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香风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左右却似三十的风韵女子扭动而来。她笑呵呵的说道:“吆,这位小哥,我醉乡楼的酒吃的可是尽意?”龚浅行觉得诡异,看看石宏犹自没看见她一般,心中大骇。那女子越来越近,龚浅行头皮发麻,直欲跳起躲避,又胆心失礼,也分不清是身处幻境还是另有原因。他大喝道:“且慢!我有话问你!”
风韵女子站住了脚步,手绢半遮面,故作娇态的说道:“小哥,何必如此声大粗鲁,奴家又不是听不到。”
龚浅行见她止住了脚步,心下稍微坦然了些,说道:“我问你,你是何人?来我们这做什么?”
风韵女子一听问这个,立时又嬉皮笑脸的,一挥手帕就要上前依靠龚浅行,边说道:“哎呀,这还看不出,我当然是老板娘了。”
龚浅行见她又要上前,立马警惕的喊道:“你且站住,我还有话要说。”
老板娘稍微停顿下来,不情愿的说道:“还要问什么?奴家有不是猛鬼老虎,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龚浅行也不理会她,说道:“我这个朋友为何如此呆滞,不见我的言语?”
老板娘不高兴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只管酒肉,也管不了客人。”
龚浅行大怒:“我看此店非良店,今天我就砸了你的店。”说完就向老板娘一掌打来。
老板娘纤妙的身姿一转,躲开了龚浅行的掌力,冷哼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出的来。”说完一转身就消失不见了。龚浅行急追过去,扑了个空。于是坐在位置上,看着石宏兀自的说话,也没声音,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龚浅行心中毛躁,不由得额头冒汗。
一会,那妇人又出现了,忘我的翩翩起舞。龚浅行看的心慌,挥掌打出数道真气,都不曾伤到她,竟惹的她阵阵嘲笑。龚浅行手腕一抖,周围旋起一阵冷风,一把风刀霎时形成。那老板娘感受到了风刀的存在,不等龚浅行打出,尖叫一声消失了。
房间内又恢复了平静,龚浅行从头琢磨事情的经过。他和石宏两人只顾聊天,也没注意周围景色,默然来到这里。石宏还说过没记得这里以前有酒店。龚浅行一握拳,心道:糟了,肯定是着道了。莫非是那个内奸?
龚浅行摒神留意着周围,看看是不是有人躲在暗处,暗算自己。许久之后,并无异动。龚浅行猛然站起,不顾一切的挥出道道威猛的青光,青光入墙而去,并没有打破幻境,也没有破坏物件。
龚浅行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坐回位置,静静的呆着。忽然一阵清扬的弹拨声从窗外传来,清脆悦耳,一下子将龚浅行从幻境中拉了出来。紧接着,嘈杂之声四下而起。石宏热情的问龚浅行:“这菜怎么样?来,多吃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龚浅行没有理他,急忙打开窗户往窗外望去,只见几个女子,手执乐器,弹拨而过,其中领头的一个有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她抬头对龚浅行做了一个请安式的万福。龚浅行见她主动行礼,心中一惊,拉起石宏道:“你来看,那几个女子是什么人?”
石宏赶紧吞下口中的菜,探身向外望去,失望的说道:“哦~那不是本族桑女嘛。”
“桑女是什么人?很厉害吗?”龚浅行急切的问。
石宏露出费解的表情,似乎在鄙夷龚浅行什么也不知道,他回答说:“桑女跟农夫、渔夫、樵夫一样,都是本族劳作之人,不会法术的。”
龚浅行想起那日见其本真的情景,众人奔跑如飞,不像不会法术,便问道:“那为何其本真等人行走如此迅速?”
“哈哈,浅行贤弟多虑了。若没奔跑之法,在外劳作,怎逃的过魔狼的魔爪。他们都是族内奔走之法掌握比较好的,才选出外出劳作。”石宏如是的解释道。
龚浅行起身向外走去,留下表情惊愕的石宏,他连忙问道:“怎么了,浅行贤弟?”
龚浅行出的房间一看,周围景色与来之时完全不同。恰好此时一个店小二经过,被龚浅行一把扯了过来。龚浅行问道:“店小二,我问你,你们这里可有个四十多岁的老板娘?”
