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景帝杀死了宣王后,尤不死心,还下旨宣王乃是罪身,不得葬入皇陵,只随便找个地方葬了,这还是尧景帝想到宸妃所以顾念的一点情份,要不然他都想下旨把这人扔到乱坟岗去了。
宣王死后,尧景帝下旨清整朝堂,一时间满朝堂的动荡,这一次的动荡,完全不同于萧家之前的清洗,之前只是小面积的清洗,而这一次的清洗却是大面积的,朝堂上有一半的朝官都受到了影响,或贬或抓或斩,刑部是目前最忙碌的衙门,每天都进进出出的很多人,几乎每天都有朝官入狱,每天都有人被斩。
别说开罗的京都,就是民间也受到了这些影响,整个开罗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睿王容凛的病越来越不好,最后尧景帝下旨,让睿王回府静养。
睿王容凛和容臻等人终于顺利的从宫中回了睿王府。
而宫里,尧景帝也发现了自己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他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没什么精神,整个虚弱得好像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说几句话便喘气,动一下便冒汗,这绝对不正常。
所以尧景帝下旨,让御医院的全体的御医都来给他诊脉,帮他查究竟怎么了?他这是生了什么病,还是怎么了?
御医合诊了三天三夜,最后确认皇上被人下了毒,而且还不是一种毒,是两种毒,一种是十香髓,另外一种却是星云散,这两种药前一种是慢性药物,让人不知不觉可以中毒的,后一种却是让人软筋软骨浑身没有力气的,两种药都有一个特点,不易让人发现,但是这两种药都是宫中的秘药,寻常人是拿不到的。
首辅御医禀报给尧景帝的时候,尧景帝的脸色难看异常,周身的戾气,恨不得把身边所有人都杀了。
他是皇帝,他是开罗的皇帝,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动用这两种秘药来致他于死地,很显然的这是宫里的人动手脚的,是他身边的人才可以动的手脚。
谁?是谁要杀他。
尧景帝望着安太监,几乎是尖叫着下的命令:“去查,立刻去查是谁动了宫廷的秘药,给朕下了这两种毒。”
“是,皇上。”
安太监的脸色变了,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宫里给皇帝下这种药,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识啊。
安太监人刚走到寝宫,便看到寝宫外面有人走了进来,一步一步,优雅至极,唇角是温和的笑意,好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胜利女王一般。
安太监看着她,不由得不安,不过依旧恭敬的唤了一声:“见过定国公主。”
定国公主君莫言长长的水袖轻轻拂过,理也不理安太监,她一路走进了尧景帝的寝宫,徐徐的跪下来,抬眸望着大床上虚弱无力,好像得了大病的尧景帝,不卑不亢的开口:“皇兄不要让人去查了,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
她在下这种毒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她出来坦承这件事,就是不想再牵连到别的人,尤其是若让老皇帝去查的话,查到宸妃的什么事怎么办,这么多年,宸妃的一举一动,在宫中不代表一点破绽都没有,所以她一听到他让御医合诊,便知道这事遮不住了,所以她主动过来揽了这事。
不就是一死吗,一死又何防。
君莫言幽幽轻笑,抬眸盯上大床上的尧景帝,唇角笑意更深,她死吗,她死一定要拉他一起死,因为只有这样的祸害死了,剩下的人才可以安全的活着,她的儿子女儿也可以安全的活着。
大床上的尧景帝此时完全的疯狂了,他想来想去,怀疑来怀疑去,个个都怀疑到了,甚至于连宸妃都怀疑到了,可是他没想到给他下毒的竟然是自个的亲妹妹君莫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给朕下毒。”
尧景帝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来。
君莫言哈哈大笑起来,盯着他:“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过得生不如死,这是拜谁所赐的,当年我生了儿子,我不敢让你们知道我生的儿子,因为若是知道我生了儿子,你一定会派人残忍的杀害我儿子的,所以我动了心计把他换到了秦王府,我的苦又有谁知道。”
她想到那些痛苦的岁月,眼泪忍不住流下来,看自个的儿子叫别人母亲,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痛啊,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我身为公主,这是我的使命,我认了,大历被灭前,你派人接我回国,我很高兴,以为你终于有一点兄妹之情,我虽然痛恨你,但是却不打算做什么,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接我回国,是因为不放心我那个躲在民间的儿子,你生怕我儿子谋逆造反,你接我回国,只是为了抓住我的儿子,杀了他,还有我的女儿,她那么小你竟然不放过。”
君莫言说到最后,眼神荒凉的望着床上的尧景帝:“你是个人吗?你是禽畜不如的东西,你杀宣王的时候,骂他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其实我要告诉你,他和你一模一样,他确确实实是你的儿子,他身上有的东西,你都有,你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恶心令人作呕的东西。”
“所以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杀你,我生病进宫,就是为了给你下药,宫廷有秘药这事我是知道的,我怕一种药毒不死你,也怕一种药轻易被御医解了,所以我选择了两种慢性毒药,现在即便御医查出了这两种毒,可是却没有同时解两种毒的药,所以你等死吧。”
说到最后,君莫言畅快的大笑起来,疯子似的大笑。
大床上的尧景帝如小兽似的喘息着,挣扎着,他愤怒抓狂,恨不得一剑杀了君莫言,可是那样的死,他不甘心,太便宜她了,他要把她千万万剐,不,在千刀万剐之前,他要先让她把所有的刑法都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