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知道,我在你心中连个陌生人都不如,我知道……”
如铁的目光看了一眼憔悴,仿佛瞬间衰老一倍的女人,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从薄唇溢出的声音更是没有一丝温度:“冯董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心底,我华某,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一直纵容你对付苏晔,苏阅甩你耳光的时候,我已经做了作为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事情,只是……”声音一挑,瞬间抬高一倍,墨眸更加犀利冷漠。
“只是……你忘了,给你三分颜色,千万不要傻傻的开染坊,我想精明如你的冯董,应该知道知足,可是,你似乎太过于洋洋得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应该承受的。”
“你以为我还是十岁的华任吗?你因为你随便一句话,就能够冰释前嫌吗?那不可能,如果说我还欠你……现在,是你亲手拿去了,连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华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突然目光狠戾的看向宋雨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宋雨桐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说……”
“是你……不是我……”肩膀被冯素摇的近乎散架,双手被黑衣人钳住,却毫无挣扎之力,亦咬牙切齿的看着冯素,心里狠戾一笑,就算我不好过,我也要找个垫背的,我一直虔诚在你脚下,当奴隶一样使,今天我也要看着你像狗一样摇尾求怜。
摇头狰狞一笑,也尽是满腔自嘲:“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从英国来到聊城,不是你用华任妈妈的身份发誓你会撮合我们,我也不会傻傻的去帮你羞辱苏阅,不是你一直垂涎苏阅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也不会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啪!”
“啪!”
“啪!”
一连三个巴掌,将宋雨桐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一缕血丝从嘴角宛宛流下,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近十个手指印横竖交叉,甚是可见,几缕发丝因为剧烈的波动,黏在了唇角。
冯素狠狠的目光盯着宋雨桐,轻轻的喘气,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宋雨桐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她真是看走了眼,如果,真的如她所愿,终有一天她会被她骑在头上,幸亏,她落在了华任的手里。
宋雨桐那一双愤怒的眼神在冯素看起来,更是一种挑衅,恨不得再次撕乱她唇角的时候,背后响起了讽刺的笑声。
身体一怔,才想到华任,那一双伸出的手也讪讪的缩了回来。
“唇亡齿寒,冯董很是敢做,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冷酷嘲讽的话语顿时让冯素如三九天坠入冰窟。
蓦然想到宋雨桐刚刚说的什么,勾起一丝衰弱的笑容,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急忙的开口:“华任,你刚刚也听到了,我是在意苏阅肚子里的孩子的,真的,这个女人让我没有了孙子,你一定要好教训她。”
像是见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华任冷冷一笑,墨眸更像是冰冷的深渊,让人看不清他心里所想。
这抹笑容让冯素忍不住一颤,目光像是涣散了一般,秦渊当初也是用这种笑容看她,讽刺、冷酷,恍若无人般跌坐在地上,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她的目光和动作,让华任更是一冷,他最恨的就是她把他当做秦渊的影子,优雅的踏出几步,刚好在她的正前方站定,紧抿的薄唇一字一句的开口:“冯董,我要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没有所谓的妈妈,而你也只有秦离一个儿子,而所谓的血液及……我出生给你带来的痛苦,已经伴随着苏阅的痛苦和孩子,全部还清了。”
“冯董,下次千万不要记错我和你的关系。”
冷酷的看她一眼,宛如冰潭般的墨眸没有一丝涟漪。
拉开大步,不去看冯素面如死灰的表情,宛如神储般的身体阔步往外走去。
咚咚的皮鞋声在冯素心里滑开一丝涟漪,看着那修长的身体没有一丝眷恋的往外走去,心……跌入了寒潭。
而心里的恐惧像一点一点扩大的涟漪,直捣心房。
扭过头看着越走越远的伟岸身体,早已泪眼迷离,伴随着华任率先离去,黑衣人跟着鱼贯而出,宋雨桐那咬牙切齿,狠毒中带着嘲笑的眼神,也慢慢的远离。
终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所有的梦都破碎了,这几年来辛辛苦苦想要建立的一切,那个像极了秦渊的人,她的儿子,如今和她彻底的没有了牵扯。
“你这又是何必呢?”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从门口传来,一个穿着咖啡色外套的男人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坐在地上,狼狈的女人,眼神似有流光闪动。
再次叹息一声,轻轻向她走去,“该放下的都放下吧!不要给自己施压太多,如果,你听了我的劝,又怎么会到今天的地步呢?”
“秦逸?”她诧异的看着越离越近的男人。
“起来,我们回家。”他蹬下身,将她温柔的拉起,看着她想要说什么的嘴唇,勾起一抹淡笑:“什么都不要问,人,只要是好好的活着就好。”
就像他一样,她在别人眼中,或许是一个狠毒算计的女人,他却知道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秦渊的离开,让她的神经近乎扭曲,因为秦渊的关系,他收留了她,纵容她,关心她,就算她像一个女王般强势,他也只是淡然一笑,不与她一般见识。
“家?”她喃喃自语,这个词很陌生,看着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