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似乎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还有交头接耳,碎碎私语声。
有人说:“这女人,我见过,就是勾引华少的女人,真是活该。”
有人说:“她不是怀孕了吗?流了这么血,不会是流产了吧?”
有人说:“这种女人,死了活该。”
这一上午,他都是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她一直在避他,他也不敢再紧紧相逼,怕她会越躲越远。
知道她今天会来,他来的很早,心情有点烦躁,站起身,拿出车钥匙,优雅的走了出去,这一段时间,他都是跟在她的身后,今天却没有,他准备去迎迎她。
怕会错过,他第一次开的这么慢,刚出去不久,就看着一群人指指点点的围在一起,前面似乎出了车祸,心……突然就惊恐起来。
当他将车停好,拔过人群看到地上躺在血泊里的人时,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鲜红的血将蓝色的裤子染成了刺眼的红色,弥留在灰色的地上,开始慢慢的干涸。
发丝轻轻的散在苍白的脸庞,像是没有生机的精灵。
第一次,他感到了恐慌,第一次,他才惊恐的发现,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会独活。
那么单薄的身影,像是一叶削薄的落叶,躺在血泊当中,成了他一生中最恐怖的记忆。
不能自已的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薄唇里发出的声音也嘶哑的像是失年的胡琴。
“阅儿……阅儿……”
那所谓的气质已经不重要,那所谓的面子比不上她来的重要,阅儿,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便胜过千百倍。
阅儿,你真是不能让人省心,你让我置于何地?
惊慌的拾起她冰凉的小手,紧紧握在手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清醒。
路走的慌乱、急促,而抱着她身体的双手,却温柔的像是呵护世界上最尊贵的宝贝。
头贴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几乎喃喃的自语:“阅儿,不要睡……我答应过你明年去爱情海和波尔多,后年去巴黎和日本,大后年去瑞士和马尔代夫……这些,从来都不曾悔。”
“我还要牵着你,从年轻一直到老。”
“我们还要有一个盛大婚礼,一个像你的女儿。”
看着那苍白的眼眸慢慢的划出一滴泪珠,从脸庞一跃而过,心里的痛更像是被千万根毒针刺入一样。
“阅儿,我爱你……只有一颗心,只对你说过爱。”
“你不知道,世界上那么多女人,却只有一个苏阅住进了我的心里。”
不知不觉,眼泪从眼角滑下,从他的脸庞,滚到她的腮下,那么骄傲尊贵的男人,却在光天化日之下红了眼睛。
叫来了世界最权威的医生,他要求观看,却被比切尔以影响手术为由推了出来,只能颓废着站在手术室外,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感受着无限的惊惧和焦躁。
心揪的发疼,多少次,他想闯进去,想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让她知道他一直会陪在她的身边,不是一个人,可是,他不敢以她的生命做赌注。
原来,他错了,在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什么尊严,什么权势,什么地位,什么算计,都不如她的健康重要。
她是他心头的一块心头肉。
手碰得一声锤在粉白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果,她有事,谁都别想好过。
每动一下,都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肆,酸痛痒麻同时进行,皱皱眉,忍不住唔咛出声。
“阅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了过来,眉头再次紧皱,想勾起红唇讽刺,却笑不出来,这又是梦吗?
“阅阅……”
是舒亚带着哭腔的声音,满含的希望和心疼。
只是当做梦,来不及睁开眼睛,又睡了过去。
当真正醒来时,入眼的又是茫茫的粉白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熟悉的这种色调,她竟然没有觉得意外。
房间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安静的画面,她躺在冰凉的地上,感受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
没有恐慌,没有可惜,只是静静的像是等待一样。
一如现在,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银白色的天花板一样,这样重重的一击,那个孩子,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就连老天都反对他们,把唯一可能的交集也取走了,小手轻轻的抚向平坦的小腹,这里,可能会出现一个和他一样出色的男孩。
他还那么小,小到,她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刚有了一点点留下的欲望,却这么快的消失了,一切,都像是梦。
她还活在,那个没有温暖的世界里,不曾有过开始。
门被打开时,她连看也没看一眼,华任的目光落在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上,终于勾起了笑容。
满脸的倦容也因为那一抹笑慢慢的舒展开,几日几夜没合眼睛,眼睑下是浓浓的黑眼圈,下巴上也冒了的青苒苒的胡须,颓废而狼狈,颓废中竟然夹杂着一丝性感,那尊贵的气息也没有因此而散去。
“醒了?”他口中欢喜。
说完,大手自然的抚上她的额头,却被她下意识的躲开,他只是心里一痛,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最近一直发高烧,感觉好点了吗?”
她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我们之间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