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事实真相
“你为什么要害我?”姚锦儿的眼睛虽然看着红衣女子,但那眼神却却有些票飘渺,好像在透过她看到别的东西。
大家都以为姚锦儿问的是前一天在府中遇刺一事,也就没有太大的疑问,但姚谷就是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那种飘忽的神情只有在她想起往事时才会出现,那么现在这代表什么?娘和那女子是旧识?
可是……没有人在见到旧朋友时,会露出这种迷茫、不安的神情,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她使娘受过伤害!但是……她为什么会伤害娘,印象中,就只有十年前娘被推下悬崖一事……
姚谷瞬间睁大双眼,难道说……她就是……
“娘,就是她吗?”
“嗯。”姚锦儿再次集中精神,深吸口气,决定一定要问出来,“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给我解药。”天啊,好痛,那如数万只蚂蚁啃食的痛苦,令女子不得不开口。
“那你是要说了吗?”
“我……呃,我说……”
姚谷将解药扔给她,他就知道没有人可以逃过“断魂七星草”的痛苦。
“只能……只能说是……是你不该爱上上官程。”红衣喘口气,终究还是要面对啊,可语气中却充满嘲讽,“我是京城中第一红楼‘红梦坊’的名妓红衣,有多少达官贵族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但是没有人知道我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手,许多重要的信息,都是透过我而传出去的……只是我从不晓得,自己竟然会有一天栽在一个人手里,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有谁会想到我竟然会爱上一个女人,一个京城名妓竟然会爱上一个女人,多么可笑的事实?哈哈哈……”
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事实,众人不禁惊呆了,虽然有听过断袖之癖,但却从不曾真正见过这中事情,真是有够惊恐的了。
看着红衣狂笑而出的眼泪,姚锦儿只觉得她好可怜,爱上一个女人,已经不容于世,更何况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知道自己不该爱上她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为了她,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杀手也不见得有多光明磊落,但至少我是我心甘情愿……杀了你,是因为你碍着了她的情路,不除去你,她就永远无法出头……可是事实证明,即使真的除去了你,她依然无法取得她想要的……没想到……”
红衣突然抬头,眼中是赤裸裸的红和恨,“十年后的今天,你竟然会再次成为我的猎物,该说是你运气太好,还是我运气太差呢?十年前杀不死你,十年后,我竟然会被你生擒!”
上官程这个时候总算理清了心中的所有疑团,“十年前就是你在我的酒中下了药,制造了你是我的女人的假象,之后又尾随锦儿,将她推下悬崖,是吗?”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设的局,我以为只要她离开你,你就会乖乖就范,可是我却低估了你对她的情深意重啊!”红衣再次低下头,落寞之情难以掩饰,“到最后我还是无法如愿得到她。”
“哼,果然是个蠢蛋。”姚谷不屑的看着她,“你以为帮她除了障碍,她就会爱上你?那只加速了她更快的离开你而已!事实上她只是在利用你的爱。”
姚谷毫不留情的表述使红衣更加难看,她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能怪她爱错了人。
“你两次欲加害我娘,应该不是只为了那个女人吧?”
“我说过……我是个杀手……不是吗?”如今的红衣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落寞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无法相信,她就是京城名妓,“我除……除了奉命行事外,其他一概不知。”
也就是说,这次的刺杀事件与十年前的事根本无关,红衣只是奉命刺杀姚锦儿,但是这次又是谁想要她的命呢?
“咦,今天怎么会这么热闹,应该不是为了欢迎我回家吧!”
高亢的女声自大门外传来,将原本就有些低迷的气氛,带到了最低点。
该死,那个女人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已经吩咐过那个人,绝对不能再放她出来了吗?上官程懊恼的想要亲手把那个人了解了,可是该死的,偏偏眼前的事情比她重要太多了。
姚锦儿没有忘记这个声音,因为这是当年唯一的令她无法招架的侮辱之声,可如今再见面,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勇敢的面对她了。时间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望着缓缓走进大厅的闵金兰,众人脸上除了厌恶,就是鄙夷。
上官樱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她太阴险了,走的太近,只会害了自己。而赵子煦则是贵为九五之尊,除了他在乎的女人,他根本不屑与其他女子交流。
“呀,怎么都聚在这里,是有什么好事吗?”
闵金兰笑容满面的环顾四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希望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死掉,那她就可以掌管整个上官府,只是这场梦她做了长达十年,也依然还是个梦而已。
突然间,她看到了姚锦儿,就像发了疯一般尖叫起来。
“啊——有鬼啊!快来人啊,有鬼啊——”
姚锦儿没想到闵金兰看到她竟然会失控尖叫,她并不是有意想要吓她的。善良的姚锦儿向前跨出一步,想要解释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可是闵金兰的精神却在瞬间崩溃,她尖叫着抱头蹲在地上,嘴里不断的说着“不是我,不是我”,令大伙儿心中充满了疑问。
“表小姐,我没有死啊,我还活着。”
“不是我,不是我杀得,拜托你,你要报仇不要找我,好不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
“不,是我,就是我!”闵金兰突然站起来,恨恨的看着姚锦儿,“我就是要毁了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如果不是你,我就会是上官夫人,整个上官府都会是我的!我恨你,你根本不该存在的!”
“你……”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是不是很心痛?得不到响应的爱,是不是很不甘心?哼没想到你只是被推下悬崖,而不是被凌迟!不过,你最终还是斗不过我的!哈哈哈……”
瞬间,所有人把目光移向一旁的红衣,眼中是同样的问题,“她就是幕后主谋?”
无奈,红衣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闵金兰身上,眼中的爱慕与心痛,是那么显而易见。不用说也知道,闵金兰就是她嘴中的那名爱人!?
