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贵人的衣饰,我端坐着,我在等着武帝的驾到,尽管芸豆一直劝我吃些食物,但我却没有丝毫的胃口。
没有等到武帝,等来的只是晚宴的传召,我内心忐忑不安,这才是来的第一天,就这么多的事,以后的生活更是难以预料。
新鞋有些窄,所幸并不需要走太多的路,兰心殿与武帝居住的朝阳殿并不算远。
一路听着芸豆说,这是武帝的安排,原本兰心殿不叫兰心殿,而叫宣慧殿,是武后居住的寝宫,最近才将武后移居去了别处,将这里重新修葺,冠名兰心殿,所以武后这才不高兴。如今宫里都四处流传着武后很快就将失宠,取消后位。
想到那块金色的大匾,我不禁冷笑起来。会对我做这种华丽而又浪漫的事的,大约就只有他了——慕流光。
早前就知道流光还有个孪生兄弟,就是当今武帝,名叫流年,两人那是一模一样,连太夫人都分不清楚。而如今他造反未遂,反被软禁,但这宫里似乎又是他手下的人当权。再看这武后,据说与武帝十分恩爱,如今也落了个冷落的境遇,我不得不怀疑起来。
流光真的被软禁了吗?我在心里疑问着……
朝阳殿的夜宴没有想象中的热闹,不过是一帝一后高高在上,各色妃嫔则列下座,作为新晋的贵人,我有幸坐在最靠近武帝的位置。
由礼官执掌的晚宴规规矩矩,先上什么再上什么菜色,都有各种秩序和规定,我不时抬眼望武帝,虽然长得和流光是一模一样令人惊奇,但从气质上看却截然不同。
流光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个有着双面性格的人。一面的他温文尔雅八面玲珑,一面的他深沉忧郁颇为自负,而这伪武帝,举手投足都充斥着一种坦然的霸气,只能说拥有这种气质的人,生而便是做帝王。
尽管我怀疑,但却又有些犹豫。
他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他不看我,也不理我,但仍能看到他眼里的喜色。倒是武后,盛装打扮也掩饰不了她的失落。想来她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却如此憔悴。看着他们貌合神离的姿态,我心里的滋味是五味成杂。
虽然是新人,但席间大家却没有过多对话,连同我一共四位嫔妃都不敢多加言论,武帝武后更是不多言,这一餐又是压抑得很。我竟然又有了当初在慕府的感觉,那时候我的我也是这样,坐在人群中,但却感觉格外的寂寞。
酒醉饭饱,倒底是天下最好的菜肴,吃来爽口,又或许是因为见了武帝——尽管我并不能确定这一位究竟是谁。总之,我总算是吃的饱了,只差小憩一会,就能缓解这些天的疲倦了。
我不能明白这一场肃穆的晚宴究竟为何举行,但在繁文缛节过后,终于回了兰心殿。
这一住就是三日,虽然我拥有绝对的自由,但却不准出宫,只能由芸豆陪着,乘坐着华丽的马车在各个殿宇间徜徉,权当是认路。也听芸豆说,如今慕府的人都被软禁在宫里,还有慕流光,但仔细问来她却不肯多说。
我也不强求,想来这宫里不比外面,有些不能说的秘密若是说出了口,也许会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