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哪怕全世界公认的美景,也只能带来一点视觉的震撼,永远鼓动不了心灵。
阅儿……你在哪里?曾经,我以为可以将你掌控在视野里,可是,我忘了,世界那么大,我该怎样才能不将你丢失?
手指触到口袋里的冰凉,掏出手机,看到那张水白分明的大眼,精致细腻的面容,鼻翼酸涩,忍不住抬头望天,天很蓝,云朵很白。
按下快捷键,那串熟悉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打电话给她,一直都是关机,这次,他想碰碰运气。
只是没想到,电话里很快就传来嘟嘟的声音,这次竟然通了。
不知不觉中咧开了笑容,只是几秒钟等待的时间,他感觉口干舌燥,握着手机的手心也出了汗。
过了良久,久到他以为不会接通时,那边才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
只是一个喂字,便让他全身一颤,她的声音依旧没变,只是沙哑了一些,突然才发现,他思念的心这样强烈,有种要将她吞到肚子里,合二为一的冲动。
“阅儿……”他只是说出两个字,便哽咽了起来,他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感觉,有什么压抑着他一样,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边也没有声音,可是,他知道她还在,他还能听到微微的呼吸声,她还是好好的,至少让他安心了一些。
“什么时候离开爱琴海的?”
她刚找好旅馆,听到电话响声,想也没想的就接了起来,直到听到那魂牵梦绕的声音,才像被定住一样,顿时说不出话来。
纵然很久没有联系,纵然梦里会经常梦到她,纵然,她想过无数次,下次和他联系该说些什么话,可是现在突然毫无预警的听到他的声音,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听到他问,你什么时候离开爱琴海的?
他知道她去过爱琴海?
“昨天下午。”她听到她的声音飘渺中带着淡漠,沙哑的厉害。
那头顿时一顿,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你……现在在哪里?”
过了半晌,她沙哑的声音才又传出:“日本……”
“日本哪里?”他的声音急切了起来。
她突然就慌了:“华任,不要问那么多,不要……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等我有时间了,我会回去……看你,我答应过舒亚,等她分娩的时候去看她。”
他突然就冷漠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她的声音那么慌乱,每字每句,都像对他凌迟处死一般。
她还是放不下以前的事情,她还是没有原谅他。
过了半晌,他看着远处晶莹剔透的美景,笑了起来:“爱琴海很美。”
她不明所以,思索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去了那里,他去了爱琴海,两人却刚好错过了,这样是不是连老天都不去帮她?
他听到她的哭声顿时慌了起来,声音也急切的从手机的扩音器里传进了她的耳朵:“阅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那么压抑自己,阅儿,不用管我是谁的儿子,我只是我,可以属于你我,却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
“阅儿,我和冯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觉得自己难做,我会站在原地等你,你在外面好好的玩,就当是休假。”
是的,他只是当她放假,终有一天会回来。
她在那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心里酸楚,痛得厉害,才直接挂了电话。
自从那次通话以后,他又失去了她的联系,他打她电话,依旧是关机,有时候她会回他信息,也只是短短几句她很好,不要让他担心的话。
有这些短信他已经很知足了,至少,她肯回他短信了,至少,他的心偶尔能稍稍的放一下。
他依旧会拿着她的照片傻笑,像个孩子一样,精神却比以前好了很多。
一天,她刚从外面回来,躺倒床上,看到他发来的信息,“孔令回来了,我很想你。”
她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孔令回去了,是不是代表齐琪找到了呢?
拨打了几遍以前齐琪用的号码,依旧是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离开聊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至少没有以前那么压抑。
意外的在日本多呆了一个礼拜,随着不同的团队,游遍了各处美景,今天是最后一天,团队的队长艾瑞斯说去富士山,那个日本的第一高峰。
一大早她就随着团队出发了,很多人不喜欢去爬山,这次去的只有五人,其中就她和艾瑞斯是女的。
艾瑞斯是混血儿,妈妈是台北的,爸爸是英国的,说的一口好中文。
她是那种很外向很活泼的女孩,面对着苏阅的孤僻和冷淡,依旧不折不饶,她说她十五岁便离开了自己的国家——英国,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了十年。
苏阅听到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很惊诧,她突然发现,比起她的那么游荡,她的这么真的不算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敬仰还是她爽朗笑容里的淡淡哀淡,她也顺利的成为,苏阅在异地唯一的一个同性朋友。
富士山的顶峰高度为3775。63公尺,一眼看不见顶,阳春三月,日本还很冷,山下还有晶莹的白雪。
出发的时候,她们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到达山顶的时候,脱的只剩下一件线衫。
艾瑞斯像个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