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看上去使人平和,但只限于无欲无求的人,而云涵恰巧属于红尘中的俗人。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她慨叹地吟咏。
奕刚佩剑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不知何时起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心里不知为何一拧。“你不是一直都乐天知命吗,现在怎么了?”
“乐吗?在宫里住久了,由心而生的乐已经是种奢望了。你觉得莲儿姐她快乐吗?连她这种圣上眷顾的都有很多的悲,可况是我这种弃妃。”
他听着云涵的怨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心中有个念头,希望她永远不得圣宠,这样他们便能没有距离地聊天,做一辈子的朋友。眼下,看着她的神伤,自己还是勉强地开解她。“你原来可不是这么想的哟,以前的你可是愈战愈勇的,现在怎么像个泄气的皮球了。”
“你没听过,人越大烦恼越多吗?我现在就在哀愁了。”
“这么不是你哟,那个说‘男人不过是个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去哪儿了?”他笑似的说,心里也想弄清楚这是哪个理论。
云涵苦笑道:“我不是那个万人迷的女子,当然不能永远那么高高在上,那么乐观。”
“人的缘分很微妙的,他不喜欢你,不代表你没魅力。搞不好,你是其他男人心目中的爱人呢?”他直言不讳地说,仿佛在告诉她眼前就有一位。
云涵听着他的话,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天跟金昀扬的畅谈,是呀,那些事都是几个月后该面对的,何必为了自己可能的悲剧而让自己当下不快乐呢?“谢谢你!我想明白了。”云涵微笑地说。
“真的?如果想开了,就给我说说你的男人理论吧。”
“那个是一首歌里的词,我当时是被气炸了,才会口不择言的。”
奕刚古板的脸上,不知为何此时如此舒展,星眸直直地盯着云涵,流露出不明的意图。“唱来听听吧,你的歌声真的很美,朦胧柔和的声线虽不甜蜜,但比之更回味无穷。上次那首,真是天籁之音,感人至深呀,就连皇上也是赞不绝口,直骂你是个怪人,才不外露,敝帚自珍,不懂得发挥。”
“这么赞美我,那么我只有姑且唱唱了。不过,你听了歌词可,千万别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歌中有点鄙视男人。”云涵开始给他打起了预防针,心头不知为何,此时变得十分开心,烦恼全消了。
奕刚点点头,认真地凝视着她,等待那美妙的歌声响起。
“爱情!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奕刚听后,不禁为她的开放惊讶。“这都是些什么呀,虽然挺好听的,但是还是别乱唱乱说的好,皇上上次就被你给气炸了。”
“我就说嘛,唱出你们男人的本性了吧,虚假、好色,你们就开始穿上卫道士的衣服了。”云涵嘟着红唇说道。
“我可没辩解呀,你真是个怪人!”奕刚有点被堵住了。他可是一个正直的人,对于那些花花事也十分不屑,可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看着她纯美、可爱的小生气,他真有点飘飘然乐陶陶的。这代表她不会喜欢皇上那种型,那么她会喜欢那种类型的呢?
云涵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现在才知道呀,我能跟你如此说话,就证明我对那些淑女规范不屑一顾了,太矫情了!”穿着淑女坊的衣服,装得如何一个淑女的样子,搞什么!我也是个真性情的淑女,穿着淑女坊的衣服不说话,不就跟她们一样了,但是,你会跟我交朋友吗?恐怕会逃吧。
“是是是,这样的你,才可爱!”奕刚连忙解释。
“这还差不多!”云涵开心地点点头,他这人看上去挺无趣的,深入了解起来,还不赖嘛。云涵心想,看来她真是穿回古代挖到宝了,他和莲儿姐真是好人!看来,自己明天得多开导一下她了,真不懂为什么,奕刚跟自己说话口才这么棒,怎么到了自己妹妹那里,就木讷了。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