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唐府内。唐文展的伤势已经无恙了,正在院中练拳,他知道现在自己必须要加倍努力,才不辜负父母的期望,以及自己的承诺。
唐文展正在练拳法叫《伏魔劲》,在练体入门拳法中算是上品的了。拳法刚劲有力,灌注体内击出更是有爆炸性的力量。几日前正凭借此法击败周贵源,想着便施展开来,几圈拳法打下来汗流浃背,脱下汗臭的衣衫,露出一身漂亮健硕肌肉的上半身。继续练拳!!
一个时辰,练毕,刚抬头就看见侍女小桃子端着热腾腾的早餐走过来。小桃子人如其名,十五六岁的年纪,人长的不算十分美丽,可一张圆圆的脸上点缀着一对小酒窝,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月牙儿十分可爱,在配上桃红色的长裙,使她更加动人。此时她正用食盒微微挡着她的大眼睛,可小小的食盒挡不了什么,一张脸颊涨的通红。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没看过吗?放那吧,来帮少爷擦擦汗。”
“哦。”她怯手怯脚的擦完汗水后,便服侍起唐少用餐了。
看着笨手笨脚的小桃子,唐文展一扫烦闷,也笑了起来,大口的吃起热腾腾的稀饭。正吃着,见小桃子欲言又止的神情就放下筷子道:“小桃儿,你今天咋回事哩!平时的话这会应该是滔滔不绝了吧。今天怎么如此安静,有事就说嘛。是不是又没钱买胭脂了?来,拿着,去买几盒陈蝶记的上等货。省着成天在我耳边念叨。”
“不是的少爷,我是想问您是不是要出远门啊。我看最近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连马房脑子不好使的郭三都知道了。你要是走了我可咋办啊!夫人会不会让我去厨房帮工啊。我才不去呢。每一次去都呛死我啦!”小桃子盯着唐文展一本正经的说到。
唐文展笑道:“这事啊!还真有,可能最近就去吧。少爷我现在可是在禁足在家呢。不过恐怕过不了太久,怎么你想去?”
“不是小桃子我想去,少爷这么多年都是奴婢在伺候,突然离开了我,我怕少爷不习惯。我这可是为了少爷好呢?”
“嘿嘿,想跟少爷去就明说嘛,说还用这种借口,再说我又不是不会来了。我这次去可不是玩耍,带个侍女像什么话。我回头去安伯那里说一声的,你以后那都别去,就打理我的院子好了。”唐文展心情更加好了笑着说。
“呸,不知羞!我走了。”说着收拾完提好食盒小跑走了,小脸上掩盖不住的不舍。
修行者逆天而行,化天地元气入体形成各种属性的真气,用它们做到常人无法想象的神奇事情。唐文展从小学习的浩然正气便是真气的一种,属于正统儒家修行。
各大门派在到达养气之前的功法大同小异。便是打磨身体,引气入体,让身体适应这种新到的“客人”,以便日后更加的顺畅的使用它。唐文展从小身体在各种补品药材的帮助下,就打磨不错,就差一个契机突破养气。
唐文展进屋后盘腿而坐,放空一切,让呼吸随着天地间的律动起伏。很快便进入了“忘我”的状态,感受着精纯的天地元气在身体里流动,不过却只有一丁点残留在体内,绝大多数元气都消散了,而当真气聚而不散收发自如时便达到“养气”境,正式跨入修士的行列。运行九个大周天后便停了下来,唐文展便感觉浑身轻松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这便是修行的好处之一。
一本普通修炼秘籍在普通修士眼里那是无价之宝,千金难求。可在唐府这种豪门里,要多少有多少。甚至是高级功法唐礼也有不少收藏。唐文展这么多年在父亲的强迫下修行儒家法门,可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必须加倍努力才行。
练毕,他在拿起桌上的《坎水初解》接着看下去。“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已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看着书中的讲义唐文展很快便进入其中,理解书上的法门原理,直到小桃子叫他吃午饭才慢慢不舍的向饭厅走去。
刚坐下,唐氏走过来笑着说:“展儿啊,你爹去稷下学宫讲学去了,临行前说你在家休养一阵子便可出门,这段时间可不要给娘惹事。”
“知道啦,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顽劣不堪了。对了,我下午去一趟周府道歉赔罪去。”
“恩?展儿真是懂事了。行,我看禁足就算了。我叫安伯带上一批厚礼,你可把周家小子打的不轻,好好赔礼去。”唐氏笑道。
说着,两人开心的享用着午餐。
午后,太阳毒毒的照耀着大地。一个个行人也无精打采,唯独周府门口的四名带刀侍卫笔直的站在气派的漆红檀木大门外,看那架势至少也是养气修士,两边各立一头石狮子。顶上用工整苍劲的楷书写到“周府”,不用问这是父亲的题字。
展哥儿小声的嘀咕着,这周家的府邸可比我家气派多了。想着便叫安伯上前递拜帖。不多时,一名气度不凡的华服中年男子上前迎来朗声道:“原来是展儿来了啊,让伯父看看伤的严重不啊?犬子顽劣不堪,还望海涵。”
唐文展赶紧道:“劳烦伯父挂念,侄儿身体已无大碍,今日特意前来看望周兄。”
“那快里边请,犬子顽劣不堪自作自受,怎还劳烦侄儿亲自跑一趟。”说着便引着唐文展进府。
唐文展吩咐安伯几句便跟着上前去了,周府里边比外面更加的气派那是十步一楼,五步一阁,他老唐家的府邸那真是没法比啊!跟着周顺平边走边聊,不一会便到了周二少的院落。周顺平笑了笑说:“侄儿啊,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好好聊聊,小时候打的越凶长大感情越深,你们两以前关系可好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周叔慢走。”
周贵源还在为几天前的事耿耿于怀,他和唐文展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慢慢长大一些后,因为年少气盛总是少不了打架。他知道唐文展的天赋很好,自己比不上,可他付出了比他多得多的努力,可是结果呢?还是败了,败的这么的彻底,他不甘心!虽然在丹药的调理下身体已经无恙了,但是内心却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唐文展进院后,看着脸上还有淡淡淤青,却一脸沉默坐着的的周贵源调笑道:“怎么的?还不服气啊。”
“你来干什么?嘲笑我吗?这样的话你尽管嘲笑好了。”周贵源淡淡的说着。
唐文展坐在他的对面,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说道:“桂圆啊,我们认识有十几年了吧,打了也不知道多少次架了。我这次不是为了嘲笑你,当然你现在的脸看上去的确很可笑。”
周贵源拳头一紧就要发作。
唐文展赶紧接着说:“我马上要出齐国了,去应天学院修行。这次专门来看看你,今后几年恐怕都见不到你了。”
听到这个消息周贵源应该高兴才对,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这位昔日的玩伴,一生的对手说道:“走就走呗,你走了我日子还太平点。”可是声音里那种淡淡落寞,却是任谁都听得出来。
“这样的话,就行了。好好保重身体,几年后我在回来揍你。”唐文展转身欲走。
刚走到门口,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后面传来他的声音:“一路顺风,我周贵源永远把你当成兄弟!”
一句话,两人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或笑、或哭、或怒。转身抱在一起一切都在不言中,好兄弟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