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妃有些不解,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讲话用得着那么引经据典的吗?看着皇上那不怎么好看的脸,心里有些害怕。
“说!”皇上从她的眼光里看到了变相的教训,到不知怎地,他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
很久以前,有一个皇上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为了夺得皇位,他娶了很多能帮助自己成事的女子。大家千金没有几个是贤良淑德的,为了他的梦想,他还是忍了,但他如千年寒冰的脸上不再有笑容,“冷面王”的绰号,便成了他的写照。
一次偶然的街头相遇,他勒紧马缰,只为救一个冒失鬼,而那个将来选秀不成,进而成宫女的小姑娘,却成了他的知音。对上他的眼睛,那名宫女便能明白皇子的心,他的压抑、悲伤、梦想,只有碰见这个宫女,跟她斗斗嘴,偶尔来个小捉弄,他才会嘴角轻扬漾起难能可贵的晓。
在箭下救起这个宫女,他们两人的感情已经升华为爱了。这个宫女更是为了皇子吃尽苦头,最后为了皇上将她许给别的皇子为妾而以死抗争,最后在洗衣房里过着身体力行的日子。
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那个宫女终于熬到头了。皇子韬光养晦终于一举夺得了皇位,可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他的如花美妾越来越多,她却在多年的辛苦下烙下了病根,憔悴纤弱。他们的交流就像一个宫中隐晦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却又不容别人议论。
有一个夜晚,宫女终于鼓起勇气问皇上有多爱她。能为了她废了皇后,扶自己上位,还是不去见目前最得宠的妃子,得到的回答是两个都不行。她的心碎了,却还强颜欢笑,看着自己为了这个人牺牲了青春、好友的生命、自己最渴望的自由,得到的却是所谓关心的血淋淋的残害她身边的朋友,她终于累了,找了个皇上不容拒绝的理由,出了宫。最后,满是期盼地希望能见皇上最后一面,却错过了,带着遗憾和伤感死于一年多以后。
当皇上赶到时,已经佳人不在,他看着那盒骨灰,终于明白了自己失去的是什么,而这个遗憾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就算流再多的泪,也挽回不了。
“故事讲完了,你们可有所明白?”云涵问。
莲妃抹着泪说:“那个宫女太执拗了,不过他们的故事倒是挺感人的。”
“是么,莲儿姐,你这么说,那么你的压抑就永远不能消除。”云涵直观地说,三从四德,你让女子禁锢得如此压抑呐。转而对上水泽煜,“皇上,您明白了什么?”
水泽煜想了会儿,说:“那个皇帝没有在适时的时候说出爱,结果一颗心永远孤寂。”
“不错,那么皇上您觉得,那个女子,她想要什么?”
“这个,应该是那个皇帝的爱吧,不过,她有点贪心。”水泽煜毫不犹豫地回答。
云涵就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说,这就是“最是无情帝王家”的写照。“臣妾这个故事,要表达的是女子对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渴望,谁不希望自己爱的人只对自己一个人好,是自己为心中的唯一。”云涵无语地望着水泽煜,难怪莲儿姐这么患得患失,原来他就是个自私的人。
“那又如何,这人活于世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本来就是两全的呀,那个女人也太极端了。”
云涵没好气地望向这个大男子主义的‘沙猪’。“臣妾只是想表达:皇上别再别的女人面前那么较真地赞美,这会让莲儿姐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而无地自容。试问,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是心爱男子心中最好的,不希望心爱的男子珍惜自己。”
绕了那么大圈儿,她就想帮莲儿打抱不平呀,用得着拐着弯儿说吗?自己不是挺能接受直谏的吗,明说就行了。不过他可不承认会自己像那个皇帝一样犯错误。可看到她那副训人的威严样,决心作弄一下她。
“那么你呢?虽然上次你得到了赞扬,但这么些年来,你也是很感伤的吧。”
“才怪,臣妾,可是一个吝于展现的人,这次的成功是一时兴起。”云涵吐了吐舌头,死活不承认自己的前世是个庸才。
他看着那可爱的俏娇样儿,心跳又快了许多拍,不满她如此不重视自己,他决定刨根问底。“嘴硬,不然你唱那么悱恻的歌干嘛,不是想朕重视你吗?”
“那只是为我看了这个故事后,有感而发的好不好。”云涵急于撇清,连宫廷礼仪都忘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那幽深如墨的眸子死死地地盯着自己,那不知为何的眼光,会让她有一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是吗?那我们来验证一下吧。”水泽煜望着那红澄澄的娇颜别有深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