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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万相

502,没用的男人之三,人高马大,至少有1米9,身上肌肉也很发达,人很精神,一眼就能认出来。

“警官同志你好,我叫牛千山。是在安益一家卤制品企业做销售,这是我的名片。”

“你好。接下来有些事情向你询问,请您配合我的相关工作。”

“配合配合一定配合。哎呀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嘛,肯定就是昨天那个死丫头乘黑躲在房间什么角落,我们进去之后趁乱混进来了,昨天那个……瘦瘦的小哥不也是说他一开始没看见吗……”

“是不清楚一开始有没有看见……”

“哎呀都差不多嘛。那个死丫头牙尖嘴利,刚才还在那里胡搅蛮缠,肯定不是好人。听说还是给黑社会打工的,那就更不是好人了啊。”

“这个具体的情况我们会调查。那个,请问您之前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但是在前台餐厅吃饭的时候见过,染个黄毛出口成脏的,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也是混黑的,跟这个丫头有仇……”

“好好好,相关的情况我们会进行调查……那他的朋友您认识吗?就是在华小姐之前出去的那二位……”

“嗯那两个啊,郎才女貌的,应该是男女朋友吧,这个好像也见过,跟那个黄毛好像还挺熟……”

“其实那位刘小姐是死者的女朋友……”

“诶!?真的假的?哎呦,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哦……可惜啊,可惜啊。”

“那您平时跟他们应该没什么接触咯?”

“恩,也就是吃饭的时候偶尔能看见。哦对了说起吃饭我想起来了,好像还有个高高瘦瘦的人也跟他们一起的,看着挺有钱的,抽中华呢。那黄毛抽个10块钱一包的红塔,另外那个抽芙蓉王,哎呀,都是一起的朋友,差距就是这么大。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嗯……怎么说呢,不过看着也不像跟他们一起的……老是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端起盘子走开,偷偷摸摸的,好像在躲着他们的样子,他也很有嫌疑啊。”

“哦请您具体描述一下那人的长相?”

“嗯我想想,因为也就见过那么两三回……身高可能比我低一个头,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二十五六,戴副眼镜,哦对了,右手手背上从小指头到手腕那儿有道疤。”

“你确定?”

“额……确定……吧……嗯我确定错不了就是有道疤。”

“你有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那个男的?”

“这个嘛……酒店里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一下子这么问……我也记不起来了……抱歉。”

“这样啊……那个请问昨天晚上7点到凌晨1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嗯我想想啊……因为白天玩得有点累了,回酒店的时候差不多……哦刚好是新闻联播,上面还讲什么开什么会,我听了下,听着听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你也知道,这东西简直就是催眠曲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给吵醒了。隐隐约约听见是楼上好像有人抢劫,我就赶紧上来了,就看见你们扒在窗户上,然后警官你说要撞门……额……再然后你也就知道了。”

“你看见或者听见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这个啊,我想想……应该没什么奇怪的了……”

“你能记得当时站在旁边的都有谁吗?”

“这个……因为当时很黑,又有点紧张,说实话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应该有个胖子,有个满脸大胡子的,有个老是在那儿吧唧嘴嚼口香糖的……还有谁……这个就想不太起来了……那个臭丫头嘛……我是不太记得一开始她在不在……”

“哦这样啊,那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对夏新刚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夏……兴钢是嘛,我先看看手机啊,做销售嘛,好多人都是只见过一两回,也不敢说就一定认识一定不认识,我查查……额夏……兴盛的兴还是星星的星?”

“哦是那个新旧的新,不好意思我普通话不是很标准……”

“哦抱歉我听错了,新旧的新啊,那就没有了,我这儿本来还有个叫夏星龚的呢……夏新刚的话,电话里没有,应该……不认识吧。”

“哦这样,那好,多谢您的配合,如果稍后还有……”

“您放心,我要是想起来了肯定主动找您,哎呀一看周警官就年轻有为,就是体格有点瘦,想必平时大家伙食都不是很好,哎呀我们市民也很关心啊,也想帮人民子弟兵改善一下伙食,我们公司的卤鸭子不错,改明儿给贵局先拉点尝尝味儿……”

“多谢您的关心,我们伙食都是上面定下来的标准……”

“您这多虑了啊,警察同志这么辛苦,我们怎么能多要呢?您放心,价钱包您上面满意,也少不了……”

……

……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

206,也是昨天一个围观的群众,真胖啊,一个人有两个人宽,带副眼镜,年纪不大。

“周警官你好,我叫巫满亭,在市里一家酒店掌勺。”

“诶巫先生你好……今天请你来呢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这样的,周警官。那个我当时是在7楼喝酒,这度假村真是,拿次货出来当好酒卖,还卖那么贵。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边喝酒边看旁边的几个人打麻将,因为都是年轻小伙子跟姑娘,我也不好意思走过去,就远远看着,打牌的两个小伙子后来也下来了,就是那个跟你一起撞门的那个没那么高的,和那个堵在楼梯那儿瘦瘦的。跟他们打牌的姑娘年纪好小,说话也跟小孩儿似得……”

(“淼淼跟你们一起打麻将了?”苏焱非常愤怒,“回去看我怎么说她!”)

