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整整过了两分钟,他才听到那熟悉的,魂牵梦绕的声音,可是她不知道,两分钟的等待,比他这一段时间的煎熬还要难熬,他害怕有人先给他希望,再狠狠的捅一刀。
当她带着睡意的声音真实的传到他耳膜的时候,整个心脏才飞快的跳动起来。
“阅儿……”声音也嘶哑的前所未有的厉害。
“你还好吗?”从没有听到他那么嘶哑的声音,心里隐隐的担心起来。
“很好!阅儿,我很想你,想你想的快疯了,我去看你好不好?”
听着他带着哀求的声音,心突然就痛了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很不好。
“你感冒了吗?要记得多穿衣服。”
“阅儿,我病了。”他说的可怜巴巴:“再不看到你,我会死的。”
听着他近乎撒娇的声音,心疼的更厉害了,旁边还有淡淡的笑声,估计是笑华任的,一个大男人这样撒娇,也不怕别人笑话。
不等她开口,那边又传来他霸道的声音:“我不管,明天我要见你。”
“你真的要过来吗?现在那边应该是晚上吧!你确定吗?”过了半晌她又问。
“我确定以及肯定。”他坚定的开口,而后像几百年没有笑过一样,爽朗的笑了起来,他的等待是对的,他知道上天是眷顾他的,她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突然就没有了声音,这头的他突然就惊慌了起来,为什么不说话了?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在这头胡思乱想的瞎猜着,她在那头咬紧着嘴唇不要着急哽咽出声。
“阅儿,怎么了?还在吗?”他焦急的叫着她的名字,扭头看着蓝谷:“打电话给你的飞机师,我现在就要去罗马。”
她这头听着他的声音不敢出声,突然听到他急虑的声音,像是要急于见证什么似的,才沙哑出声:“我在。”
他的心突然就疼的更厉害了,原来,她在那边哭了,每一次打电话,她都会哭的稀里哗啦,他害怕她哭泣的声音。
会误以为她在那边受了什么委屈,或者太累了。
“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去检查的,阅儿……今天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日子,就算用所有的一切来交换,我都会毫不犹豫……小东西……好好睡一觉,不要挂电话,我要时时刻刻听到你的呼吸声。”
“恩……好。”她呜咽着点点头。
舒亚呆呆的看着华任,眼眶也湿润了起来,她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今晚的华任和往常太不一样了。
像是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璀璨明亮的墨眸沁着满满的笑意,眼角却是闪亮的泪水,一个得天独厚,富可敌国的男人,竟然哭了,不……是喜极而泣。
他等不及要去见她,直接乘坐直升机去了罗马,直接说了声,走了,便急冲冲的离开了。
蓝谷看着他的背影,卷起淡淡笑意,没想到苏阅竟然会在意大利罗马,他派出去那么多人,竟然都错过了,不过幸好,她还好好的活着,幸好她给华任打了电话,幸好,他们的缘分不该断,否则,他的好友,真要孤独终老了。
她一如往常的六点起床,刷牙洗脸,跑步,然后回来吃早饭,八点准时出门去美术馆。
看手机的时候突然发现,一直保持通话中,时间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将手机轻轻的放在耳边,竟然传来淡淡的呼吸声。
勾起薄唇轻声的笑了笑,原来他睡着了。
在这里,她学会了意大利语,全面的认识了罗马,也是在这里她将自己的身心同时交给了他。
今天来波各赛美术馆的人不是太多,老师说今天给她们自由课时间,她依旧像往常一样,拿着画笔作画。
她们的教室在拱形大厅的侧面,隔着的是透明的玻璃,另一边靠着外面的大道,坐在教室里可以观到波各赛美术馆内部的别致,还可以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风景。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房间里有人叫喧着说外面来了一个帅哥,问苏阅去不去,她摇摇头,继续挥动手里的画笔。
“苏阅,你画的那个男人是真的吗?”有人大声在门口问。
“苏阅,那个男人真的好帅呢。”
“苏阅,你不会真的认识那个男人吧?”
“苏阅,他说他来找你了。”
“哇,苏阅……”
突然听到有人敲玻璃的声音,她愣在那里,手上还拿着蜡笔,陌生的国界,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时间,陌生的人群,透过薄弱的气息,一眼便看见了他。
依如往昔,修长伟岸的身材,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埕亮的皮鞋,被风轻抚的精碎头发,狭长的凤眼,沁满笑意的墨眸,勾着魅笑的薄唇。
一天一千四百四十分,一分六十秒,每分每秒都恍如隔世。
时隔大半年,她终于又见面了,只是他似乎瘦了不少,飞翘的凤眼里满含着深情,靠在那里招手她示意开门。
她丢下手中的画笔,奔了出去,刚打开大门,就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阅儿……阅儿……我是在做梦吗?”他将下巴紧紧的顶在她的额头上,声音沙哑的问。
“是我呢……”她亦流了泪。
“阅儿,我很开心……”他笑着的,看着她白皙的小脸笑出了泪花。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哭,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把她紧紧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