店小二见龚浅行如此粗鲁,慌的手足无措,说道:“客官开玩笑了,我们老板是男的,而且二十多岁,怎能有四十的老板娘呢?”
龚浅行放开店小二,踏步下楼,出的店门。石宏见眼前景色也是一愣,扔下一块钱两跟着跑了出去。出了店门,抬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迎客楼”
龚浅行向石宏抱拳道:“我有事,先行告退了。”
石宏略知龚浅行也是有秘密的人,没有阻拦,说道:“好,来日见。”
龚浅行说完就飞奔而去,追那几个采桑女。没追出多远,肚内绞痛,龚浅行上吐下泻一番,吐出的全是花花绿绿的东西,像是虫子。吐完稍微好些,接着又追了出去。眼看采桑女就在前方的时候,肚痛又复发,不得已停下吐了几口,心里骂道:这骚娘们,给我吃的些什么。
抬头看看采桑女转过一个拐角,马上就看不见了,龚浅行强提起精神跟了上去。左追又追,始终差百米之遥。渐渐的出了大神城,来到东面的湖泊上。
这里烟波浩淼,水面一望无尽。上次来到湖上,还是因为追黑衣人,不想没过多久又来到此处。龚浅行捂着肚子,刚想喊采桑女。忽然采桑女前面水面炸开,一个长相丑陋的巨兽应声而出。它全身披满鳞甲,长有流星锤一样的尾巴,四肢粗壮短小,鼻子簇拥着,像一滩烂肉,不时传出“哼哧哼哧”的声音,两眼直露凶光,怒视着周围,嘴巴布满獠牙,上面还挂有它对手的残存的肉。龚浅行一看就知是上次救走黑衣人的巨兽。小心的躲在一旁看个究竟。
一个上身赤条,全身雪白修长的男子站在怪兽背上,手拿尖叉,与采桑女们笑脸相迎。龚浅行心道:原来他们都有奸情。于是摒神探听他们讲些什么。
男子说道:“婉姑,都准备好了吗?”
那采桑女名叫夏婉,平时人们都喊她婉姑。婉姑微微一笑:“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们走吧。”
那男子嗯了一声,挥出一道彩绸,软绵绵的彩绸犹如木板一般,搭在怪兽跟湖岸边上。婉姑她们疾步上了怪兽。
龚浅行见他们要走,急忙赶来,终究是晚了一步,怪兽一声嗷叫,冲开水波,疾驰而去。婉姑听的龚浅行喊叫,在远处微笑着向他挥挥手。驾驭怪兽的男子则冷冰冰的看着龚浅行,略带凶狠。
龚浅行心道:想必他就是渔夫鳌顺。黑衣人在他手中,势必要找到他问个清楚。这渔夫、桑女、农夫都有些神秘,眼下只能回城里考究一番。
龚浅行边走边思考着,又回到了大神城内。
正走着,迎面来了一个大汉,口里还唱着山歌:我来砍柴吆,我来养我家,衣食不愁吆,还沽一壶酒。
大汉挑着一担柴在人群中穿梭,忽然被人拦住。这人也是个中年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农夫其本真。其本真笑道:“柯老哥,近来无恙啊。”
这个挑柴汉子就是樵夫柯木,他见是其本真,乐呵呵的一笑:“哎,天天打柴喝酒都是一个样。”
其本真似是想跟柯木叙叙情,稍作思考,便道:“走,一起到前方喝几杯。”
“走,走,走”柯木一听喝酒,迫不及待的应道。两个人并肩向西走去。龚浅行本来就觉得这几人有问题,见他们如此更是疑心。加快脚步想跟上去。但见两人左闪右现,一会就找不到了。
看着茫茫人群,龚浅行只好摇摇头,失落的向枯槁老头宅院走去。
龚浅行路上想着,一连数日没有见到枯槁老人了,也不知他生活的怎样。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没过多久来到门前。看着虚掩着布满尘土的大门,一种不祥之感瞬间涌上心头。
龚浅行慌忙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残破杂乱。龚浅行喊了几声:“老人家。老人家!”都无人应答。他四处看了一下,只留下一道字迹在墙壁上:稍做教训,莫管闲事!
龚浅行不由大怒,“啪”一巴掌掀翻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