“……他们应该可以帮我证明,然后突然脚下有声音传过来,一开始是什么东西打碎了,好像是瓷的,应该是房间里的盆景吧。然后就听见有人惨叫,我们好几个人都下去了。到了之后你们就扒到窗户上,再然后,你们开始撞门没撞开,再然后那个……猛男过来撞,我也就跟着一起进去,还是我拿手机出来照的,就看见……”

“当时你是否记得身边都有什么人?”

“这个嘛……不太好说,不过我旁边有个老是在吧唧嘴嚼口香糖的,还有个……哦就是那个后来跟你们一起撞门的那个人高马大跟打篮球似的,其他的……不太记得……”

“好可以了……你说的我稍后会与打牌的几位核实……请问你之前见过被害者吗?”

“这个……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应该是……没有吧。”

“那再请你说一下昨天的行程吧。”

“嗯,那个我想想啊……早上的时候我大概是睡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才起来的,前天晚上一不小心玩手机玩太晚了。起来之后去吃了个饭,一看酒店里也没什么人,就随便上山顶逛了逛,额在水族馆呆了蛮久的,这个门票好像扔了……然后就是那个岩洞……哦我想起来了,我在那个岩洞里面搞那个抽奖搞了蛮久的,因为我进去的时候蛮晚的,应该是在下午饭之后……差不多7点吧,所以我就担心能不能盖完,问了下工作人员说盖不完第二天可以继续,但是再进来还要买一张门票。气得我啊,最后慌慌张张搞的蛮赶的,但还是弄到差不多9点……下来之后因为实在是生气——他们这简直就是欺诈嘛你说是不是——也睡不着,就上去7楼喝点酒,结果越喝越气……然后的事情就是我刚才说的了……”

“你认识一位叫夏新刚的先生吗?”

“这个……嗯……从我记得的来看,应该是没有……有什么特征吗?”

“他右手上有道伤疤。”

“伤疤……好像……哦对了前天下午我记得我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在前台看见一个右手上有疤的……长什么样我忘了,好像他当时在跟一个女的说话,那女的……我只看到了背影……记得好像是长头发……嗯……哦那女的是找前台要东西的,好像是什么人伤了要什么药水还是绷带吧?其他的……我就记不太清楚了……”

“你确定?”

“你这么一问我倒是不敢确定了……”

“哦没事,如果您事后再想起什么来……”

“周警官您放心,我保证支持你的工作!”

103,昨天围观群众之一。这个应该就是那个“一直在吧唧嘴嚼口香糖的。”

“真踏码倒霉,本来我就从4月30号晚上加班加到五一凌晨4点多,觉都没睡就上来旅游,结果这鬼地方一点都不好玩,无聊的要死,又碰到这种鬼事,早知道还不如呆在家里呢。”

“请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尽快找到凶手。”

“我倒也不是跟你发牢骚拉,只不过昨天晚上实在是不爽,本来碰到这样的鬼事,心情就不好。结果下去之后看到水都快漫到走廊了,吓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我真是吃饱了没事跑上去啊,要是老老实实呆在1楼哪儿这么多破事儿?”

“还未请问……”

“哦我叫董千秋,我家二叔在保险公司管事儿的,托关系把我弄进去当内勤了。踏玛德天天这个那个什么破事儿都扔我脑袋上,五一嘛出来玩玩。前天下午在山顶逛逛泡泡温泉,真jb无聊啊。昨天我就没出去在房里睡了个饱。晚上应该是7点多的时候起来吃饭,一吃也不想睡了,就跑到7楼去玩游戏,这度假村其他都扯淡,就7楼那游戏机,我跟你说80多寸的大背投玩的真tm爽啊,然后就一直玩一直玩,然后就突然听见…………回过头来看见有几个人冲出去了,我就也下去看看什么情况,然后就看见你们撞门了……”

“哦当时你身边有什么人,还记得吗?”

“这个啊……有个长得跟姚明似的老高老高了,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后来跟你们一起撞门的,还有个死胖子,好像还有……应该就是昨天那个蛮泼辣的小妞也在后面看着,不过又好像不在……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楚……”

“没事没事,那个你说你一直在7楼玩游戏。玩了这么久?一个人吗?”