上官程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的“好”表妹,没想到她竟然狠心到杀害无辜的锦儿!他要将她碎尸万段,以报这十年失妻的痛苦之仇。
上官程毫不客气的一掌轰向闵金兰,令她当场吐血。红衣一愣,以闪电之势冲向闵金兰,将她护在怀内,痛苦之情溢于言表,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康王爷,求您放过她吧,我愿意承担所有结果!”
“哼,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不管是你还是闵金兰,我绝对会要你们付出百倍的代价!”敢伤害他的女人,她们早就应该有了觉悟,他不会放过任何伤害锦儿的人。
“康王爷,就算我用杀手的情报来换也不可以?”红衣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出卖掉组织和那个人。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们的命!”
说着,上官程再次向前,想要将两人就地解决,无奈姚锦儿竟然会出手将两人从他手中救出。
“锦儿……”
“程,我现在只想要红衣口中的秘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姚锦儿不想要有人再因为自己而伤亡,纵使是曾经对她痛下杀手的红衣和闵金兰。
“我只想要她们的的命。”
“程——”
该死的,上官程暗自低咒,锦儿充满乞求的目光直盯着上官程,令他不得不同意。
“红衣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若有一句虚假,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红衣欢喜的向上官程磕头谢恩,“多谢王爷、王妃不杀之恩!”
在得到红衣的消息后,最震惊的莫过于上官樱,她虽然知道贵为皇帝,一定会有许多人在算计着他的皇位,但她实在没有想到,他最亲近的人,竟会是他最大的威胁。
“煦。”
“我没关系。”赵子煦笑着安抚上官樱,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固然感到遗憾,却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毕竟这样的结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你是……皇帝?”姚锦儿突然抬头盯着赵子煦,然后十分疑惑的问着。
“你不知道吗?毕竟我们相识有十年了。”
赵子煦笑得十分诡异,可见他对看到姚锦儿此时的表情有多么得意!
“不知道是错吗?我管你是不是皇帝,那和我有关系吗?”姚锦儿回头看了上官程一眼,“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只是个凡人!”
赵子煦一愣,继而摇头失笑,“你果然是姚锦儿,那就不知道你对自己相公的底细可是了解?”
赵子煦就是不肯放过戏弄姚锦儿的机会,谁让她要平白消失将近十年的时间,还害得他失去一个那么得力的住手,这些“帐”,他总要找人来算的了。
赵子煦嘴角那抹诡异的笑令姚锦儿莫名的感到一阵战栗,不安的询问,“我有欠你钱吗?”
“什么?”
赵子煦一时之间没想通他们的问题怎么会转到钱这个方面上来,愣愣的反问回去。
“我不记得自己有欠你钱啊,可是为什么你一副要和我算帐的表情?”
“我……”
赵子煦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吐血,这个女人简直是……试问,她究竟是个笨蛋还是只狐狸啊!
“嘿,你以为我娘真的是笨蛋吗?连你那个笨蛋表情都看不懂?”
姚谷的讽刺无疑是个导火线,赵子煦被气的根本顾不得什么君王礼仪和君子风范,扬手就是一掌。
姚谷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来回过着招。
上官程则是领着自己的爱人和自家妹子坐在一边的凉亭里,品着下人送来的香茗,吃着点心,倒也悠哉自在。
然而好景不长,就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断了。
数十名黑衣蒙面人自四面八方飞下来,将上官程等人围在其中,也令姚谷和赵自煦双双回到凉亭,与上官程将姚锦儿和上官樱围在中间。
“不知阁下擅闯我上官府,所为何事?”
上官程双手背后,冷然面对这来者不善的数十人。
从对方阵营中走出一个虎背熊腰的人,声音却是有些不搭调阴揉:“康王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只要请您交出‘鬼医’,我们自然会离开这里,不给您带来更大的麻烦。”
算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已经给府里带来了麻烦呢!
冷哼一声,上官程不屑的盯着眼前的阵仗,“要我交出‘鬼医’可以,但就怕你没命可以带回去交差。”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他有本事,随时可以带走“鬼医”,否则的话,就只有将命留下来了。
“那就恕我们得罪了。”
“等等!”
大汉刚要向前冲的身体,因那一声娇叱,而险险的稳住身形,没有在同伴面前出丑,也同时将目光越过上官程,移向他身后的姚锦儿身上。
“你们是为了‘玄梦针’而来找‘鬼医’,还是为了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丹而来?”
大汉一愣,原本的诅咒被硬生生梗在喉咙深处,就犹如那被硬止住的身形一样。他确实是被吓到了,因为姚锦儿的问题真是一针见血呢!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们的问题,只要你们肯交出‘鬼医’,我可以保证贵府众人的性命无忧!”
姚锦儿娇笑连连,突然发现这大汉还蛮有意思的呢!做他们这一行的不就是要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吗?为什么他表现的就好像是救苦救难的慈悲佛祖一般?
而且她也知道,他们的目的不但是要来抓走“鬼医”,还要利用“鬼医”达到他们的目的。
“倘若我说,我就是‘鬼医’,你是否会信?”
“你在开玩笑吗?”大汉冷笑,“江湖人都知道,‘鬼医’是个男人,而且现在应该是个老头子了,而你一个女人竟然说自己是‘鬼医’,当我是白痴吗?”
姚锦儿一耸肩,有着理所当然。
“谁说‘鬼医’不能有传人?我只是借他老人家当名号来用一下而已。更何况——”拉长话音,吸引了大汉当注意,她才再度来口,“拥有‘玄梦针’之人,现在也是生死难测吧。”
大汉猛然一惊,此人……是他们错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