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
半年不过弹指间!
这半年中倒还过得安稳,没再遇见稀奇古怪之事。
村子中倒是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在差不多五个月前,张大头正式的搬进了我的家里,村民们整整的热闹了两天。张大头搬来之前在屋后新盖了一间木板房,准确的说是帮他自己的盖的,但却给了我住进去。从此,我也改了姓氏,姓张,叫张三。
第二件事还是跟我家有关系,就是母亲又怀孕了,现在已经显怀,而且相当明显,这是好事。我倒是期待着,这个弟弟或者妹妹早点出生,能在我和王二离开山村前就降临,那时母亲定会相当幸福。只要能看见母亲幸福,做儿子的就心满意足了。不过这不现实,若是这弟弟妹妹提前出生了,岂不就是个早产儿,那会更让一家人操心。一方面希望这个弟弟妹妹早点出生,一方面又怕母亲早产,这让我揪心。或者待到母亲生了孩子后,再和王二出外闯荡?虽然出外闯荡的时间延后了,这却是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三件事则跟我和王二出外闯荡有直接关系。王二他四叔是个村里人眼中有出息的人物。前几天回村,说他药铺需要两个学徒,要带两个孩子出山去帮忙。顺便见见世面,将来如果有出息了,他还会全力支持什么的。这可是名正言顺出山的好机会。我和王二在稍微表现过后,他四叔认定我俩将来有大出息,确定下来就带我俩出山。
村民们于这个事情可是谈论了好长一段时间,把我和王二的父母羡慕得不得了。看我俩的眼神都透着古怪。
为了我们走后村子的安宁。半年中,我和王二也顺带的将那些跟我们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调教了一番:强身健体,人情世故。一个个虎头虎脑,随便用点手段都服服帖帖的,倒还好收拾。就是那些比我们大上好几岁的家伙都听得一愣一愣。
而那棵相思树,在我和王二的摧残下,赤裸裸的迎风而立。其他树木则都是自然光秃,只剩下那些松树在瑟瑟发抖,针叶上时不时的抖落几许积雪。
今天就是我和王二定下的砍树刨根的日子。
王二正砍得来劲,嘴里“哼哈”不停。而我则用锄头先将根部的积雪刨开,然后一锄一锄的挖出根部边缘已经冻硬的泥土。
“你用得着这样装腔作势么。”我看着王二那使了老大的劲舞动着的斧头,落下的时候却轻飘飘的。“三两斧砍了不就得了。”现在王二的力量可是能力抗虎豹。若真是拳脚动手,他现在可是抵得过二三十个寻常武夫,更别说凡夫俗子了。
“三两斧砍断,你根能那时候刨出来吗。”
我哭笑不得,合着是在将就我,等一起完工呢。
“没看我这也是在练功么,对身体力量的控制可越发随心了。我这一斧头下去,若只要一分,他不会是半寸。”王二笑嘻嘻的接着说道。
我突然想起了某世的一个流行词,顺口说道:“奇葩。”
王二似乎没听清,问道:“什么?”
“没什么。你赶快练你的功吧。”这会儿,我可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因为这树根透着古怪。
王二也注意到了,直接两斧头将树给砍断,帮着刨土。
不到一盏茶功夫,我俩就挖出个方圆丈许的大洞,整个根部才算完完全全展露在我们面前。跟着王二在下面用力朝上托,我则在上使劲拉。可真够沉的。多亏了我们这半年的锻炼,身体素质已经大胜往昔。却也费了相当的功夫才给拖到地面上。最后又将根上的泥土认真的清理了一遍。
我跟王二站在旁边细细的打量着这树根。
“这寓意可真是独到。”王二绕着树根,边走边说道。“这不活生生的在行苟合之事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
稀奇古怪之事我们见多了,并不会太大惊讶。只是这树根的形体确实发人深思。
整个树根分两主根,两主根却生得一副人体模样,而且雌雄有别,相对而卧;手手相牵,脚腿纠缠。身体上又生出诸多粗细不等的根茎,每条根茎两头则都是连接着其一主根,每根茎的某处又都生就一个根疙瘩,这根疙瘩似卷缩在母亲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婴儿模样,或大或小。
“为什么是人类模样,却不是其他兽类?”我可没王二想的那么龌蹉。
“你问我,我问谁呢?”
“我问了你么?”
