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心中是爱他的,只不过为了家族的繁荣,所以才会被逼进宫中的,可是现如今,这女人在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的把他给推了出去,这使得他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沉了下去,心如死灰。
罢罢罢,为了不连累家族中的人,他还是一死了之吧,能和她一起死,也算是一种缘份。
戴堂轻笑,轻轻的跪了下来,身前的尧景帝狠狠的抽出了被白蕊抱住的腿,凶狠如狼的眼睛盯上了戴堂:“你一个小小的闵京主薄,竟然胆敢和宫妃厮混,你这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戴堂不卑不亢的回道:“皇上,臣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做,你以为朕的眼睛是瞎的不成,你和白贵人搂抱在一起做什么的。”
“回皇上的话,白贵人因为受了委屈,所以找臣倾诉的,并没有其她的。”
“好一个并没有其她的,你一个朝臣秘密的潜进宫中和宫妃厮混,竟然说没有其他的,戴堂,朕饶不了你。”
“皇上,请皇上相信,臣真的没有和白贵人做什么,臣和她曾经是恋人。”
戴堂的话,使得白蕊脸色惨白,身子摇晃,无力的往后面倒去,她朝着戴堂尖叫:“戴堂,你竟然这样对我,我真后悔认识你。”
戴堂苦笑,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说这句话,可是若他不说,戴家就要一门尽灭,所以他只能如此说。
本来他是不忍心的,可是在这女人先前毫不犹豫舍弃他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冷了下来,他要保全住戴家所有人。
今晚他之所以出现在临华宫,乃是因为睿王查到了他和白蕊私下来往的事情,不但查到了,他还掌握了证据,那人威胁他,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死自己一人,保戴家满门,不但如此,他还答应他,日后定然会提揩戴家,二,他不死,他把证据呈到皇上的面前,那么他同样要死,但是这事摆在明面上,戴家所有人都要死。
所以他全无退路,或者该说,他早就应该在白蕊进宫后,与这女人断绝来往,而不是在她在宫里受委屈,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为她出谋划策,教她如何赢得皇上的心,这么些年来,看到她一步步的成为皇帝的宠妃,他心中是多么的痛心,可是他一直以为这女人是爱他的,到头来却发现这只是一场笑话。
他此生生无所恋。
戴堂抬眸望向白蕊,清浅的开口:“但愿来生相逢不相识。”
她后悔,他又何尝不后悔呢,本该在他这样的年纪娶妻生子,可是却因为她说不想让别的女人靠近他的身,而守身如玉,他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亲人,所以让他到死也为他们做一些好事。
他知道,只要他死了,那人定然说话算话,不会亏待戴家的人,所以此生足够了。
戴堂忽地伸手从袖中取了毒药往嘴里塞去,速度十分的快,待到尧景帝反应过来,他已经吞下了毒丸中毒了。
他凄冷的轻笑,神容飘渺:“皇上,除了她是我的恋人外,我们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请皇上相信我们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于礼的,我愿以死向皇上证明这件事。”
他说完嘴角溢出血来,睁着一双瞳眸望着一侧的女子。
可惜白蕊看到他死,根本不心疼,她现在害怕的是皇上赐她死罪,所以她努力的往皇上的脚边爬,一边爬一边说道:“皇上,求你,求你相信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们真的是发乎情止于礼的,所以求你饶了我的一条贱命吧。”
这一刻她宁愿活着,哪怕是成为废妃,活在冷宫之中,她也甘愿。
可是她真的不了解皇帝,皇帝岂能容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玩感情,哪怕仅仅是暧昧,他也绝不会轻饶,绝不能容忍。
戴堂听着耳边的话,眼神涣散,慢慢的闭上眼睛,他的嘴角一抹绝决的笑。
尧景帝气狠狠的瞪着倒地而亡的戴堂,虽然心中火大,但是因为戴堂的话,他心里多少好受一些,至少他们没有做出龌龊的事情来恶心他,不过即便是单纯的玩感情玩暧昧,他也没办法容忍。
他的女人哪怕是不要了,也容不得别人染指。
尧景帝想着抬起脚,又狠狠的踢了过去,白蕊被踢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尧景帝看也不看这可怜的女人一眼,直望向身侧的大太监安生,他不说话,大太监安生也知道怎么做,一挥手领着两个太监朝着白蕊走去,白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满脸惨白的挣扎着往后退,可是眼面前凶神恶煞似的人仿似夺命的阎王一般的迫了过来,两个太监上前一步按住白蕊的身子,大太监安生上前一步用帕子捂住了白蕊的鼻子,死死的按住。
白蕊惊骇的睁大眼睛,盯着安生,拼命的摇头,可惜却挣脱不了安生的手。
她祈求的眼神望向身后那一动不动如冰冷玉雕的男子,那么冷血无情,她当初为什么要入宫,为什么要入宫。
意识渐渐消失,直到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安生收回手,一挥手命令身前的两个太监:“你把戴堂的尸体悄悄的运出宫去,送回戴家,别让任何人发现。”
“是,安公公。”
“你把白贵人的尸体送回临华宫的寝宫去,记着,白贵人是半夜发急病而亡的,若是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是,”轻声应命,飞动的去办这差事。
安生安排好了这件事,回身走到尧景帝的面前:“皇上。”
“走吧,真是晦气,”尧景帝轻摆手,脸色不好看的转身便走,看也不看身后死不瞑目的女人。