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容臻虽然这样想,可是看到容离伤心黯然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她挑起眉,忽地想到一个主意,伸手拉了容离的手过来,认真的望着容离。
“离儿,姐姐要告诉你一件事,这是姐姐先前查到一个消息。”
容离掉头望着她:“什么消息?”
“娘亲她没有死。”
容离先是心不在焉的,忽地想明白容臻话里的意思,他激动的站起身,拽住容臻的手:“你是说,母后她没死,她还活着。”
容臻赶紧的让他坐下,可惜这家伙太激动了,压根静不下来,一迭连声的叫道:“姐姐,你别骗我,母后她真的没死吗?她没死吗?”
容臻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来,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姐姐要和你说两件事,第一件,大历已灭,所以没有皇后了,你不要叫母后,应该叫娘亲。第二件,你不能神形外露,这样很容易让人发现,如若被人发现你是个假的十三殿下,不但你,还有我还有娘亲都会死。”
容离听了按捺下自己的情绪,可是还是止不住的兴奋。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母后,喔,娘亲她没死吗?她还活着吗?”
容臻看他这样高兴,还真是不忍心打击他,所以点了点头:“是的,我得到这么一个消息,说她没死,她在找我们呢,我正派人暗中去找她,所以你不要太难过了,但是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知道吗?”
容离欢喜得像小狗似的点头,他紧拽着容臻不松手:“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不会告诉他们我娘亲还活着的。”
想到自个儿的娘亲没死,容离开心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嘴巴怎么也抿不起来,本就俊秀的容颜,越发的如光似玉。
容臻看着这样的他,心情也好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姐姐面前,可以开心些,不过在别人面前,还是要克制些的。”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人发现这件事的。”
容离抱着容臻的膀子,想到自个的娘亲没死。他就各种傻笑,然后拉着容臻一径的问:“姐姐,你说娘亲要是知道我们也没死,会不会高兴坏了。”
“肯定啊。”
“可是我们不是从前的样子了,娘亲会不会认不出来。”
“不会的,哪怕一个眼神她就会认出来的。”
“对,对,娘亲一定会一眼便认出我是她的儿子的。”
容离越说越开心,马车里一团喜气,忽地车身颠簸了一下,然后车身狠狠的往后一甩,容臻赶紧的伸手拉着容离,生怕他撞到厢壁上。
前面驾车的车夫已经控制住了马,外面传来一阵喧嚣的吵闹声,隐约传了进来。
“你个贱人,让你跑,让你跑。”
“救命啊。”
有女人的叫声传了进来,容臻听到这叫声,本来没在意,可是一会儿她觉得这叫声挺熟悉的,赶紧的掀帘往外张望,便看到马车外面,三五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拉扯着一个女人,女人不停的挣扎,却挣脱不开。
同时她还听到马车外面的街道上不少人在嘀咕:“这不是红袖楼的龟奴吗?”
“看来这女人是入了红袖楼的火坑想逃出去,可是被抓住了。听说这红袖楼的后台很硬,一般进去的人想出来根本不可能。”
容臻盯着那被几个人拖拽着的女子,竟然真是她之前身边侍候的贴身丫鬟妙音。
容臻的眼睛一下子冷了,瞳眸一片阴沉,她下意识的便想开口,可是忽地想到自己的身份,妙音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怎么忽然的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人背后动的什么心计。
容臻想了想,决定不认妙音,但是救人还是要救的。
容臻想着刚想出声,便听到身侧的容离嘀咕:“姐姐,她不是一一。”
容臻生怕容离的话被人听了去,赶紧的回身捂住容离的嘴。
就在这时,身后的青砖街道上,忽地响起疾速而来的马蹄声,哒哒的迅疾而过,除了马蹄声,还伴随着一道张扬奔放的娇喝声:“快让开,所有人让开。”
这娇喝之声刚响过,数匹骏马急驶而来,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近前,大街上,行人纷纷的退避了开来,一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个个只管退让。