“我倒是想找人一起啊,谁陪我啊?一开始是玩那个实况……哦好像不是实况,因为按键设置跟实况不太一样……反正就是足球,然后还有个篮球,玩了会儿那手柄实在是没平时用键盘舒服。后来玩了个打枪的,哎呀那画面好啊,你开枪的时候手柄还震一下,真爽,打着打着我都不知道几点了……回头我也买一台放家里玩,玩得真带劲儿。”

“好好好……你之前见过死者吗?”

“这个啊……那个黄毛……好像吃饭的时候可能见过,但也没注意。”

“那你认识一位叫夏新刚的吗?”

“夏……什么?男的女的?”

“男的,右手有道疤。”

“嗯——应该没见过……吧。”

“那好吧,如果您之后想起了什么还请务必跟我联系。”

“哦好。”

505。满脸大胡子,四十来岁。

“之前我在走廊抽烟的时候还见过你呢……原来你是警察啊,我说呢,一脸正气一看就是好人,哈哈哈……额那个我叫周一福,杀猪的,乡下人,有什么做的不对的领导您别见怪啊……”

“啊没事没事周先生,那个昨天晚上7点到凌晨您是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得想想……嗯……我昨天白天是在山顶……那个……叫海豹吧,看着挺好玩的,然后那个岩洞里面的东西都看不懂,进去的时候还一直跟我说什么抽奖抽奖的,我一听就知道是骗钱的,还好我没买,好多人出来都后悔了。然后下来吃饭再上去看烟花——您也知道,上面饭菜贵——烟花挺漂亮的,应该差不多就在9点左右吧,我也没带表,再来还有个篝火晚会看着真无聊啊。回来之后也困了就睡了。然后到了差不多也不知道几点,就听见楼上什么东西打破了,给我吵醒了,再然后好像楼上有人抢劫,我赶紧就上去了,看见你们好多人围在那儿……”

“那个冒昧问一句,有什么人可以证明你那些时候的行程吗?”

“这个……啊领导啊,我可是清白的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放心你放心,我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这个,你问我说谁能证明,我一个人出来旅游……睡在房里也没谁能证明啊……哦我想起来了……上去看烟花的时候在吊篮里差点跟人打起来了……诶也没用啊,那个人死的时候都快半夜了……哎呀早知道我就不上去了……忙也没帮着……”

“你说你差点和人打起来了?为什么?”

“这鬼吊篮做的那个鬼样子一点用都没有,明明说可以坐15个人我排了半天队15个人进去结果说什么超重。算起来我还是倒数第三个进去的,结果我后面一个暴发户踏码带着姘头说什么要我下去,还说他要赶时间看烟花,我tm当时就不服,你要看我就不要看了?你这不是欺负乡下人吗?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你踏码就……”

“好好好,您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这这……不好意思啊领导……当时我差点就跟他动手了,不过呢,一个还挺明事理的小姑娘主动自己提出来下去,我怎么好意思呢,再说了,我踏码也不想跟这两个狗男女坐一起上去,所以呢,我就主动下来了。不过……这个应该没什么用……领导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好好好,你说的情况我待会儿也会核实,至于其他时段的证人,你要是再想起来也可以跟我说……”

“那先谢谢领导了啊……哎呀不对……我想起来了,我做得不是我们旁边那个吊篮,都怪前台那个死服务员,说什么要去看烟花要走过去坐直接上去就能看,搞的我还走了半天才到那个……那破字我也不认识,好像是左边一个土,右边一个中哦中里面还一横……里面都是不认识的人,没一个见过的,肯定是住在其他洞里面的,这……外面雨这么大……哎呀……我可怎么办啊,这要是万一最后问不出来我要去坐牢……”

“您放心!只要人不是你杀的,我决不会冤枉您!”

“领导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我给您跪下了我……”

“别这样老乡别这样……你起来你起来……”

好不容易安抚了这人的情绪。

“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我姓周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那就先这样,哦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夏新刚的吗?”

“夏……这个,男的女的?高还是矮?胖还是瘦?带小孩不?戴眼镜不?带……………………”

“停停停……其他的我也不好说,大众脸,右手一道疤……”

“右手一道疤……右手一道疤……哎呀我这猪脑子,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那好吧,你先回去,如果以后有什么想起来的东西,随时可以找我。”

“哎呀您可一定要……诶我想起来了!”

“什么?”

“您说的疤,是不是右手手背小指头到手腕?”

“没错。”

“对,那就是他,叫什么名儿我也不知道。就是前天晚上,我到走廊抽烟,瞥见那小子跟一个女的在那儿鬼鬼祟祟的。那女的还在那儿哭哭啼啼的,我出去问怎么了,他还吼我。”

“女的?”

“对,那女的……哦没错,肯定不会错,就是昨天晚上后来从房间里出来的那个,那个还在那儿哭的那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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