王二笑着不接话。
“整个就一循环过程,寓意什么呢?”我心中犯疑。
“还能寓意什么,你慢慢想吧。”跟着王二就将这树根拖向水潭边。用锄头将水面上的冰层敲碎,随后脱了衣服裤子,将树根又拖进水里,就着清洗起来。
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脱了衣服裤子,跳进潭里。
潭水仍然是流动着的,只是不明显。瀑布已经变成了一根根的冰棍儿,大大小小,密密麻麻从悬崖上垂挂而下,慢慢的滴着水珠子。
“这又足够吃半年吧,难道再等半年?”我想到我们的半年计划,向王二问道。
这树根这么大,并且谁知道树根的用量,这次可得悠着点来。再等半年似乎我也无所谓,这么多世都过来了,多半年少半年又有什么关系。
但内心深处也真的不在乎这半年时间么?许是有点害怕了吧?害怕面对未知?害怕这一世最终仍是一无所得?
若真是再等半年,过两天跟王二四叔出山的事可得想个法子。
“等个屁!”王二冒出句脏话,“老子还急着玩儿转这个世界呢!”
这或者才是我需要的答案。
有个伴儿还真是好。
不过这个伴儿可是个大老爷们儿!目前先算个小爷们儿吧!
不一会儿,我与王二就将树根洗得干干净净,拖上岸。
“你看这是不是更像两人在干那苟合之事。”王二笑嘻嘻的说道。
树根洗过之后,更是白嫩,像极了人的肉体。
我指着那像女人酮体的半边树根,笑道:“这是麻子吧。”
“这边这不是我么。”王二指着那像男人躯体的半边树根,裂开嘴回应道。这小子还真是不能吃半点亏。
“这难说,再过几年恐怕你比它强壮得多吧?”
“调整一下身体结构不就行了。”王二说着,就将那似男人的半边根部上的下体某处根茎掰断下来,断口处朝外渗出乳白色液汁。王二一口咬断一截,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咬死你丫的。”
“别忙吃。”我急忙阻止道。还不知道具体的食用分量,得先试着来。
“怎么?这是你的?”王二含混的回问道,手上挥舞着那剩余的半截根茎。
“我倒想。先一点点的试下,别又闹出问题来。”我笑着回答道。
“我还以为这是你的呢。你那么紧张。”王二将那剩余的半截根茎朝我丢来,“自己的东西保存好点,别搞丢了,最好是含在嘴里。”
我是哭笑不得其法。
“味道跟叶子差不多,就是水分多点。真是又苦又甜,又酸酸的啊!”二娃在那里发着感叹。明显是在回味爱情的滋味,想到麻子了。
我可不敢随便乱吃。一朝被蛇咬,可得慎重点。先看看王二的身体是何反应。
半年时间,王二的身体长高不少,块头也明显大了一圈,已经开始变声。发育的特征是愈发明显。
而我经过这半年时间的锻炼,和食用相思树叶后,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变化,虽然还未发育,也及不上王二的体魄,但寒暑不侵,皮肤紧实光滑,已不再是那个摇摇欲坠的病孩儿模样。
不一会儿,王二的身体开始起了变化。皮肤变得晶莹剔透,能隐隐的看见周身的血管脉络和肌肉组织,跟着身体表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似乎在努力的朝身体里面钻。胸口一鼓一瘪的,时急促,远远的能听见似打鼓般;时缓慢,静静的如无物存在。王二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涕泪纵横;突然,又放声狂笑。时而含情脉脉,嘴角生春;又转咬牙切齿,满眼狠毒。
我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结束。
“你剩下那截分两次吃吧!”王二疲惫的看着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谁叫你什么不好吃,专挑那玩意儿吃,爽了吧?”我开个玩笑缓和下他的心境。
“嗯。君子不夺人所好,不该吃你的。”
“长个记性也好。”我将剩余的半截根茎咬掉一半,慢慢的嚼着。
确实如王二所说,跟叶子的味道差不多,但水分可不是多一点半点。
不多会儿,我的身体也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皮肤能更灵敏的感受到周围气流,似乎还在自主的吸纳着某种气息。
各种思绪也纷至沓来冲塞着我的大脑:一幕幕场景如轻烟从眼前慢慢的飘过;一缕缕情思则像微风般,温柔的抚摸着我。
时间过得真快,这已经是多少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