赵府的马车夫赶紧的往旁边让去,几匹骏马险险的从赵家的马车边擦身而过,可是那骏马却直往那被几个壮汉按住的妙音身上踩去,那几个按住妙音的大汉,一看到骏马急速的赶了过来,几个人早吓得松开了手,连滚带爬的往旁边让去,而妙音便呆愣在当地了。
这一瞬间,多少人变了脸色,又有多少人扼腕长叹,这苦命的女人,只怕要当场命丧黄泉了。
可怜的丫头。
千钧一发的空档,容臻身形一动,闪出了马车,此时的她已顾不得去想更多的事了,总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妙音血溅当场。
容臻身子窜出马车,一掌便朝着那往妙音身上踩去的枣红马拍去,一拍之下,枣红马剧痛不已的嘶鸣起来,而容臻乘着这空档,长臂一伸,袖摆挟着劲气,袭卷了地上的妙音,往旁边让了过去,而那被容臻拍到的枣红马因为吃疼,狂燥的跳跃起来,枣红马一跳,那高据在马上的锦绣丽人,瞬间被高高的掀起,眼看着便要跌下马背。
她身后紧跟着的十数名手下全都叫了起来:“公主。”
十几名手下中有四名老者更是脸色陡变,紧张的大叫起来:“公主,小心的控制住马。”
马上的女子并不是寻常人,身形一动,力坠千斤,嘴里一声娇喝,陡的紧拉马缰,把马头紧紧的扯住,枣红马一时间动弹不得,嘴里嘶鸣不断,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它便安静了下来,双蹄缓缓的落了下来,在寂静的街道上来回的踱了几步,然后安静的站住了。
直到这时,众人才有空打量那高坐在枣红马上的女子,竟是一个生得国色天香的美丽少女,鹅蛋脸,细长眉,杏仁似的眼睛,皮肤润白莹滑,只不过这女人此刻纤眉倒竖,脸上布满了冷霜,阴沉沉的直射向对面的容臻和妙音。
她长臂一伸,素手怒指着容臻,冷喝出声:“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当街拍我的马头。”
她一开口,不少人蹙眉,明明是这女人的马差点踩死了人,若不是人家赵府的小姐出手,现在这红袖楼的女人早被她的马踩死了,她不但不感谢人家,竟然还飞扬跋扈的责问人家。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啊,他们怎么都没有看过。
不少人窍窍私语起来。
而那枣红马上的姑娘喝问完,她身后四名高据马上的老者中一人,朝着容臻冷喝:“我家公主问你话呢,你还不回话,你是何人,竟然胆敢拍我家公主的马头。”
这人话一落,四周的人说得更热闹了。
“公主,什么公主啊,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眼下宫中只有一位十公主,可从来没看过这么一位公主。”
“是啊,她是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公主。”
容臻听着身边的议论,没理会旁人,只抬眸望向对面高据马上的女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乃开罗国赵府的赵婵,你们的马差点当街踩死了人,你们不心疼差点被你们踩死的人,竟然心疼你们的马,难道你们的马比人还值钱。”
容臻话落,那高据马上的女子,冷冷的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座下的枣红马,霸道狂妄的开口:“我家红儿的命,别说她一条命,就是她十条命,也抵不了,现在你竟然打伤了我家的红儿,我岂能轻饶了你。”
她一声岂能轻饶了你,话刚落,手中的枣红色的长鞭便如出水的游龙似的直往容臻身上袭去。
这女人一出手便可看出她的功夫十分的厉害,一手长鞭更是带着强大的排江倒海的威力,长鞭挥出来,挟着劲风,往容臻身上袭卷而来,容臻脸色陡的一变,身子急速的往后退去,同时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要不要出手拦了这长鞭。
若是拦,誓必要露出自己的功力,而她的功力与常人可是不一样的,一露出来,只怕会有人认出她的身份来,要是不露,这一鞭子下来,只怕她要皮开肉绽。
容臻正想着,四周惊呼声不断,不少人不敢看,赶紧的闭上眼睛。
容臻眼看着那长鞭虎虎生风如游龙似的直朝着自己面门而来,再不迟疑,手指一凝,一道劲气凝在手指之上,她手腕一翻便待朝游龙似的长鞭抓去。
不过她手还没有伸出去,忽地身后有一道嗜血的喝声响起来。
“什么人,竟然如此狂妄,敢当街伤人。”
一道黑色的如幽灵似的身影翩然而至,他墨发如华丽的锦绸,在肩上铺阵而开,长袍旋转如一朵黑色的妖治莲花,整个人就像地狱的修罗一般的狂放霸气,偏偏那精致华丽的眉眼,好似精雕细琢的画卷一般。
对面马上的女子一看到这出现的风华绝艳的男子,直看得心如小鹿乱跳,完全忘了自己挥出去的马鞭被对方给拽住了。
直到对面的男子内力一凝,劲气震碎了她手中的长鞭,她才醒过神来,面容微沉的望向对面风华绝艳的男子:“你是何人,竟然敢拦我的马鞭。”
“我乃开罗国的睿王爷,你又是何人,竟然青天白日的胆敢在大街上横冲直闯,还差点惹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