹若依又感觉到心跳加速。本来以为他肯定又会痞痞地叫着“老婆,早”之类欠揍的话,让她准备要对他恶言恶语一番,现在他只是如此简短的问候,让她也不好意思计较什么。因为他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让她想要责怪也无从开口。
“早!”
她也只得简洁地打了声招呼,将自己的手硬扯了回来,站起来跟他拉开距离,问道。
“酒醒了吧?身体不要紧吧?”想想以醉鬼来看,他只是将自己当揽枕而已,酒品还不算太差。
“嗯,没事,昨晚睡得挺好的!谢谢你!”墨子昊已经坐了起来,略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下了床。
一句谢谢,这样客气的墨子昊,反而让竹若依有点不知所措,此时墨子昊就站在她对面,相对的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声都隐约能感受到。
竹若依有点不太自然地指指洗濑间:“你先去漱口吧,里面有我准备好的新牙刷新毛巾,如果身上难受,就冲洗一下再走吧。”说着,走到门前,拧了一下,房门居然打开了,看来,老妈大早就将外面的锁打开了。
昨晚,竹若依是真的很气,气自己老妈居然将自己的卖了。但现在看来,墨子昊也不是个什么大坏蛋,既然也没发生什么事,加上老妈这些年为自己的婚姻大事没少操心,作为为人母亲的一片苦心,她懂。再说,那墨子昊肯定说了些什么话让他们误会了,才会这样吧?
听着洗濑间传来沙沙的水声,她想,两个人的帐,呆会离开家再跟他算。
竹若依从睡房走了出来,一眼就望见那沙发上坐着的人。愣了一愣,一时间,居然有种被人抓奸的羞耻感。
“依依,早!”
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尹天浩,一见竹若依出来,咧开嘴很是开心地笑着站了起来。
“小浩,怎么这么早!”竹若依迎上去,已经开始担心呆会的尴尬场面。
“嗯,我听竹妈提起过,你周五一般都会回来陪她们,今天我休息,我就想来找竹爸竹妈一起去喝早茶!你呆会没有其他安排吧?”
“我……”
竹若依正想说什么,她的房门再次打开,洗漱完的墨子昊一脸神采飞扬地站在门口,两个男人目光相撞,那一瞬间,可谓电光火石,那种双方努力压抑却难以控制的强大敌意,造成压迫感超强的气场,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